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諸國皇室修羅場(1 / 2)

() 第196章

阮棠回去的時候, 才發現她的“臨時住所”挪地方了, 還是林數親自給領過去的,獨臥獨衛, 頗有點一居室的意思,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待遇,細究之下真是喜感。

林數看出了她的想法, 解釋道:“這是本就有的房間,你現在隻是被扣下例行詢問, 待遇本就不該那麼差。”他說著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那位在打擊報複。

阮棠隨意的拉開椅子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鋼筆和書籍,笑了:“我沒看完的書都給帶來了,謝謝啊林中校,真是太貼心了。”

“裡麵有衛生間,換洗的衣服也在櫃子裡。”林數隱晦了指了指鏡子的方向。

阮棠隨意的掃了一眼, 才發現頭發微微淩亂,聯想到衛斯柾看到她時的反應和這突然提升的待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三殿下很顯然誤會了。

他以為她在這裡受罪了, 其實那淩亂的頭發不過是自來親昵的蹭過來時弄亂的。

阮棠啞然失笑, 倒是沒點破, “行,我知道了。”

“你先在這裡將就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其餘的事情我們等出去再說。”林數安撫了一句。

阮棠敏銳的問:“衛斯柾的意思?”

林數微微頷首,心裡卻是苦笑連連,可不是嗎,他們殿下可真是栽了,嘴裡說的再冷酷再算計,本質還不是舍不得她受委屈,一看這人被抓,顧不得大局,壞了計劃也要固定的把人撈出來。

你說說,既然舍不得,當然何必要執行美人計。

豈止,那禍精不僅沒有半點反省的意思,反而是飛快的一擺手,果決的阻攔:“不行!”

林數一愣。

阮棠:“彆撈!誰也彆想把我帶出去,今兒我住進來了,就沒打算出去!”

林數抓狂:“小祖宗你又要作什麼妖!”

“甭管,告訴你們主子,他要麼就彆管了,如果實在想管的話……”那禍水貓眼一轉,朝他勾勾手指,把人過來一通嘀嘀咕咕。

林數臨走前都是神情恍惚的,他覺得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要麼就是他被作精給折磨瘋了!

不然為什麼……又答應帶著她的話去見三殿下了呢?

一輛悍馬停在宮門外,車門打開軍靴踩地,自來雙手插在兜裡,一雙清亮的黑眸在紫微宮古樸威嚴的大門上一掃而過,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隨即邁著長腿踏踏的走了進去。

宮門前戒備森嚴的軍隊一看是他,紛紛退讓到兩側,宮門大開,連檢查的儀式都不帶有的,匆匆為這煞星讓行。

這樣的特權,從來都是最受君主寵溺的六殿下獨有。

秘書長陳釗遠遠便見六殿下的身影從宮道中走過來,他穿著一身藍白的軍裝,風衣斜斜的搭在身上端是浪蕩不羈,雙手插在皮帶旁的口袋裡,用那群古板老臣的話來說就是半點端重全無。

但即便這樣,也從來沒有能讓自來殿下改上半分,說話的人自己還吃了不少掛落,打那就學會安靜如雞了。

一看見這煞星,陳釗頓時苦笑著揉了揉眉心,上前打招呼:“六爺。”

“秘書長,有一陣兒沒見了,不過我前兩天倒是在部隊看見你那小外孫了,沒想到他沒走仕途還是參了軍,你失不失望?”

自來笑眯眯的上前,熟絡的戳對方痛腳,心眼壞的不得了。

陳釗不動聲色的應答:“這有什麼好失望的,兒孫自有兒孫福,走什麼路全看他們自己選擇。”

“嘖嘖嘖,”自來搖搖頭,有感而發:“你說說,我那老子要是也能這麼想,能省多少事兒啊。”

眼看這混不吝的要把話題轉到君主身上,陳釗連忙打住:“可彆這麼說,六爺,君主也是為你們好,況且他最疼的就是你,一會到了明堂殿,您可千萬彆再惹他了!”

“說的好像我是什麼不孝子似的。”

自來斜睨了他一眼,抬步上了宮車,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一起走吧秘書長。”

陳釗跟著坐上去。

紫微宮分為南宮和北宮,北宮又稱後宮,南宮則是前朝,君主的寢宮、書房與處理政務的太和殿都在這邊,要問這南宮究竟有多大,你看他們坐了半個小時的宮車才到明堂殿,就知道了。

臨下車前,陳釗還仔細的打量了六殿下兩眼,試探著道:“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似乎格外的不好。”

“這麼明顯嗎?”

自來挑了挑眉,但是緊接著就跟著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陳釗:???這煞星又要做什麼???

