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宮廷朝堂(1 / 2)

() 第82章

恭親王的控訴一出來, 眾人紛紛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倒黴樣子。

一看就沒少被迫掏錢。

符東風聞言緩緩坐直,神情微斂, 一張瀟灑不羈的臉呈現出罕見的嚴肅意味,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眾人身體一震,迫於他的威勢、討伐聲不自覺的偃旗息鼓。

連恭親王都嚇了一跳, 不自覺的閉上嘴,等著聽他發話。

大都督正容道:“恭親王可知, 符某為何每次班師回朝,都要辦一場葬禮?”

恭親王被他嚇了一跳,呐呐的配合著問:“為、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要錢嗎。

符東風起身,輕鬆的從棺材上跳下來,他一身玄黑色長衫樸素而肅穆,薄唇抿成一條線,不苟言笑時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勢,在場眾人皆被壓的喘不上來氣。

阮棠不由得想, 即便大都督再不著邊際肆意妄為,但是他的地位卻仍舊是不容小覷的。

大盛朝的戰神,保衛邊疆戰無不勝, 他的存在幾乎成了這個國家的信仰。

符東風語氣沉肅:“符某率兵四處征戰, 哪次不是槍林彈雨中死裡逃生, 從閻王爺手裡搏命。符某尚能回朝,但是死在戰場上的將士們卻再也回不來,這場葬禮不是為符某一人準備, 而是為我大盛殉職的千千萬將士們舉辦的葬禮!”

他銳利的雙眼掃過眾人,“他們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為了你們而戰死,這份子錢你們出的可冤?”

他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說的眾人震耳發聵,紛紛羞愧的低下頭,呐呐不能言。

嚴肅過後,符東風再次恢複本性,懶散的靠著棺材慢悠悠的進入主題:“所以啊,掏錢吧大家。”

眾人:“……”靠!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差點上當,神特麼嚴肅正經大都督,本質還是死要錢!

恭親王還在負隅頑抗,堅定地表示:“本王的家底都掏空了,沒錢怎麼辦?大都督需要錢,不妨去戶部要啊……”這又把鍋推給戶部了。

符東風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輕飄飄的問:“恭親王你確定沒錢了?”

恭親王重重點頭,吃了秤砣鐵了心:“沒錢!”

阮棠自然知道,像侯爺親王這等世代權貴,家底豐裕之豐富簡直難以想象,更彆提他們吃的用的現在都是皇糧,根本花不到自己一分錢,國庫大量支出的銀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給了這群酒囊飯袋的蛀蟲。

國家練兵征戰經費拿不出,銀子都進了皇親國戚的口袋裡。

對於符東風用這種騷操作逼他們出血,阮棠是樂見其成的,隻是她現在很好奇,麵對恭親王的負隅頑抗,大都督有何辦法?

畢竟是皇親,總不能用暴力強迫。

但是緊接著,符東風就刷新了阮棠的認識。

大都督突兀的笑了一聲,竟是真的歡喜的表情,而非陰狠的冷笑,但也正因為如此,這笑聲反倒讓眾人心生不妙的預感,果然就聽他慢悠悠的說:

“那恭親王生活如此艱苦,想來城郊紅梅莊肯定不是您養外室的對方對吧,那這地方就有意思了,一個無主的山莊裡麵囤著打量的金銀珠寶……

嗯,想必來曆不明,本都督便做一回好事把這些贓款收繳了吧。”

“符東風!”

恭親王的臉都綠了,一把撲上去,喘著粗氣:“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眾人都驚呆了,他媽的符東風簡直喪心病狂,他這消息也太靈通了,老親王可是標準妻管嚴,在外麵藏外室藏得簡直神不知鬼不覺,一點風聲都沒有,這就被他給扒出來了?

符東風根本不理會老親王,將人拎起來,仿佛拎貓狗那樣輕鬆,直接往旁邊一丟,自有小將出手將人壓人,笑嘻嘻的勸慰:“親王您彆急啊,那紅梅莊和您不是沒關係嗎,這種贓款交給我們處理就行,小事一樁。”

贓款?小事?

想起裡麵的數額,恭親王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符東風又跳進棺材裡,心情頗為愉悅:“下一個。”

一乾權貴子弟生怕這老畜生再爆出點什麼驚人的秘密,烏拉一聲蜂擁而上,紛紛掏錢買他閉嘴,再也不敢有任何遲疑。

老親王那就是前車之鑒啊!

