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動蕩民國(1 / 2)

() 第57章

阮棠款款朝他走來, 沒有半點被抓包的心虛, 她撩了一把胸前的碎發,笑吟吟的喊了一聲:“局座, 來找首長嗎,他在辦公室,你請——”

話未說完, 已經被男人強勢的抵在了牆上,動彈不得。

原欽然抬手將她唇角的淩亂的紅印擦過去, 大手粗魯,目光陰冷,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笑非笑:“可以啊,看來康念沒少滋潤你。”

走廊內的氣氛帶著一股緊繃的壓抑,仿佛是被拉到極致的皮筋,隨時有可能被繃斷,然後讓身處其中的人皆被禍及鮮血淋漓。

張燕跟過來, 先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妖精從首長辦公室出來,那醉人的媚意令人無法不去多想,她還沒從顧明瀾竟然爬上了首相的床/首相晚節不保這一衝擊中走出來, 就看到局座將人摁在牆上, 那氣勢那態度......

怎麼看都像是被戴了綠帽子的冤大頭!

雖然是凶殘版冤大頭2.0, 但那也是被綠的啊!!!

而且綠了他的還是康念!那可是不近女色禁欲嚴苛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啊!!!

她已經開始神情恍惚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旁邊的羅元傑也是一副沒臉看的表情,簡直了好嗎,這顧明瀾每天都在刷新他的認識。

他曾經以為闖進局座休息間的女人必然會被活活折磨死, 結果她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還對他拋飛吻;他曾經以為局座的血都是冷的,心臟都是墨汁做的,沒有人在他心裡是特殊的,結果他一次又一次的為顧明瀾打破原則;

他以為顧明瀾跑到首相身邊做臨時翻譯已經夠駭人聽聞了,結果這個女人把首相給搞了,回頭還敢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局座麵前,她怎麼這麼膽大!

她不怕怒到極致的局座弄死她嗎!

羅元傑這麼想著,就見那禍水抬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抹掉口紅印的唇瓣依舊豔麗如血,她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緊接著便肆無忌憚的、自顧自的笑了出來。

猖狂!

太猖狂了!

局座您就此把這禍水處理了吧,不然留著她也是禍國殃民,說不準哪天真的把首腦給禍害了呢!

但是羅元傑內心的呐喊注定落空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聽到動靜的康念走了出來,男人身著正裝一絲不苟,看起來與尋常並無異樣,他淡淡的朝這邊看了一眼,正好與原欽然四目相對。

一個波瀾不驚,一個殺意滔天。

這硝煙彌漫的戰場,一瞬間從阮棠這裡轉移到了兩個男人身上。

康念率先移開視線,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原欽然壓製在阮棠肩膀上的大手,聲音低沉微啞卻一貫威嚴:“明瀾,去工作,原局座不需要你招待。”

好家夥了,這是明麵上就要護他的女人了!

“好的,首長。”

阮棠推了推原欽然,態度輕鬆,還泛著幾分慵懶的嬌媚,她說:“局座請,我隻是一個翻譯官,公事上便不奉陪了呢。”

原欽然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漫不經心的揉搓著,便當著康念的麵與她**:“那私事呢?”

康念冷冷的道:“這裡是政府的辦公區域,原局座若想解決私事請去外麵,且我的翻譯官正在工作時間,不接受任何騷擾。”

“你的翻譯官?”

原欽然品著這個曖昧的稱呼,皮笑肉不笑:“首相這意思,是和這小翻譯官上床了?那豈不是也是私事,還是說首相用翻譯官解決生理需求屬於公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軍統還真的要和您學一學呢。”

眾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誰見過,這莊嚴的政府辦公處,一位直達天聽的軍統局座,竟然對著一位首相說起話來如此葷素不忌,這粗俗的話放浪的口氣,簡直就是在當眾將起葷段子了!

原欽然我行我素的混賬本性,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儘致。

康念臉色一沉:“原欽然,自己眼臟看什麼都是臟的,管好你的臭嘴,她是我內閣的翻譯官,輪不上你出言輕辱。”

原欽然嗤之以鼻,放屁,他侮辱的是顧明瀾嗎,他羞辱的是你康念!