很快他就知道了。

今天也是巧,六位殿下都湊到了一起,然後陳釗就眼睜睜的看著六殿下懟天懟地,無論他哪個哥哥說話都會被無情拆台,那毒液真是無差彆噴灑,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你們,他是來找茬的!

惹得君主都多看了兩眼這個小兒子,問:“老六,你又鬨什麼毛病呢?”

自來麵無表情:“您也知道我有毛病,對病人還望大家多多包涵。”

君主:“……”

五位殿下:“……”

你有病還有理了?

眼看他不說好話,君主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好了,你如果是和哪位哥哥鬨了彆扭就和他私下解決,解決不了就當麵說給我聽,彆陰陽怪氣的。”

這要換個人像他這麼胡鬨,早就被一頓斥責甚至厭棄了,也就是對這個與自己最為相像的兒子,他才多了幾分包容。

君主此話一出,眾殿下神情各異。

大殿下與二殿下是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什麼又不能確定;儲君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噙著淡淡的笑風度優良,表麵上完全不受影響,隻是喝茶的動作掩飾了他眼中的銳芒;

四殿下是完全的對號入座,卻不覺驚慌,反而是唇角綻放出一抹並不明顯的冷笑,似乎在說,你有種就鬨到君主這裡來,大家兩敗俱傷,誰也彆想逃脫。

五殿下顯然是最不明真相的,偏偏他和老六關係還不錯,這個時候一直給自來打眼色,示意他有事私下說,彆胡鬨。

微妙的氣氛足足停滯了一分鐘,隨後自來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道:“您說得對,一些小事而已,我們私下處理就好了,就不驚動您了。”

“能處理便好。”

君主將所有人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卻半點沒有點破,他淡淡的道:“兄弟之間磕磕巴巴在所難免,儘早處理,總比鬨大丟了皇室麵子為好。”

這便是敲打了。

殿下們皆是眼神情微凜,其聲稱是。

待幾位殿下走後,陳釗上前,低聲將來時的事情彙報給君主。

君主笑了笑,竟無半點意外,講道:“小六雖然混蛋卻不是衝動的孩子,他今天來故意當著我的麵小鬨了一場,就是要警告他的哥哥呢,那意思就是大不了鬨大了,大家魚死網破。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次這事看起來還不小,起碼老三和老四都參與了。”

陳釗眼皮一跳,暗道這幾位殿下還是太嫩了,他們的表現掩飾的再好,在陛下麵前仍舊是無所遁形。

君主斂下眼眸微微沉思,緩緩開口:“小六很少這麼花心思去處理,這事牽涉不小,你慢慢查,往深處查,不要有所遺漏。”

“是,我這就著手去辦。”秘書長應下。

另一邊

“自來這又胡鬨什麼呢,”二殿下斯恕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麵的斯致,猜測道:“和老四?因為路輕棠那事?”

大殿下斯衡道:“輕棠那事,無論你們想怎麼處理,先把人接出來。”

這話說的,惹得兩個弟弟都去瞥他,這還是他們的直男癌大哥嗎,要不是了解他有事不會欺瞞,他們都懷疑大哥是不是愛上路輕棠了。

同時,四殿下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小六顯然是為了路輕棠才發難的,是以在散會後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緩了幾步靜等自來發難。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自來的確走過來了,開口第一句話卻是:“三哥留步。”

找儲君?

眾人皆是一愣,五殿下斯裴還不在狀態,嘀咕了一句:“他們倆終於明麵上要鬨翻了?”

斯致看了一眼五弟,心知他還不知道路輕棠的事情,這也是四殿下特意吩咐的,他不願意那個女人把他唯一視為親弟的老五牽扯進去。

“走吧。”他沉聲,在對方企圖看熱鬨之下,先把人帶走了。

儲君停下腳步,回頭,神情淡淡,沒有半點意外的意思,他站在宮殿的石階上,靜等自來上前。

自來似笑非笑的道:“三哥,你應該也知道我是因何起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斯柾微微一笑,坦然的道:“安國的來使為路輕棠向外交部施壓,這事是我將壓力轉到斯致身上的;你想先把人救出來,也是我暗中出手阻攔的,如果是這兩個問題,你沒必要再問了。”

“什麼?”

大殿下和二殿下詫異的看著儲君,老三這是發什麼瘋呢?

就算你真的拿人當一枚棋子,最多就是抽身離去不再管,任由自來和斯致掐的你死我活,但是你出手害路輕棠是圖的什麼?把仇恨值攬在自己身上……

得不償失啊!