靈堂之戰,最終還是以大魔王全麵勝利而告終,離開後的權貴們留下屈辱的眼淚,並且還要為下一次掏錢做思想準備,攤上這麼一位大都督,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隨份子的隊伍越來越少,符東風也記得七七八八,收完這裡這份,他低著頭懶洋洋的喊了一句:“下一個——”

一支鳳釵掉了下來,砸在白銀堆裡發出清脆的響聲,金燦燦的鳳凰栩栩如生,單是上麵的紅寶石便能看得出其中金貴,隱約中似乎還夾雜著女子特有的香氣。

符東風一怔,抬起頭來,正對上一張美豔動人的麵孔。

少女的雙臂搭在棺材上,笑吟吟的看著他,一雙靈動的貓眼充斥著好奇打量,整個人鮮活的像是野外的鮮花在肆意生長,卻又帶著一股嬌寵的尊貴。

她指了指符東風手裡的賬本,問:“賺多少了?”

符東風懶散的靠在棺材板上,一笑,答:“正好夠撫恤符家軍死去士兵的親屬的。”

他還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做這些荒唐事。

阮棠微微斂眸,“戶部沒有給軍隊撥撫恤金嗎?”

“那些玩意兒哪裡夠。”符東風一擺手,頗為大大咧咧,“戶部摳門,還是得符某親自來要。”

您這是要嗎,簡直就是在搶錢啊。

阮棠見他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好笑又心酸,她被符東風的大氣隨性所感染,索性靠著棺材和對方侃:“兄弟,這鳳釵就當我隨份子的錢了,你也記我一份兒唄。”

符東風看了看那鳳釵,竟搖搖頭:“不行。”

嗯?

“太少了。”

阮棠:????

符東風又開始演,一臉的痛心疾首悲聲控訴:“殿下,符某可是您的臣子,為您打江山四處征戰,現在忠臣死了,您就隨個鳳釵意思意思?”

阮棠挑眉,“好你個符東風,原來一開始就認出本宮了。”她微微俯身,在那男人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被揭穿身份倒也不惱,隻是笑吟吟的問:“那你說,本宮出多少才算合適?”

符東風痞笑著看她,一雙星眸明亮動人,打蛇上棍的本事簡直驚人,隻聽他說:“公主殿下,聽聞前不久您抄了貪官的家,收繳上來上億白銀……”

阮棠:“你想要多少?”

“您全都撥給軍營唄。”符東風獅子大開口,還相當會賣慘,聲音一沉就又開始:“公主可知,我大盛的軍隊在邊疆為國征戰死傷無數,微臣每到夢中都能聽到戰士們廝殺哀嚎的聲音,若戶部能撥出銀兩訓練出最出色的水師——”

“停!”

阮棠比出來一個噤聲的姿勢:“你差不多多了,剛才就用這招忽悠了他們,現在又來忽悠本宮。”

符東風很無辜,“這怎麼能算是忽悠呢,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正巧這個時候士兵們抬著一箱白銀進來,為首的將軍笑嘻嘻的彙報:“符帥,太傅府上的份子錢收繳上來了。”

太傅府上的?

阮棠驚訝,問道:“這是曲來疏掏的錢?”

“曲太傅大方的很。”符東風笑眯眯的說:“每次符某開靈堂,太傅雖公務繁忙沒空親自到場吊唁,但是份子錢卻非常主動的派人給送來,而且一次不漏,豪爽!”

“自願的?”阮棠神情古怪。

符東風若無其事的說:“一開始太傅也會忘記,但是自從有一次符某詐屍親自去他府上提醒他之後,太傅便再也沒有忘記過,而且每次送錢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下人轉告:大都督不必再來。”

阮棠差點笑噴了。

曲來疏這哪裡是自願,分明被他的騷操作折騰的頭痛不已,雖不懼卻嫌他麻煩又不好撕破臉皮,乾脆就用錢打發,換一個清淨了。

她隻要想象曲來疏頭痛的樣子,就抑製不住喉嚨裡的笑聲。

“可以啊符東風,整個大盛能讓曲來疏吃癟的,也就隻有你一人了吧。”

符東風無辜的眨眨眼,眼眸明亮透徹似洞悉人心,他道:“不止符某,最讓太傅吃癟且心甘情願的,應當是公主吧。”

阮棠斜睨他,“你雖不在京城,但知道的消息倒是不少。”

符東風打蛇上棍,頗為主動的獻媚:“其實符某知道的小道消息還有許多,公主若感興趣的話……”

阮棠:“嗯?”

“可以拿銀子來換。”符東風。

行吧,你個死要錢,要不是征戰技能滿點,其實可以來戶部當個尚書的。

阮棠哼笑一聲:“不行,大都督住著如此豪華的房子,開了靈堂就賺的金缽滿盆,今天本宮是來給你放血的。”

“微臣窮入膏肓,公主明鑒啊!”

符東風一張俊臉全是悲戚,他指著這偌大奢華的院子,說:“還不趕緊把白布撤了,這房子都租出去了,開完靈堂我們就得走人了,午飯還沒著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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