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她是豪門棄婦(五)(1 / 2)

易家公司停車場,往日裡就空氣不太流通的停車場,此時似乎連氣氛都凝結在了一起。

易天展的手緊緊地捂在臉上,有些難堪了起來,眼神微微往下喚了聲:“媽。”他不敢和對麵來勢洶洶的單靜秋對上眼神。

這麼多年來,他記憶裡的嶽母一向是有些過分熱情的,對待他總是提高音量笑吟吟地喊聲天展,恨不得把他的每一個需求放在第一位,很多時候哪怕他在和嘉琪的相處中有做錯的地方,丈母娘也永遠不會責怪他,反而是說嘉琪不知道體貼不知道多退一步。

而現在,他的餘光能看到單靜秋眼神裡的狠厲,和握緊的拳頭,原本挺瘦弱的手上連青筋都因為那股勁一根根分明,由於壓抑著怒氣胸膛上下起伏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迎來狂風暴雨。

如果說這件事是發生在昨天,也許易天展還能辯駁兩句,甚至反客為主,畢竟那時還沒有發生過什麼,可到了今天,麵對單靜秋的責罵,他已經不敢反抗,雖然他和嘉玲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的事情,可他知道,他的心已經亂了。

“你不要喊我媽了!”單靜秋感覺胃中一陣翻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婿。”

詹嘉玲見形勢不對,放下了捂在臉上的手,忙不迭地伸手想抓住單靜秋,臉上有些倉惶:“媽,不是這樣的,不怪天展……”

單靜秋往後退了一步,沒讓詹嘉玲抓住,厲聲應道:“詹嘉玲,你也彆喊我媽!我這輩子如果說最後悔的事情,一定是當初把你這個白眼狼當做自己的女兒好好照顧,大家都說再冷的石頭捂久了都能熱,更何況人心,可說著這些話的人哪裡會知道,世界上有的是白眼狼,他們的心不止冷、還黑,是彆人再怎麼捂都沒有用的!”

她這話說出口算是和詹嘉玲畫出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直接要她難堪地後退了兩步,今天晚上發生的這出被抓奸的戲碼要她有些應接不暇,原本在她的預想裡,她是希望先把自己和天展之間的關係落到實處,怎麼都得生米煮成熟飯了,把他們夫妻都撩撥離心了再進行下一步,現在她和天展之間才剛開始,她對對方是不是真的重視她還沒個底氣,卻哪裡知道就這麼被撞破了。

“是我的錯,媽,都是我被衝昏了頭腦,你不要怪天展。”詹嘉玲往旁邊站了一步,擋在了易天展的前頭,低著頭已經是落下淚來,她含著淚便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就是管不了我自己……”

單靜秋被對方這無恥的話給逗笑了,哪怕是知道這是詹嘉玲用來動搖易天展心意的手段,她還是因為這些絲毫不講些廉恥道理的話犯起了惡心:“你知道為什麼人是人,動物是動物嗎?因為人有腦子,管得住自己,知道最基本的道德規範,會為自己做錯的、不知羞的事情感到難堪,抬不起頭。”

她笑著又鼓了鼓掌:“不過你不會,你說什麼控製不住自己,活像你們是在電視上的《動物世界》裡表演呢!說你們是人都高抬了你們,恐怕說你們是管不了自己的動物,都羞辱了那些動物!”

她這話一丟,易天展和詹嘉玲同時臉一白,都有些難堪,易天展沒忍住,衝著單靜秋便是一陣反駁:“媽,你說得是不是太過了?”他從小便是家裡的獨子,一路順風順水,不管是學業、事業、感情都沒有波瀾,一直到和嘉琪結婚後在詹家也是眾星捧月,很受重視,剛剛麵對這出軌被抓的情勢,他不好反駁,可這不代表他能這樣被任人罵。

他的確是做錯了,如果說是因為這個要被罵,他也認了,可是像是這樣出軌的事情,畢竟也都是在所難免,他這麼些年來在應酬場上都穩住了自己,隻不過是一時不察,哪裡該被這麼辱罵?

