雖說隻占了百分之四。可對此前並無多少機會的女子來說，也是不錯了。
諸葛盈安排下去：“文汐，你統計好各地女舉人的情況。”
為了方便行事，諸葛盈引入了統計圖、統計表等，整理數據、呈現問題，都清晰、直觀，很受戶部官員的歡迎。
沈文汐應是，不久後就向她彙報：“此次鄉試，大安二十六州，應考的一共一萬四千六十二人，其中女子有兩百三十人。最後取中六百名舉人，其中女子二十五人。按照比率看，假設這兩百三十名女子都去參加了鄉試，也有一成的中舉率了。”
諸葛盈微微頷首。是了，男子們這麼多沒考上的呢，按照比例看，其實不算差，隻是本身有資格去考舉人的女子就少罷了。
沈文汐又道：“這二十五名女舉人中，五名出自燕京，三名杭州府人士，兩名應天府人士……”
諸葛盈心道，還是江南地帶文氣昌盛啊，果不其然，男女都一樣。
她心裡有數了。這一批女舉人，可以選擇參加明年的春闈，嘗試考進士，也可以參與補官，不過不知道要等多久。
考進士，隻會更難。
可好在，她們已經有了新的路可走，總比從前一眼望得到頭的人生，要有意思的多。
女官的事，須得潛移默化，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種下去的種子，遲早會破芽而出，綠意總會布滿整個春天。
諸葛盈很有信心。
這邊的事了了，朝中官員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百姓對女官的態度也和緩友善，諸葛盈就高興起來，又“公器私用”了一回，借著自己是女帝的權力，召來了吏部侍郎曹宣。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公事要問他，隻是有心想私下底見見他。
看著他，她就心情更好了。
曹宣揚了揚唇：“陛下心情很好。”
“是啊。”諸葛盈難得地不加掩飾，“見了你，我就心情更好了。”
曹宣頗有幾分受寵若驚，可也有些無奈道：“陛下……”
諸葛盈手指按在曹宣的臉上，戳了戳他的酒窩——她早就想這麼乾了，隻是一直克製住了。
曹宣眼神一深，反過來摸摸她的頭發。
諸葛盈在他手心裡蹭蹭，心情大好：“接下來，我還要收複燕雲十二州！”
她豪情壯誌，男子都不能比的。曹宣早知道她厲害，輕笑了一下：“是燕雲九州了陛下。”
諸葛盈在曹宣來之前，喝了一點點的桃花酒，此時有些熏熏然。她也意識到自己犯傻了：“對，是燕雲九州了。”
雲州、儒州、媯州、鄚州，高宗和祖父在位時期已經收回，她拿住了新城郡王，弄來了薊州。上次北翟鬨疫病，諸葛盈手下醫學團隊做出了抗疫藥，她和兩邊北翟做買賣，換來了幽州和順州。至此，已經有七州在手了。尤其是雲州和幽州，是燕雲十二州的腹地，位置十分重要。
諸葛盈一直很得意自己能收回幽州。嘿，還是常山郡王好騙一些。
一個幽州，可頂得上兩個順州呢。
還有上次弄來的幾千匹戰馬，也拿去配種了，爭取培育出結合大安和北翟優點的戰馬來。到時候打哪都不虛。
剩下的九州，祖父之前和她說過，涿州、瀛州、新州，這三州都是二十年前就埋了人手布置起來的。
曹宣見她平日裡總是精明，如今卻有些傻氣，熏紅的臉頰像小倉鼠一樣，可可愛愛地鼓起，他真想捏一捏。
他也真的上手去捏了。
“唔……”諸葛盈抓住了他的手指，親了一親，又看向他的嘴唇，有一些棱角，可看起來很好親，她想試一試。
“陛下……”曹宣眼睛也有了些紅意。他有些推拒之態，這讓諸葛盈更來了興味，一把抓住曹宣的手不放，色心一起，是怎麼也攔不住了。
她問曹宣：“民間對女子科舉一事意見這麼統一，是不是你？”
曹宣沒料到她去查了，隻能乖乖點頭。是他做的。
諸葛盈一貫喜歡他知分寸，不居功，可聽到他承認，還是開心地咧開了嘴：“我就知道！”
她的眼光最好了。
“我要好好獎勵你！”一語畢，她軟軟的嘴唇就貼上了曹宣的下唇。
雲朵會有這麼柔軟麼？春日裡最鮮嫩的花朵呢？曹宣並未飲酒，卻也有了醉意了。從未有過的快活在心頭蔓延開來，陛下的獎勵著實讓他很滿意。
可他很規矩，手依然放在自己身側，並未順勢摟上諸葛盈的腰。嘴唇貼著，已經很讓他知足了。
可諸葛盈一點也不規矩，她才不是什麼花朵，她像一隻小獸，還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