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鬆鼠桂魚碧螺蝦、雞茸蘆筍翡翠湯……滿滿一桌好菜。宋甜兒端著最後一道菜出來的時候,船艙裡就隻剩下憂心忡忡的蘇蓉蓉,和幸災樂禍的李紅袖,而楚留香,已經隨南宮靈走了。

“我偷了翰林學士阮文正的女兒?”在去往丐幫的路上,楚留香仍忍不住再次確定,這荒唐的消息是從哪傳來的。

提起這事,南宮靈也有些無奈,楚留香是他好友,他自然相信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可來人言之鑿鑿,又有師父的囑托,他也隻能來請楚留香去一趟。

“說是在那位小姐的香閨發現了張拜帖,上麵留了你的名字。”

楚留香失笑:“我去偷人還要留下姓名不成?”

南宮靈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提醒道:“你之前盜東西,哪次不留名?”

隻是這次盜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大活人罷了。

楚留香一噎,平生第一次後悔起自己於‘盜’上的風雅之舉,如今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丐幫的議事堂內,除了幫主任慈外,還來了個位鼎鼎有名的人物。

“天峰大師?”楚留香詫異地看著這位少林主持,他可是很少離開少室山的,如今為了這事,竟然也親自下山。看來這次自己真是惹上個大麻煩。

“阿彌陀佛,楚香帥,好久不見。”天峰大師雙手合十,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這個江湖上鼎有名的年輕人,溫和地回禮道。

“好你個楚留香,你究竟把我的蘇兒擄到何處去了!”堂內那個陌生的中年人突然發難,指著楚留香大喝道。

任慈見狀,一把拉住他,勸道:“阮賢弟莫急,我們這次請楚香帥來,也是想弄清真相,找回賢侄女,不可因一時氣憤而誤了正事。萬一此事另有內情,你豈不是錯怪了好人,賢侄女還等著你去救她呢。”

到底是一幫之主,這番話不僅安撫了阮文正,還向楚留香解釋了他們尋他的原因。甚至從這番話中,楚留香也聽出了任慈幫主和天峰大師的態度,雖信這事不是他所為,卻想讓他幫忙。

楚留香一拱手,向阮文正行了個禮,溫文爾雅落落大方,全然沒有梁上君子的小人姿態。

“不知阮大人為何認定是楚某所為?”他並沒有透露自己知道箋子的事,那畢竟是南宮靈作為好友給他的提醒,他自然不能讓對方難做。

大概是他這樣子實在是不像個為非作歹的惡徒,阮文正的臉色緩和了些,從袖裡取出一封帶著鬱金香香氣的拜帖,遞了過去。

楚留香接過仔細看了看,無論是字跡還是紙張,都與他所用不同。這是一封非常拙劣的仿製品。難怪任慈二人對他態度如此平和,想來也是看出了這點。

“楚某拜帖所用,乃是澄心堂紙。而這封拜帖用的五色花箋,一般多是女子愛用,又怎會是我所留。再說了,我應朋友相邀去杭州賞湖吃魚,前兩日才歸來,哪有時間去府上……”

後麵的‘偷人’二字,楚留香總覺得說起來頗為怪異,索性閉嘴不言。

見楚留香神色坦然,分析有理有據。阮文正一時恍惚,轉頭去看兩位好友。任慈幫主和天峰大師臉上全無驚訝之色,顯然是早已看出此事蹊蹺,隻是顧忌他情緒,才應他要求去尋了人。

“蘇兒!我的蘇兒,你究竟在哪啊?”唯一的線索居然是假的,阮文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手重重地錘了一下地麵,恨聲泣道。

堂堂翰林學士,七尺男兒,就如同孩子般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旁人見了,尚且忍不住掩麵歎息,更彆說阮文正的兩位好友任慈和天峰了。

見任慈扶起了地上的阮文正,天峰大師這才開口對楚留香道:“我們二人今日請香帥前來,除了向阮施主證明此事與你無關外,還想請你幫個忙。”

楚留香接道:“查阮小姐失蹤之事?”

天峰大師點頭,歎道:“阮施主就這麼一個女兒,從來養在深閨,少見外人。如今擄走她的人既然留書誣陷於你,我和任幫主猜想那人可能與香帥有舊,想請你幫忙查一查。”

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楚留香無奈地摸摸鼻子,笑道:“唉~即是如此,我又如何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