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動蕩民國(2 / 2)

眾人麵麵相覷,驚異的旁觀著打啞謎的兩個人,一個躺在病床前卻依舊讓人不敢小覷的裴恙,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卻能與裴恙氣勢不分高下的女孩。

裴恙:“守舊,亦或者是新銳派,無所謂了。”

他笑了笑,艱難的朝她抬了抬手,“伸過來。”

“什麼?”

阮棠疑惑的將手伸過去。

男人握住她的手,緊接著輕描淡寫的將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來,戴在她的手上,隨著“哢噠”一聲,那款男士手表便穩穩地扣在她的手腕上。

與此同時,守在裴恙身邊的幾個男人同時臉色驟變。

阮棠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的反應,又看看無動於衷的裴恙,“這是……?”

“在我走出手術室之前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一律由你做主。”裴恙微微一笑,仿佛在說吃什麼這麼簡單,卻是將他手中那偌大、驚人的權利完全放在了阮棠的手心,權利遞交托付,如此從容,又如此灑脫。

他躺好,“進行手術。”

裴恙被送進了手術室,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緊緊盯著阮棠的手腕,準確的是看著她手腕上的那塊表,或驚異或嫉妒或敬畏或貪婪的視線,如此明顯,也恰恰說明了它的價值。

那小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被付以重任卻格外淡定,她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擺弄了兩下手表,對著眾人晃了晃,好奇的問:“這玩意代表著什麼?見表如見人?就像是皇帝身邊的玉璽這種存在?”

沒有人說話。

這時走廊裡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跑步聲,緊接著各方勢力蜂擁而來,將整個通道擠得水泄不通,阮棠看了半天,也就認出來其中一個女人是凝露,那位曾經主動找她搭話的偵探社社長。

隻是當時凝露篤定她也會成為裴爺身邊命運相同的女人,而如今卻是這樣一幅場麵。

其中一個身穿皮衣腰間配槍的男人走上來,看了一眼正在進行手術的字樣,氣勢洶洶的轉頭便問:“怎麼回事?裴爺是怎麼出事的?當時哪個廢物陪在他身邊,給我滾出來!”

有人不懷好意的指了指阮棠的方向,說:“秘書和司機去搶救了,裴爺也受了重傷,當時在車裡的隻有她毫發無損。”

一群人好奇的打量著這小姑娘,裴爺的新歡?那可真是不幸,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

皮衣男充滿戾氣的眼神立刻落在了阮棠身上,仿佛隨時可能會把槍給她來一下,權當祭天。

阮棠分毫不懼,她抬手朝凝露招招手,“過來。”

她一抬手,手腕上的男款手表立刻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內,但是沒有人會嘲笑一個女孩戴男表,而是同時臉色大變,尤其凝露與皮衣男,那驚駭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天方夜譚。

皮衣男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打量了一圈手表,臉色愈發難看,“這表怎麼在你手上?”

凝露亦是上前,神色凝重。

之前第一個抵達現場救下裴恙的下屬站了出來,冷靜的解釋:“裴爺親自戴在她手腕上的。”

隻有這一句話,甚至不提之前裴爺具體說過什麼,但是在場所有人卻在一瞬間便了然,甚至可以說是心知肚明。

那對阮棠不懷好意的男人也站了出來,憤憤然的嚷道:“裴爺當時中槍神誌不清,這肯定不能作數,讓一個小姑娘來主事——”

“嘭——!”

他的話沒說完,已經瞪大了眼睛倒地不起,眉心的窟窿冒著黑血。

皮衣男冷漠的收回了槍,一反之前對阮棠充滿攻擊性的態度,他開口簡潔明了的道:“井子陽,聽您差遣。”

這一槍,讓所有的騷動在一瞬間化為寂靜。

凝露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阮棠手腕上的男表,卻還是壓下了複雜的情緒,低聲對她解釋:“他是井子陽,淮州地下勢力青幫幫主,裴爺身邊最為倚重的武將,絕對的忠誠,你可以信任。”

忠誠是絕對的,確定了手表,也不管這表現在的主人是不是一個不靠譜的小姑娘,乾脆利索的就宣布效忠,有反對的直接就斃了,還有比這更忠誠的?

阮棠點點頭,轉頭看她,“那你呢?”

凝露笑了笑,說:“我是凝露,偵探社社長,裴爺身邊的情報網之一。”她指了指後麵那群人,挨個給她介紹:“商會分行會長、撫州財閥掌權人、康川財閥、寧興……內景……東溪……其餘的因為離淮州太遠不能及時趕到,這些財閥遍布□□各地,包括守舊派與新銳派的領土,他們依存著裴爺而生,同時也是裴爺掌控著偌大的□□的一顆顆重要的黑棋。”

她挨個介紹,阮棠看的眼花繚亂。

這時又有一位西裝男站出來,開口便道:“夫人,裴爺出事後,國內守舊派與新銳派均有派專人問候,r國y國p國以及所有和裴式有商業往來的國家均送來問候,這些人看似是問候但實則都是探聽情況,因為裴爺若出事,整個國家的經濟網將迅速癱瘓。”

“我已經安排人封鎖消息,暫時沒有任何情況流出去,但是紙包不住火,如果裴爺不能及時醒來,混亂是遲早的事情。”