“靜秋,事情都這樣了,你是不是非得火上澆油?”詹浩宇剛剛被驚得目瞪口呆,站在旁邊沒回過神來,可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事情居然已經急轉直下,先是自家妻子直接上手打人,再到女婿同妻子吵了起來。

他是一個頭兩個大,可不自覺地頭腦動得飛快,現在公司和易家的合作鋪得很大,這麼多年的家族了,像是家族裡的那些旁支親戚都依附於公司,各自占有部分股權吃著紅利,一旦因為他的家務事引發公司的風暴,那恐怕他的位置都要不保。

想到這他越發的頭疼,剛剛還滿斥在內心深處對於女婿的埋怨已經沒了,隻留下對不知進退的妻子的不滿,他比誰都知道這夫妻經營,哪有什麼恩愛兩不疑的套路,這和他一輩的兄弟,基本上個個都也是家裡一個外頭幾個,這有什麼大不了?隻不過是天展年輕氣盛,嘉玲也不懂事,居然這兩人湊對了,若是曝光出去,倒是要家裡抬不起頭來,這倒是不太好聽。

他眉頭緊鎖,隻是說著:“我們也彆在這裡站著了,等等被人看到多不好,到樓上,或者是等下到家裡咱們再說。”他心裡想法萬千,卻又不好說出,隻恨妻子不能和他站在一邊,埋怨得厲害,這公司經營哪裡是簡單的事情,這麼些年來她能忍那麼多他的小情人,甚至連嘉豪嘉玲不也忍了?輪到嘉琪,她也給勸勸,隻要掌握住當家太太的地位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單靜秋又是冷笑了兩聲,她上下打量了眼詹浩宇,說的話也不客氣了起來,畢竟此時她也不打算留什麼情麵了:“我說怎麼嘉琪打小這麼乖、這麼聽話,這你帶回來的嘉玲卻能乾出這檔子和自家姐夫勾三搭四的事情呢?看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有個做人家情婦的媽媽,又有個滿世界出軌的爸爸,出落成這樣也實屬正常。”

她這話算是戳了詹嘉玲的心,她的眼睛一閉,差點落下淚來,身體往後一退,很是狼狽,易天展看著前頭嘉玲似乎分外瘦小的身體,情不自禁地便伸出了手,下意識地便扶了扶她,而後在單靜秋如閃電般迅速殺到的眼神中,就像觸電一樣地甩開了手,又退了兩步。

詹浩宇同樣注意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滿心都是恨鐵不成鋼,事實上這麼些年來他也沒什麼家庭責任感,這幾個孩子都不是他親手照顧的,責任感、感情都不太深,此時看著易天展的一舉一動倒是有點感同身受,可還是清了清嗓子便說:“嘉玲,你到我這頭來,彆站在那!”

眼看現在靜秋發現了這事情,估摸著不能粉飾太平,這嘉玲如果非要和天展攪在一起,一定會成為S城上流社會的大笑話,這件事他可萬萬容不下。

“天展,你也是不對,不管怎麼樣,這嘉玲也是你的妹妹,你做的這些事情不隻是對不起嘉琪,也對不起嘉玲,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有沒有想過嘉玲以後要如何做人呢?”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打算罵一罵就將這件事揭過。

單靜秋自是不能忍,她站得筆挺,明明很是瘦削的身體,看起來卻好像如同一堵城牆般穩固:“詹浩宇。”她喊了聲丈夫,聲音裡不帶半點情緒。

“你說。”詹浩宇的手抖了抖,有些不敢直視妻子的眼神起來,他當初能理直氣壯的要妻子接受他外頭的野花,甚至要把嘉玲和嘉豪接到家裡,可他實在沒法理直氣壯的對妻子說,要她勸著女兒接受天展出軌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我不可能就這麼過去。”她看著詹浩宇和躲在對方身後發著抖的女兒,單靜秋依舊記得原身記憶裡頭一次出現在詹家的那個女孩,身形瘦小,由於是個女孩在外頭的時候可能沒有受到多少重視,連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她一開始隻是思維老派,總覺得隻要是丈夫的孩子都像是她的孩子一樣,她得好好照顧,可到了後來呢?慢慢地這份照顧也變得情真意切了起來,甚至偶爾恍惚間她還會去說服自己,這孩子的偏激、愛爭搶東西隻是因為童年不幸的回憶,她得多照顧點。可原身究竟知道,她的精心照顧、忽略嘉琪,究竟是讓這顆蓬勃的野心大成了怎樣的模樣嗎?

