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1 / 2)

韓皎感覺心裡有很多話想說,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隻有眼前這個人。

看著這個人,韓皎就很快樂,於是他不再多想,就這麼傻笑著注視著謝奪。

謝奪也笑起來,轉頭掃了眼宮巷前後,確定沒有外人,便急不可耐地彎身將小神童橫抱而起,箭步衝進院門,踏入殿中,將侍從都打發出門。

韓皎被放在貴妃椅裡,身上人急不可耐地俯身壓來,埋頭在他頸窩輕吻。

韓皎目光朦朧地問謝奪:“殿下急什麼?”

謝奪停下動作,側頭在他耳邊呢喃:“為了儘早趕回來見你,我剛好兩晚沒睡。”

韓皎迷茫地眨眨眼,似乎想起什麼,突然笑出一口小白牙,又恢複嚴肅地表情,雙手支開謝奪,看著他道:“那殿下趕緊去歇息。”

謝奪眯眼質問:“你聽見我說‘剛好’兩個字了麼?”

韓皎挑眉使壞道:“殿下說是為了趕回來見我,才兩天不睡,該不會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謝奪勾起唇角:“我儘早趕回來,主要就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順便不讓你擔心。”

說完便開始了不可告人的行動。

韓皎愈發開心起來,抬起雙手繞住他後頸,閉上眼,欣喜地接受著他的親吻。

感覺到謝奪有所反應後,韓皎雙手緩緩滑下,探入衣擺,替他脫掉阻礙。

他的主動,讓謝奪感到驚訝,伴隨著加重的喘息,動作也變得粗魯。

殿門竟在此時被“砰”地推開,三皇子拿著一本奏折,急匆匆走進大殿朗聲道:“韓先生!你瞧這……”

當看見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時,三皇子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貴妃椅中,正在進行不可告人行動的兩個人連滾帶爬站起來,滿臉潮紅,看向三皇子。

在三皇子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狂躁時,韓皎毫不猶豫朗聲撒謊:“太子殿下在教臣練習摔角,微臣方才被絆倒在椅子上了。”

原本準備好提前坦白戀情的謝奪愣住了,轉頭茫然地看向小神童。

這絕對是小神童一生中編故事技巧的最低穀了。

謝奪神色震驚地注視著韓皎。

韓皎卻一直擠眉弄眼催促他配合。

無可奈何,謝奪配合地嚴肅開口:“先生下盤不穩,還是得多多練習。”

說完,謝奪轉過頭,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直視三哥狐疑地目光。

然而一聲簌簌輕響,謝奪的褲子滑到了腳踝,堆積在腳背上——他褲腰剛剛被韓皎扯開了。

刹那間,屋裡三雙眼睛“唰”地同時看向謝奪的腳!

韓皎心跳加速、大腦缺血,想蹲下去幫**oss穿好褲子,卻又無法忽視餘光裡三皇子愈發犀利的目光。

謝奪低頭注視自己的褲子良久,一抬眼,臉不紅心不跳地告訴三哥:“我生性不喜拘束,在自己寢殿時,從來不係褲腰帶。”

“……”三皇子對九弟的臉皮厚度不抱希望,犀利的目光緩緩轉向韓皎。

韓皎臉一紅,立即轉頭對**oss由衷地稱讚:“殿下灑脫不羈,乃我輩楷模!”

謝奪負手垂眸謙遜地一笑,絲毫沒打算彎身把褲子穿上。

三皇子的嗓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靈:“要不要我把皇後娘娘請來,看看你是怎麼灑脫不羈的?”

謝奪“嗖”地彎身撈起了褲子,垂眸聽訓。

韓皎也徹底放棄了狡辯,頭低得恨不得埋進胸口。

三皇子向來對九弟寵溺縱容,此刻卻也實在忍不住怒火,一步一步走到謝奪麵前,低聲開口:“你怎敢對自己的侍講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謝奪從沒見三哥如此嚴肅,真有些緊張起來,側眸瞄一眼,發現小神童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便揚起下巴。獨自吸引仇恨:“為什麼不敢?他又打不過我。”

三皇子倒抽一口涼氣!

韓皎驚愕地轉頭看向**oss:“……”

三皇子關切地看向韓皎:“是這孽障逼你就範的?”

韓皎呆呆回頭看向他,張口結舌:“額……”

身旁謝奪凶惡地一瞪眼,恐嚇無辜侍講先生:“敢告狀,明日彆想下的了床,乖乖說你是自願的。”

韓皎回過神,忙轉頭告訴三皇子:“我真的是自願的!”

三皇子倒吸三口涼氣!

“殿下,您彆聽他逞能,微臣真是自願的,半年前……”

“韓先生先請回。”三皇子用殺氣騰騰地目光盯住九弟,沉聲開口:“我要單獨跟太子爺談一談。”

“微臣……”

“先生請回罷!”

韓皎百口莫辯,眼看“校霸”三皇子一臉“趕緊滾蛋”,隻能灰溜溜告退了。

剛走出門,緊張地轉頭偷看一眼,就見三皇子臉色陰沉地轉身把殿門關上了。

韓皎心裡一咯噔,趕緊把耳朵貼在門上,隻聽殿裡傳來**oss嚴肅地談判語氣:“三哥,我都已經十七歲了,你在我這年紀……哦!你乾什麼?彆亂來,鬆手,否則休怪我對兄長不敬!鬆手……啊啊啊啊啊!”

韓皎被送回翎王府,困意一陣陣襲來,卻還是強撐著迷迷糊糊地等待著。

然而,謝奪這晚沒出宮找他,隻派人送來一封信,上麵隻寫了短短一句話:三哥賴著不走,我今晚未必能逃出宮,你早些睡。

韓皎看完立即安心了,迷迷糊糊地摸進臥房,倒頭就睡。

接下來的幾日,三皇子都跟看狗一樣,看守著大逆不道的太子爺。

白日裡,韓皎隻能在小朝會上跟謝奪用眼神交流。

貴族後宅養男寵並非稀奇之事,皇室有些不同尋常的口味更不稀奇。

韓皎本以為隻要不求名分,跟謝奪的感情就算被發現了也並不會鬨出風波,沒想到三皇子還真上火了。

會不會是以為**oss真的強迫他了?

韓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踏入書房,預備寫一份情真意切的密信送給三皇子,明明白白說出自己跟謝奪相戀的過程,以解除之前的誤會。

提筆時,韓皎試著回憶過往,那股奇怪的昏沉感卻突然席卷全身。

他甩了甩腦袋,模糊的目光落在白紙上,腦中一片混亂。

他記起第一次隨同林翁授課,記起謝奪踏入上書房的畫麵,之後的記憶卻一片混亂。

他好像一直站在林翁身邊,時不時緊張地偷看九皇子一眼,又好像是一直坐在九皇子身邊的。

混亂的記憶不斷在腦中碰撞著。

“先生何故每回都給本王布置多一篇策論?”

“本王寫不完,先生也彆想離開。”

……

記憶中,忽然出現燕王擔憂的臉容:“你與你父親皆是因我被革職,若你不嫌棄,便暫且在我府中供職。”

“父皇不用先生,是父皇的不幸,是朝廷的不幸,是大楚百姓的不幸,本王終有一日,要讓先生一展抱負,為天下人謀福。”

……

他被人推上河岸,不住嗆咳著轉身,想拉身後人上岸,卻反被那人拉至跟前,險些落水。

那雙淺色眼瞳,帶著邪性笑意看著他:“韓皎,現在你欠我兩條命了,要麼甩掉六哥投奔我,要麼還我兩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