就剛才那段話,那禍水聽了還當成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呢,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沒準她還得張嘴來一句原欽然你學學唄!

原欽然是真覺得這禍水做的上來,他對她的下限已經不抱期望了,甚至懷疑這女人放蕩不羈的本性、比男人還流氓的手段,莫不是從哪個女尊國家出來的吧。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他瞥了一眼阮棠那無辜的小表情,嗤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軍統的翻譯官,什麼時候進你們內閣了?”

康念問:“她有你軍統的編製?”

“有你內閣的編製?”原欽然反問。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吧,誰也沒有,不過康念還是占上風的,好歹他吃到嘴了!

康念:“回臨寧,她便正式列入內閣的編製,留在我身邊做翻譯官,這就不勞局座費心了。”

“不用回臨寧,老子現在就欽定她是我軍統的翻譯官、不,她是老子的貼身秘書,留在老子身邊寸步不離,連睡覺都一個被窩的那種!”原欽然越說越放肆,混蛋的很。

眾人已經要瘋了,一國首相和軍統頭子,為了一個女人,在這走廊間做儘荒唐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女人,也就隻有阮棠這個禍水了,再無第二人有此成就。

劍拔弩張的氣氛下

那禍水慢吞吞的將原欽然推開,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不滿的嗔了他一眼,“你們倆吵架,欺負我做什麼。”

眾人:???

然後:!!!!!

姐姐,你講不講道理,你才是導火線,不是因為你,這兩位大佬為什麼要吵架!為什麼!啊!

原欽然都被她氣笑了,“你還覺得你挺委屈。”

“不然嘞。”

阮棠朝康念看了一眼,男人穩若泰山,她立刻不要臉的說:“你看首長,也很讚同我的說法。”

“好了,對於我的歸屬問題,兩位可以儘情討論。”她走出原欽然環的圈內,慢悠悠的說:“內閣或者軍統都可以,我不介意,隻要彆影響我的私人生活就成。”

換言之,彆他娘管老子睡了誰,其餘的一切好說。

那禍水滿臉誠懇,在兩個滿臉沉肅的男人中,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示:“兩位如果無法達成統一,建議先打一架,打死也沒關係。打死一個少一個,還省的折騰我呢是不是。”

聽聽,這叫人話嗎!

偏這禍國妖姬說起來理直氣壯。

康念雙手環臂,眼眸晦暗不清的看著阮棠瀟灑離開的背影,一如既往的風情搖曳,卻帶著一股吃乾抹淨後的涼薄,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不再留戀。

原欽然發出嘲弄的笑聲,卻又暗含一股恨意,他看了一眼離去的阮棠,懶洋洋的對康念道:“瞧瞧,這才是禍水本色,以為纏綿一場就能掌控住他的人,該是有多天真。”

男人的聲音陰冷狠毒:“康念,鹿死誰手,咱們走著瞧。”

康念整了整衣領,神情冷漠的不近人情,唯獨領口處沾染著曖昧的紅色,帶著一股纏綿的色氣,他道:“局座有興致,康念隨時恭候。”

張燕從未見過首長的攻擊性如今天如此之強,頓時打了個寒噤。

羅元傑看看自家老大那副不死不休的樣子,再看看康念那副同樣寸步不讓的模樣,立刻就能腦補出以後的畫麵,頓時心生絕望,天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這兩個男人打的死去活來,你們倆就不想想怎麼對付那個禍水嗎?

不不不,羅元傑不知道的是,這兩個男人不是不想,而是根本莫得辦法。你想用美人計,她樂意之極,吃乾抹淨不負責任,你想用強,便是魚死網破,舍得?