他喊得是夫人,這種稱呼是不屑於對那些姨太太喊得,顯然對於這群人而言,戴上手表的阮棠,已經是名正言順的裴家嫡夫人。

阮棠撩了撩眼皮,說:“裴恙沒事,死不了,經濟也不會癱瘓,就算他死了還有我呢。”

這話可真是不客氣,立刻就有人露出不讚同的神情,仿佛她是在詛咒裴爺一般。

但是那位西裝男士卻點點頭,一副安心的表情:“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阮棠不耐煩的對他們擺擺手,“沒事就散了吧,彆在這礙事,人太多連空氣都不流通了,煩人。”

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對著各方勢力大佬說“你們礙事你們煩人”,這放在以前絕對是想不到的荒唐,尤其她這什麼背景啊,她名義上的爹,那個阮明可是連出現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現在,這群人卻敢怒不敢言,眼見夫人發話,即便沒有裴爺仍舊有主事的人,隻能紛紛應下,迅速離開。

凝露悄然鬆了口氣。

還好,裴爺沒有看錯人。因為這小姑娘但凡有半點軟弱,便會迅速被這群豺狼撕碎,他們來這裡可不止是關心裴爺的安危,一旦裴恙醒不來,奪權才是第一位。

這也就是為什麼,井子陽乾脆利索的斃了那個鬨事的人的緣故,為她立威,也是震懾所有不懷好意的小人。

一場暴風雨,尚未開始便消弭的無影無蹤。

這樣想著,她看向阮棠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信服的意味,能夠半點不露怯,表現的穩重而大氣,這小姑娘彆看年齡小,真是不一般。

尋常人都被揮散,能夠留在這裡的隻剩幾個裴恙真正的親信。

阮棠的目光落在井子陽身上,貓眼轉了轉,突然問道:“你很忠誠?”

井子陽雙手環臂,酷酷的道:“隻要這塊手表在你身上一日,我就會效忠一天。”

“那太好了!”阮棠拍手,喜不勝收:“你現在就去,去給我找一箱手榴彈來,不同款式的□□□□什麼槍都要,還有什麼地雷□□一切□□,都要!”

井子陽:???

凝露:???

其他人:????

那作精理直氣壯:“這個世界太凶殘,我得防身。”

係統:……

怎麼滴,您覺得花積分買手榴彈虧,所以要用裴恙的錢來買是不是,而且還得隨身帶手榴彈,以後看誰不順眼直接投擲過去,這可還行?

井子陽:“......你確定?”

“我確定啊。”阮棠瞪著眼睛看他,還比劃了一下手表:“小井,聽話不?”

“知道了。”井子陽麵無表情的站直了腰,轉身便走。

給她置辦火器去。

裴夫人要的東西,誰能不給?

那作精折騰完他,又去折騰凝露,她微微一笑,說:“凝露啊,你是裴有病的情報網是不是。”

“……”凝露心生不祥預感,卻還是乖乖應下:“是的,夫人。”

誰能想到呢,她曾經以為的小顧客,甚至與人打賭她能活幾日,轉眼間她已經成了她的老板娘。

作精:“去給我把世界各地最好的畫師找來,什麼寫實派印象派野獸派抽象主義,給我來一打。”

凝露:?????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阮棠理直氣壯:“不懂?”

凝露沉重的點頭,真的不懂。

阮棠:“找畫師當然是為了畫出我的美!”她一把將長椅上的畫作拿出來,悲憤的擺給凝露看:“你看,我的自畫像,被一槍打壞了!”

這畫作上多了一個黑洞,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上麵的自畫像有多美麗,令人不禁去想,這麼出神入化的畫技是哪位大師的手筆?

她這麼想著,就給問了出來。

然後就聽到阮棠隨口說:“你們裴老大畫的。”

凝露:!!!

裴爺什麼時候畫過人像???!!!

再看那作精不以為然的樣子,她的心情更複雜了。

果然,裴爺所有的特殊,都給了這個女孩。

手術過後,裴恙被送進了病房休養,男人躺在病床上睡得極其不安穩,耳邊總有沙沙的聲音在吵,他微微擰眉,心裡一片冷然,想著哪個玩意兒這麼不知死活,敢打擾他睡覺。

一睜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之間偌大的病房裡,那作精穿著一件紅色的晚禮服坐在中心位置,嫵媚多情國色天香,七八個畫師將她圍成一排,正在勤勤懇懇的為她作畫。

裴恙:“……”

旁邊的下屬見他醒來,連忙去叫醫生護士,很快一邊人便匆匆趕來,卻十分識趣的避開畫師們與阮棠,湊到病床前為他檢查診療。

醫生們這熟練的動作,讓人不禁去想,他們到底做過多少遍。

那作精,又在他的病房裡,胡鬨了多久?

一時間,裴恙的神情都微微恍惚,開始懷疑他將手表交給阮棠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下屬君還在插刀:“夫人吩咐凝露為她找來了十位畫家輪流作畫,為了保證能夠一邊作畫一邊陪在您身邊,所以將作畫地點放在了病房內。”

裴恙:“……”不,畫自畫像比他重要,在那個作精眼裡,他才是附帶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後半夜還有一更,你們先睡,明天早晨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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