“我想,我是嘉琪的媽媽,有很多事情我能做一點決定,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嘉琪,讓她自己來做決定這段婚姻要如何進行下去,究竟是離婚還是繼續,讓她自己來做決定。”單靜秋的這話剛說完,便能看到易天展臉上的驚愕、詹浩宇臉上的憤怒和……詹嘉玲臉上試圖掩飾卻掩飾不住的狂喜。

她的心頭有些冷,說的話更是沒了情緒:“還有,我要求詹嘉玲立刻從這個家裡頭搬出去,以後她的事情我不會插半點手,她也絕對不能繼承家裡的任何一點財產,我要你登報和她斷絕關係!”她丟出的話斬釘截鐵,要剛剛已經神色各異的眾人此時更是臉色變換。

當然,如果是嘉琪決定離婚,她還會再做更多,可是首先,她還是有半分期盼,希望詹浩宇這個為人父的,能為了自己飽受傷害的女兒做出點公正的裁決,起碼這樣,能給女兒一點點的慰藉,她至今想起昨天嘉琪口中的那句“哪怕是爸爸不同意,你也支持我嗎?”要她回想起來依舊是一陣心痛。

詹嘉玲嗓音幾乎是變了形般,哀求地喊了出來:“媽。”在看到單靜秋冷漠的臉龐後又立即緊緊地抓住了前麵父親的袖子,“爸,你說說話,你不會同意的對不對。”她很是急切,她隻怕爸爸為了安撫媽媽同意了這個要求,要知道她本就沒什麼存款,這些年來也和彆人一樣吃的公司紅利,基本上是有多少花多少,畢竟社交花費可不見少,還有那些置裝、遊玩的費用,七七八八算下來,幾乎是沒有剩下的。

“靜秋,你這要求實在太過了。”詹浩宇的眉頭緊緊地鎖住,看向眼前有些冷漠的妻子,心中有些迷茫,哪怕是他當初出軌,甚至在外麵生了孩子,他也沒看見自家妻子如此狠厲的模樣,現在隻是看著妻子的臉,他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在她神情下,魚死網破的決心,“嘉玲也是你的孩子,有錯咱們也要給她一個改正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她不是!”單靜秋立刻就回,絲毫不帶緩衝,“我沒有這樣毫無廉恥,勾引姐夫的女兒,我的女兒從頭到尾隻有一個,就是嘉琪。”

她緊緊地盯著詹浩宇,在對方慌張地錯開眼神時更是逼近了一步:“當年,你做了多少錯事,我都肯忍、我都肯讓,因為我告訴自己,我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的孩子,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不管心裡頭再怎麼苦,再怎麼痛,我都忍著,一句話不敢吭聲,而我忍久了,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是心甘情願,甚至是喜聞樂見了?”

她冷笑著:“我告訴你,我從來就不願意,一次也沒有願意過!打從一開始,你出軌這件事我就深痛惡覺,你在外頭的那些女人,那些孩子,我沒一個真的接受了!”