自來嗤笑一聲,滿臉諷刺,毫不客氣的道:“衛斯柾,我就說你不是個東西,現在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圖的是什麼?”

對於他不客氣的攻擊,斯柾半點不惱,他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弟弟陰沉的臉色,似乎在評估他這情緒裡的憤怒有幾分,最後搖了搖頭講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你可以自己去問路輕棠。”

他說完,轉身便走。

大殿下和二殿下,是被他意味深長的語氣惹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斯恕一邊跟上去,一邊低聲喃喃:“這聽起來還有內情,總不會是她強x你了吧……”

自來停在原地,他的雙手插在兜裡,憤怒的表情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擰著眉頭,想著儲君那句話若有所思。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阮棠坦然的道。

自來都被她氣笑了,發出靈魂拷問:“你又作什麼幺蛾子,總不能是在這裡住上癮了吧,我老子說我作妖,和你一比簡直不值一提,路輕棠你這個瘋子!”

阮棠理直氣壯的反問:“為什麼不能是住上癮了呢,你看這個環境,一居室,有高層大窗海景房,還有免費夥食供應,我每天在這裡看看書一天的休閒時光就過去了,有什麼不好呢?”

她說著,還一本正經的拉上自來往窗邊走,指了指遠處的小湖,證明自己沒說謊。

“這充其量就是和河景房!”

自來下意識的來了這麼一句,隨後才發現話題都被帶歪了,又轉回來:“你彆和我插科打諢,到底又想作什麼妖,實話實話。”

阮棠:“當然了,我想作什麼怎麼會瞞著你呢,甚至於我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她笑眯眯的道,然後在自來狐疑的眼神中將人拉過來,附耳低聲,“你隻有一個任務,無論以什麼方式,讓衛斯裴知道我在這裡。”

自來霍然站直身體,神情不明,有點氣惱又有點欣賞的意思在其中,半晌後他才說出一句:“你可真是個瘋子。”

“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想要做什麼了。”阮棠彎了彎唇,頗為愉悅的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慨道:“不愧是我的自來,果然是冰雪聰明。”

“甜言蜜語信口拈來,你若是個男人,隻怕我那老爹論起風流都不是你的對手。”自來哼笑一聲,但是看他那神態,明顯也是受用的。

“小六最近在搞什麼飛機?”

在給四哥搜集的古玩又一次被自來截胡後,五殿下斯裴終於忍不住發出疑問,“他不是和他三哥徹底鬨翻了嗎,怎麼又突然往我這發起瘋來了?”

“他就是一條瘋狗,你管他為什麼,不理就是了。”斯致看了一眼五弟疑惑的麵孔,眼眸微動,卻壓下了他的疑問,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君主有意將為聯邦大會提前做準備的練兵事宜交到你的手上,你怎麼想?”

斯裴撇了撇嘴,“沒什麼想法。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並沒有興趣,比起練兵,我更想利用這珍貴的時間去挖掘一些樂子,對了四哥我最近給你找古玩的時候,收了一把連環鎖……”

因著受四哥影響,斯裴對古玩也頗有興趣,隻是沒那麼癡迷,比如這令他感興趣的連環鎖,並非是因為他本身的身價與時代沉澱的底蘊,而是因為他解不開!

有挑戰性,才有意思。

不過他這邊還沒講完這連環鎖,就被斯致的心腹江涉所打斷。

“什麼事?”四殿下看了一眼江涉急匆匆的步伐,問道。

江主任上前,附耳低聲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些什麼,斯裴並不感興趣,隱約聽到“安國……施壓……外交部……”這些不連貫的詞彙,隨即便沒什麼興趣的移開了視線。

不過顯然,在江涉說完之後,斯致的表情便冷了下來。

“大事?”斯裴關心的問了一句他四哥。

“不是什麼大事。”四殿下抬眼看了看弟弟,道:“我先處理完這點小事,回來再和你細說閱兵事宜。”

又是閱兵。

提起正事,斯裴的表情立刻苦起來了。

好在他三哥已經走了。

更妙的是,這邊人剛走,他就得到了好消息:“五爺,我們找到了連環鎖第一把密鑰的線索!”

斯裴立刻將大事拋之腦後,他翹著二郎腿,撥通對麵的電話,開門見山的問:“哪兒呢?”

“據說是六殿下買下來,送給了路輕棠。”

在路輕棠那裡?

五殿下握著手機的手一頓,隨即笑了出來,“還真是緣分,行,幫我查查她的行程,我親自去談。”

對麵猶豫了一下,低聲說:“路輕棠被關起來了……”

“什麼?!”五殿下還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閃過自來的發難、和四哥的避之不提,內心頓時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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