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2 / 2)

阮如蘇此刻就在眾人當中,聽到此時,已忍不住歎息。這話一出,今日劉家隻怕難有善終了。果然,陸柏借著眾人對日月神教的痛恨逼著劉正風手刃曲洋。

劉正風倒是條漢子,說什麼也不肯殺了至交好友。陸柏丁勉見費彬遲遲未能將那少年殺了,耐心也即將耗儘,於是手腕一動,便將劉正風的夫人一劍穿心。

見劉正風仍不服軟,舉劍便向他女兒刺去。突然,從人群中飛出一枚石子,正正打中陸柏的右眼,疼得他持劍的手一鬆,捂住眼睛慘呼:“我的眼,我的眼。”

丁勉見陸柏如此下場,當即將劉正風的大兒子擋在自己身前,小心戒備著,嘴裡還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暗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若是英雄好漢就是用彆人的家眷威脅對手,還殺害無辜的話,我確實算不得英雄好漢。”眾人齊刷刷往出聲的地方看去,隻見一位帶著帷笠的女子,握著一把鵝暖石蓮步向堂中走去。

她動作極優雅,就像大家閨秀在自家花園漫步,行動間帶起一陣香風,令人心中一蕩。路過仍在交手的兩人,她頓了頓,朝著那斷臂少年的方向道:“阿峰,玩夠了就停下吧。”

那兩人的生死搏鬥,在她眼中竟然是玩,眾人心中遲疑,不知她是故布疑陣,還是當真武功了得。

費彬退至陸柏身旁,低頭看了眼他的傷勢,發現那枚石子竟然生生嵌在陸柏的眼眶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目光陰鷙地盯著那女子道:“你是何人?”

“不是你們嵩山派說我們是魔教中人嗎,即是如此,我們怎好拂你們的意,不做些魔教之人該做的事。”

聽她這樣一說,眾人反而不覺得她是魔教之人了,到覺得他們不過是氣嵩山派不問青紅皂白地汙蔑於她。

畢竟同魔教鬥了這麼多年,那些有名有信的人物他們都知道,還真不曾聽過和這三人能對的上號的人物。

阮如蘇輕輕一笑,將手中鵝暖石向上拋了拋。有陸柏的遭遇在前,丁勉和費彬二人便立刻躲到劉家家眷身後。

哪想阮如蘇不過是虛晃一招,那鵝暖石又重新落回她手裡。而費彬丁勉兩人的醜態,卻是實實在在被眾人瞧個分明。

有些直脾氣的人已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又想到這二人的脾氣,忙將笑聲止住,偷偷捂嘴。而圓兒卻是不用忍的,她指著兩人,笑得好不快活。

“兩個縮頭烏龜!”

丁勉和費彬再也顧不上劉正風的家眷弟子,拚了命的向三人攻來。沒人看清那女子是如何抽的劍,隻見她身影變換極快,手中的劍時而如鞭抽在二人身上,時而如石重重擊在兩人胸口。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這三人的纏鬥。以至於沒人注意到,一個黑影悄悄從劉家眾人身後略過。

反而是阮如蘇注意到了,她用劍將二人打下,開口喚道:“阿峰。”

一柄劍突然從她身後擲出,穩穩插在丁勉的胸膛上。這一下發生得太快,以至於五嶽劍派眾人想救都來不及。

“多嘴之人既然已得了懲罰,我等就告辭了。”阮如蘇根本不給眾人反應的幾乎,將一顆珠子丟在地上,隻聽轟的一聲,煙霧籠罩,無法視物。

待濃煙散去,無論是那神秘的三人和他們帶來的大漢,還是劉正風一家,全都沒了蹤影……

劉正風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和幾個弟子,顫聲道:“好孩子,如今我在江湖中已是聲名狼藉,你們跟著我,反而沒有出頭之日,不若就此離去,反而能尋得一線希望。”

“爹!”“師父!”幾人心知他是怕連累了他們,急切地想表明心跡,卻被劉正風抬手止住。

他看了一眼就他們出來的那人,歎氣道:“我意已決,你們自去吧。”

待那幾人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那人方才開口,歎道:“是我連累了你。”

“曲大哥,我倆以樂相交,我知你並非那等作惡多端之人,反而心思明澈遠勝那些沽名釣譽之輩。隻可惜生在江湖,你我都身不由己,何來連累之說。”

原來這黑衣老者竟然是日月神教的長老曲洋,他本欲同劉正風一樣退出江湖,從此專研音律,不再插手江湖之事,沒想到,卻是如此下場。

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瀑布的水流不停歇地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就像一首磅礴恢宏的曲子,將令狐衝從夢中震醒。儀琳見他醒來,彆提多高興,兩個圓圓的大眼睛笑得彎起來。

“令狐師兄,你醒啦?太好了,我還擔心,擔心你……”

想到剛才自己哭鼻子的模樣,儀琳有些害羞的紅了臉,這話也沒能接著說完。令狐衝卻沒注意這些,而是輕聲問:“你聽見蕭聲了嗎?還有琴聲。”

儀琳一呆,她之前全副心神都在令狐衝身上,自然是什麼都聽不到,如今得他提醒,凝神聽來,卻有琴簫二器正在合曲。

阮如蘇來時,見到的就是在瀑布下合奏的二人。她也沒說話,而是尋了一處大石,靜靜聽著。良久,直到曲子終了,她也沒動。

“阮小姐,多年不見,今日還要多謝你出手相救。”曲洋放下琴,似有所感地道。

“自從十二年前那事發生後,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沒想到曲長老竟還記得我。”阮如蘇摘下帷笠,露出那張美麗的臉,對著曲洋笑了笑。

曲洋低頭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琴,後悵然道:“阮小姐於琴上天賦不輸武功,老朽又怎會不記得,隻可惜……”

這未儘之語,他二人都懂得。隻是那人終究是她的阿爹,曲洋也無意在她麵前說東方不敗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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