詹浩宇驚愕地握緊了自己的手,單靜秋的這些話可以說是顛覆了他原本所有的觀念,這些年來在眾人的追捧、在家中的大權在握,讓他漸漸也說服了自己,他做的這些哪有什麼錯?妻子不也同意了嗎?家庭是家庭,感情是感情,**是**,他一度為他自己“分得夠開”還有些誌得意滿,可現在妻子的那股怒火,要他有些無法承接。

“我活到現在這個歲數了,我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嘉琪,我以為自己是偉大的付出,是為了這個家庭的犧牲,可到頭來換來了什麼呢?”單靜秋能回憶起原身記憶中幾乎是成為了每一天主旋律的痛苦,從當初的一個優秀、家庭良好的大學生,到後來隻知道求神拜佛,四處尋找信仰的家庭婦女,這種蛻變,痛苦超乎彆人的想象。

“我想要換來家庭的和睦,想給嘉琪一個圓滿的家庭,想給她一個好爸爸。”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可我錯了,這些我都沒有換到,我換到的這個家庭,隻是表麵和睦,丈夫時常夜不歸宿,你的私生女時常盯著嘉琪搶東西,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讓她一無所有,連她的丈夫都要覬覦。她從小到大也沒有受到爸爸的關心、關愛,甚至連她的丈夫出軌了,她最敬仰的父親,竟然沒有想過要保護她,替她討個公道。”

單靜秋看著詹浩宇,字字誅心:“你不是個好丈夫,你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對家庭、對妻子的忠誠,甚至你對這個家也沒有除了金錢之外的任何貢獻。你不是個好父親,你的私生子女你沒有好好教養他們,沒有給他們好的品德,要他們成了這幅令人作嘔的樣子,對於嘉琪,你沒有關心,沒有保護。”

她笑了,可這時露出的這點笑容,卻讓詹浩宇竟感覺自己無處容身:“詹浩宇,我怨恨我自己曾經幻想過,隻要我夠能忍,隻要我夠包容,隻要我夠努力,就能粉飾太平,但是我卻從來也沒想過,我自以為我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女兒才付出的,嘉琪究竟需不需要,想不想要。而我更恨你,恨你的不負責任,不尊重家庭,不愛自己的孩子,但凡你有半點的羞恥、半點的責任心,你也不應當這樣。”

“我!”詹浩宇手握住了又鬆,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放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任人點評,要他狼狽得抬不起頭,可被這麼毫不留情的責備,卻又要他忍不住有些憤怒,試圖用凶惡的話語掩飾自己的不堪:“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你是不是非得鬨得家宅不寧你才安心!我告訴你,靜秋,你這樣做根本就是以你自己的**決定了事情的發展,你有沒有想過,你勸了嘉琪離婚,以後她要怎麼辦?難道她就會開心嗎?這全天下誰不是這樣過的?婚姻家庭本來就是互相遷就,按照你的這個想法,是不是人人都得分開自己過活!”他越說越覺得有些道理,挺直了腰板,一步沒退。

旁邊的易天展就像個布景板一樣,抿著唇看著眼前陡然換了主角的一幕,他的心神很亂,如果說起離婚他是不願意的,可他的目光卻又不斷地被在那低頭垂淚的嘉玲吸引過去,如果不是因為他,嘉玲哪裡會落到了這個地步,要是真的嘉玲被詹家掃地出門,他肯定無法原諒自己,他感到自己腦中似乎有許多驚人的想法正在壓製不住地不斷飄蕩出來。

眼看眼前的嶽父和嶽母總算消停了下來,他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爸、媽,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時衝動,沒能控製住自己,和嘉玲沒有什麼關係,嘉琪那邊我會好好地解決……是我的問題,如果有什麼事情,就衝著我來吧,和嘉玲無關!”他說完這話有些驚覺不太對,可話都出了口也不好再更正,畢竟他心裡頭多多少少便是這麼想的,他和嘉玲從頭到尾都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情發生,隻不過是越了界,怎麼就會鬨到這個地步呢?完全是他們把事情擴大了,根本沒必要到這個程度。

“天展。”詹嘉玲忍不住淚眼漣漣地看了過去,眼淚是女人的武器,這個道理她懂,小時候她便看著她的親生母親這麼掉著淚把爸爸哄來哄去,隻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是多有用的招數,可現在她知道了,明明都到了這樣的境地,她心裡對於易天展的**倒是越發的大了起來,非想要把他給贏到手裡不成。

單靜秋惡狠狠地用眼光殺了過去:“怎麼?現在還要繼續在我麵前演一出姐夫和小姨子的恩愛戲碼?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們倆搭個戲台,這出大戲你們還真是越有觀眾看,演得越投入啊,恐怕我還真得請這麼個成千上百人來看,你們才能演個儘興,是不是還得給你們搞個直播?”