憋屈的很,遇到這禍水的雄性們,最後隻能是互相攻擊。

阮棠將人吃乾抹淨,便直接回了酒店。

她從麵包車上走下來,肩上隨意的搭著外套,白襯衫斜斜垮垮帶著一股散漫不羈的美感,長腿壓迫感十足,小皮靴踩在酒店光滑的地板上發出“踏踏”的響聲,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這高檔酒店就來來往往的賓客皆是四麵八方而來的上流社會群體,但從沒有哪個能與她相提並論,男人見了她移不開視線,女人要麼嫉妒的嘀咕一句放蕩,要麼緊盯著瞧她兩眼打量她的衣著似乎想要學習,但緊接著便被她傲人的身材給的自愧不如,又是酸又是臉紅的移開視線。

舒妧正往外走,與她打了個照麵,見她如此打扮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幫她歸攏外套,又猛盯著她的胸口瞧了兩眼,頓時眼眶微紅,恨恨的道:“出什麼事了,回屋、回屋說!”

一股實質的黑氣都要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帶著幾分凶狠的意味,仿佛被婠婠附體了一般。

阮棠好笑的道:“你覺得能出什麼事?”

舒妧一愣,見她態度如常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呐呐的道:“沒......沒出事啊?”

阮棠走的時候衣著得體英姿颯爽,回來時衣著淩亂放蕩不羈,身上還有被男人撕咬留下的狼藉痕跡,那一刻的視覺衝擊,對舒妧而言,不亞於天塌地陷,甚至可以和她家破人亡那一天相提並論。

她恨不得......恨不能將傷害顧明瀾的人抽筋剝骨,將他碎屍萬段!

結果......想錯了?這就尷尬了。

阮棠的手搭在她的腰間,一邊呆著她往前走一邊懶洋洋的說:“你啊你啊,好歹也是臨寧出名的小妖精,裙下愛慕者無數,不是還引得幾個將軍為你大打出手嗎,怎麼反應這麼保守,還是說……純情?”

舒妧“......這不一樣!”

兩個人走進了臥房,舒妧氣惱的往床上一坐,咬了咬唇,說:“我去誘惑那些臭男人,隻是因為我有把柄在老板手裡,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但是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你遇到喜歡的人了嗎?”

她的心裡驟然一慌,不等阮棠說話,便脫口而出:“你說過不給我們找後娘的!”等等,這話不對,怎麼好像她默認了顧明瀾和她的父女之情似的?

阮棠頓時笑嗆了,指著她說:“我差點以為你被婠婠附體了。”

舒妧的臉頰一陣紅一陣青。

阮棠一邊從櫃子裡找衣服一邊說:“要說喜歡,倒也可以這麼說,他的確蠻招我喜歡的。”

她想起之前幾次偷情的精力,黑暗中看不到人的糾纏,現在想想還真是格外刺激,不僅如此,今天發現真相的錯愕和暢快也是一半一半,解謎遊戲揭開答案,沒有辜負她的期待,這令她格外滿意。

兩個人就在那窄小的辦公室裡,康念最重視的工作地點,她坐在他的身上,一點點將他內心的惡魔引誘出來,在光天化日之下,極儘纏綿,將那小小的椅子和安放著無數關乎國家民生報告的辦公桌上,染得一片狼藉。

謫仙一般的男人,卻有著最原始的獸性,事後微紅的臉頰,將冷清染成了妖冶,現在回味起來......

“真是可口啊。”

她摸了摸下巴,說:“有機會的話,可以多玩幾次新花樣。”

舒妧一噎,“你這麼喜歡他......”

“是啊,暫時喜歡吧,在玩膩之前是這樣的。”阮棠聳了聳肩,將睡衣從櫃子裡拿出來,丟在床上。

“暫時?”舒妧聲音拔高。

“當然了。”

阮棠彎腰,捏了捏她的小臉,女人身上魅惑的妖氣讓舒妧呼吸一窒,緊接著便聽她說:“寶貝兒,記住了,男人這種生物隻有在剛接觸的時候會給你新鮮感,要趁熱吃,千萬彆晾著,涼透了的飯菜就索然無味了。”

“當這一頓你吃膩了或者涼透了,就可以換下一道菜了。”

此時的舒妧遠遠還不如後來黑化的那麼徹底,三觀簡直炸裂,喃喃:“你不準備和他結婚嗎?”

