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VIP(2 / 2)

諸葛商垂了垂眸,“若我此時死了,隻怕你也稱心如願吧。”

是,你的確沒有主動作惡,可你默許了惡,這難道不是一種惡麼?

更何況,被害的人,是你的親兄長啊,對你這般好的兄長,你竟也忍心。彆說是諸葛商,就是皇帝,一代入大兒子,也覺得怒火交加。

諸葛晟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皇帝見了這情況,冷笑一聲。

他是真沒想到,同胞兄弟,竟也能有今日。卻不怪宣明的,之前小打小鬨他也都知道,從來都是宣明讓著阿晟,可他是怎麼回報他兄長的?

等到晏君樂來了,人證物證俱在,他卻也知道咬死了不承認。這種謀害儲君的大罪,承認了就是一個夷三族。

他哪裡敢啊。一看二皇子,慫得很,將自己全給咬了出來,他心裡歎息不已,若非實在無人可投,他又怎會選二皇子?

他這樣的人,皇帝是見多了。從前沒留意到他罷了,現在都害到他兒子頭上了。“將晏君樂押入詔獄,務必審出全過程。再將烏儀四皇子捉了,一並審問。”

晏君樂深深地看了一眼諸葛晟,他可真是將他賣了個十成十啊。

諸葛晟低下頭,不敢看父兄。

“二皇子諸葛晟,褫奪皇子身份,也送去詔獄,狠狠審一回,誰也不許留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也不會得罪皇帝。所以,諸葛晟這一回是真的在牢獄中吃了很大苦,也一樣被上了鞭子。

他還算好的,晏君樂才是真的慘,最後都被打的不是人形了。他自以為鐵骨錚錚,隻要不承認,皇帝就不能拿他怎麼樣,可皇帝有的是手段,在詔獄裡走一遭,晏君樂就知道,自己的骨頭軟不軟了。

很快,晏君樂主動求死了,並且認罪,交代的也很痛快,隻想痛快地去死。

他將自己如何了解到絲絛毒、如何從江湖客中買到、如何收買的宮人、如何聯係烏儀、如何實施計劃,都一一說明了。

皇帝大怒,依法處置了晏君樂,晏君樂是首惡,謀害儲君,淩遲、車裂,晏家,夷三族。烏儀四皇子,淩遲處死。他雖沒有成功,可他有意謀害大安儲君,便是極大的罪過了。不過,諸葛商聽說了他的目的後,見了他臨死前一麵,答應他會安排他的兄弟上位,好換了他那個無德的父皇。四皇子得知後,感恩戴德,死也心甘情願。

他的妹妹,終於可以無事了。

雖說途徑不一樣,可目的是達到了。他真心感謝大安太子,死後也會護佑他的。

而諸葛晟呢,誰都知道晏君樂謀害儲君就是為的他,雖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吧,可你諸葛晟明知道兄長有難還裝作不知,實在太過卑鄙。

皇帝終究顧及仙蕙太後的情麵,沒有賜死諸葛晟,而是將他褫奪身份,貶為庶民,終身幽禁在鴻雪寺,終生不得放出。他還怕宣明繼位之後心軟,特意下了旨意,即便是後來者繼位,也不許放出這無父無君、毫無良心之人。

陸晚亭得知這個消息後,心道,皇帝對宣明是真心好,連這都替他考慮到了。到時候宣明繼位,難保不會有人勸他赦免這個弟弟,可有了他父皇旨意在前,誒嘿,“無改於父之道”嘛。

誰也不能說嘴了。

這件事結束了,晏君樂這個大毒瘤也鏟除了,陸晚亭心情好的很。果然這時候的他城府還不如後世,好對付多了。

諸葛商雖說抓出了凶手,卻不太愉快。這也正常,誰知道自己的親兄弟要害自己,也不會高興到哪去的。

她就勸裴初驟,拉上諸葛商一起去畫舫上玩。

諸葛商終於一洗頹色,痛快地應下來。

這一日,三人在畫舫上玩得很儘興,最後各自一杯酒,痛飲了,三個人都躺了下來,是排排趟的姿態。

裴初驟躺在最中間。

諸葛商望著漫天璀璨的星星,忽然勾唇一笑,一指:“那三顆,是不是我們呀。”

他們排排躺著,那三顆星星,恰巧也是並列著,璀璨極了。

裴初驟和陸晚亭都看過去,也都笑了。

陸晚亭道:“那子晉比你可要亮一些。”

“嘿嘿。”諸葛商並不介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晚亭和裴初驟都快要睡著了,又聽諸葛商說起話來。這廝的嘴似乎永遠封不上的。

“晚亭,子晉,你們以後生個女兒吧。”

頓時把二人困意弄沒了。

陸晚亭:“這是為何?”

諸葛商笑著:“因為我也要生女兒啊。到時候我女兒要和你們女兒作伴的。”

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那多可愛啊。

裴初驟敲他的頭:“你可真行!心上人都還沒一個,居然想起女兒的事來了。”

夫唱婦隨。陸晚亭也跟著笑話諸葛商:“是啊,是啊。宣明你可得抓緊,不然子晉可要超出你太多了。”

裴初驟成親,諸葛商單身。

裴初驟當爹,諸葛商單身。

裴初驟女兒都會叫人了,諸葛商還是單身。

咦惹。諸葛商隻要一想到這個畫麵,就忍不住難受起來。不行,不能讓這家夥領跑太多!到時候兩個女兒的年齡差得遠了,玩不到一塊去怎麼辦。

“稀奇,這可真稀奇。”裴初驟道,“你宣明今日是怎麼了?”說到這麼遠以後的事。

諸葛商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就像是在另一個時空,他也和裴初驟說過類似的話似的。

陸晚亭看著落在水裡的滿天星河,彎了彎唇:“先彆說孩子了。隻說我們自己。我和子晉多少有空,以後還能遊曆天下,宣明你可就糟了。”

諸葛商一擺手:“所以說,還是得生孩子嘛。我要儘快教會他朝廷事務,我就解套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山河窈窕,繁華三千。”

說的裴初驟和陸晚亭都笑了,都同情那未來的侄子或侄女了。可憐見的,有這麼個爹。

說話聲音漸漸小了,陸晚亭和裴初驟陸續睡著。

諸葛商輕輕地爬起來,端詳了二人一眼,將裴初驟的手拉近了一點,挨近陸晚亭的手。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此生有此二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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