她也是想不明白了,都鬨成了這抓奸戲碼了,怎麼這易天展和詹嘉玲還能在她麵前這麼演出呢?

詹浩宇同樣有些呆滯於都到了這程度了女婿和嘉玲還要火上添油,可單靜秋說的這些話讓他又是一皺眉,轉向單靜秋下意識地便是有些嚴厲:“靜秋,你有完沒完?這他們小孩子不懂事,你多大的人了,還要瞎摻和?你再說這些話,是不是非得搞得孩子們離婚你心裡頭才爽快,不要因為你心裡頭不得勁,對嘉玲有怨氣,就害得嘉琪婚姻不幸福!”他這話已經全把事情的責任歸到了單靜秋的頭上,半點沒給他麵子。

“夠了。”忽然從地下車庫同大樓連接的門中,一道壓抑著怒火的女聲響起,眾人驚得一回頭,竟是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詹嘉琪,她紅著眼,手緊緊地抓著包,環視著車庫裡的幾人,神色痛苦又掙紮。

“爸,不是我媽按著頭逼他們倆搞在一起的,他們自己不要廉恥,非得勾搭在一塊,還要怪我媽不成?”她看向詹浩宇說出的話尤為痛心,神色甚至有些絕望。

單靜秋已經竄到了女兒的麵前,緊緊地靠了過去,臉上全寫滿了擔憂:“嘉琪,你怎麼就出來了?你不是在休息嗎?你跑出來阮阮怎麼辦呢?”

“阮阮在家裡我叫阿姨先照顧著了,你放心……媽,沒事的,其實這些事情我早晚都要麵對的是不是?”詹嘉琪看著媽媽,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一時是哀切,一時卻又全是感動。

她在單靜秋離開後不久便醒來,畢竟阮阮小魔星一向是自己睡一張床,她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各種在床上作妖的技巧,什麼翻跟頭、踢腿、瑜伽折疊都是小意思,豎著睡橫著醒更是常見的事情,才沒人看顧一會,就直接把腿睡到了媽媽肚子上頭,這麼一蹬腿,就把睡眠質量不大好的媽媽給直接吵醒。

迷迷茫茫醒來的詹嘉琪發覺媽媽不見,家裡頭的阿姨隻說夫人去接老爺,倒是要她心裡有些底,猜測到媽媽也許是去同爸爸說她想要和天展離婚的事情,她思前想後,想先到公司裡頭和易天展聊一聊,隻是因為單靜秋擔心她情緒不穩,開車不安全,特地要管家把她的車鎖了起來,她沒辦法,隻能叫了車從家裡出發。

說來也巧,她剛到易家公司的大堂,按了電梯在旁邊等候的她眼睛盯在手機裡,在想著和媽媽說什麼,卻沒注意電梯已經到了,原本站在另一架電梯門口的她趕忙往那邊移動,看到的卻是合起的電梯門裡,再親昵不過的兩個人。

她直接從旁邊的安全通道小跑了下去,穿著高跟鞋的她還沒敢發出大聲聲響,隻想親眼確認下一切的真相,哪怕這真相她害怕得厲害,往下頭走的她步子很快,可精神卻有些恍惚,要她差點失足直接掉了下去,還好艱難地穩住了平衡,等到了下麵,隻開了半扇的門後就是她丈夫和妹妹的你儂我儂,要她隻感覺從腳冷到了心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還沒等她出去抓奸,出現在在耳邊的便是母親怒斥易天展和詹嘉玲的聲音。

什麼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洋,大抵就是如此了吧?詹嘉琪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徹底地切割成了兩半,一半全都是被背叛、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另一半卻是媽媽伸出來,堅定地抓住了她不放開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