“結什麼婚,捆綁一輩子這種事還是算了吧。”她撇了撇嘴,說:“其實這個世界是公平的,男人好色,女人也好色,大家互相玩玩各取所需,何必要糾纏到底呢,弄到最後再分手的時候就難看了。

所以啊你也是,如果你能確保你隻愛李如風一個人,愛的天長地久永不分離,就和他在一起唄,如果你不確定,那就等感情膩了以後分開,千萬彆勉強。”

舒妧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觀點,一時間似乎難以消化。

阮棠已經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剛才在辦公室折騰的太久,她現在身上格外粘稠,需要一次暢快的清洗。

洽談的事情落下帷幕,很快兩隊人馬便返回臨寧。

不過,阮棠花落人家似乎仍舊沒有蓋棺定論,看得出來兩方大佬均是勢在必得,互不相讓,底下的人那是彆提多難辦了。

不過阮棠也不在意,正好趁著他們互掐,讓她可以清閒兩天,何樂而不為?

從淮州買的特產都帶了回來,分發了下去,顧明香收到禮物那驚喜又傲嬌的神情彆提了,還拐彎抹角的關心她,結果那禍水就不耐煩的敷衍過去,抱著淼淼擼的開心,把庶妹氣跑了。

她這撥弄著淼淼的貓爪,遠遠就聽見有交談的男聲朝亭子這邊走來,一抬頭,就見顧團長點頭哈腰的陪在原欽然身邊,將人往阮棠這邊帶回來。

原欽然一身西裝筆挺,腰間槍支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踩著軍靴走在地麵上,如閒庭散步般自在從容,與阮棠對視一眼,緩緩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

兩個人朝這邊走過來。

阮棠抱著貓,也不起身,倒是淼淼看著原欽然立刻炸毛的嗷嗷叫,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

顧團長似乎想嗬斥這蠢貓,但是一看女兒那態度就立刻縮了回去,他看看原欽然那煞星似笑非笑的麵孔,再看看阮棠那漫不經心的神態,哪個也招惹不起,乾脆就輕咳一聲:“明瀾,招待一下局座,父親尚有事情要處理,一會便回來。”

“好的。”阮棠挑挑眉,一擺手:“局座請——”

這是何等輕慢的態度,偏偏原欽然這喜怒無常的煞星還就吃這套,慢悠悠的坐下來,半點沒有問罪的意思。

顧團長心裡暗暗嘀咕一物降一物,迅速開溜。

他這一走,亭內就隻剩下兩人一貓。

原欽然彎腰,看了看炸毛的淼淼,伸手捏住它的脖頸,“這小東西上次沒被摔死啊——”

阮棠一把將他的手拍開,嗔道:“少欺負我的貓。”

原欽然順手握住她滑膩如羊脂玉的小手,指腹在上麵輕輕摩擦,帶著幾分**的意味,戲謔的問:“那我欺負你好不好?”

“你想怎麼欺負我?”阮棠斜睨了他一眼,秋水橫波媚態十足,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帶刺一般:“也拎起我的脖子,往地上一甩?”

“肯定是往床榻上甩啊。”

原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含笑道:“這麼軟的小手,我舍得傷著它嗎?”

阮棠順勢將手指放到他的唇邊,指腹微微摩擦,卻被男人一口咬住,含在嘴裡吮的一陣酥麻,讓她低低的喘了一聲。這聲音便像是最好的催.情.藥,緊接著男人眼眸一沉,便將她拉到懷中。

阮棠猝不及防的倒過去,淼淼落在地上摔了個懵,喵了一聲,不明所以。

緊接著,那得逞的男人便將她抱在懷裡,托著她的臀部,悶悶一笑。

阮棠惱了,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看起來力度不大,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氣人,她說:“你再這樣欺負我的淼淼,我就拉著康念,去局座的辦公室顛龍倒鳳,在你的床榻上留在我們倆的玩過的痕跡。”

聽聽,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你這不是在紮原欽然的心嗎!

他親自來找你,不提及康念,就是想好好的和你相處,結果呢,猝不及防的一刀捅過來啊。

狠,還是阮棠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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