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 / 2)

門裡傳來驚慌的腳步聲,依稀還能聽見下人們往裡頭去稟報的聲音。薛冰和金九齡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誰能想到,她那麼嬌嬌弱弱的樣子,竟然一出手,就炸了南王府。

“逆女!你真是反了天了!”南王帶著楊總管氣急敗壞地出來,看著阮如蘇恨恨道。

“方才那看門的不是說王爺不在家嗎,怎麼,您回來了?”阮如蘇似笑非笑地道。花滿樓注意到,她沒有稱呼南王為爹,而是非常疏離的王爺。

若是他不現身便罷,還可以說是門房不懂事,可是如今他出現卻不準阮如蘇進府,就讓人忍不住猜想這父女二人是有何嫌隙。當然,在阮如蘇將王府一炸之後,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曉。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阮如蘇四人終於進了南王府。

“金捕頭,王府金庫被竊的案子,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查清楚,彆讓某些人逍遙法外呀!”南王看著金九齡,意有所指地道。

薛冰忍不住皺眉,可是到底顧忌這他的身份,沒有把心裡的話罵出來。這個腦滿肥腸的家夥,擺明了想將一切直接扣在陸小鳳身上,真是可惡。

倒是金九齡,既沒有立馬應下此事,也沒有為陸小鳳喊冤,而是不偏不倚地道:“王爺放心,查案本就是六扇門的職責,我定會查出真凶,追回丟失的東西。”

花滿樓卻一句話也沒說,因為他已經從這王爺的話中聽出,他已經認定陸小鳳就是那個殺人劫寶的大盜,不容許他們有半點反駁。

“好了,剩下的事全都交給你了,帶著你的人走吧。”南王揮揮手,示意他們幾個先出去,而他,明顯與阮如蘇有話要說。

花滿樓沒動,他不放心留她一人在南王府,尤其是她剛剛才將王府炸了的情況下。阮如蘇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手心寫了兩個字,花滿樓這才同那兩人出去。

他們的動作根本沒有避諱南王,所以待廳中隻剩他二人時,南王看著她諷刺地道:“你同你的母親一樣,不知檢點!”

阮如蘇的臉當即就冷了下來,她在那麼多世界中,第一次有母親便是南王的側妃劉氏。劉氏生的美貌,待她也很好,可惜卻被流言蜚語所殺,自縊於房中。

既然承了人家的情,阮如蘇自然就替劉氏好好收拾了一番在背後作怪的人。所以南王府的人都知道,世子與郡主勢同水火,而南王,為了他的白日夢,始終都站在世子那邊。

“我母親的事真相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若執意要給自己臉上難堪,我也無話可說。”阮如蘇看著他,有些譏諷地勾了勾嘴角。

“你……”南王語塞,隨即又生生咽下了那口氣,緩了許久才道,“你哥哥也已經死了,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你回王府住著,同那個江湖人斷了吧。”

“你這次又打算將我送給誰?你就不怕我將你們的計劃泄露出去?”阮如蘇是真的好奇了,她一直覺得南王和南王世子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把很多事都想得理所當然。

沒想到,南王這次倒是聰明了一把,冷笑道:“你若是說出去,連你也彆想逃。”

南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彆想著獨善其身,所以他才會放任阮如蘇在外麵那麼久,因為他篤定,對方為了自己,也會將這事守口如瓶。

阮如蘇讚賞地拍了拍手,笑著道:“我確實不會說出去,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你們最大的籌碼已經沒了,你們……已經輸了。”

“你……你……”南王瞪著她,氣得幾乎說不出完整地話,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了門,頭也不回地離了南王府。

沒有一個人敢攔她。想當年,郡主病得厲害時,都敢把將世子踹進池塘裡,更彆說如今她一回來就將角門給炸了。誰敢攔,萬一這位小祖宗不高興再將他們也炸了,那可就……

過了傍晚,烏雲越聚越多,厚得幾乎要掉下來一般。許多行人的腳步也變得匆忙,生怕還未歸家,就下起雨來。

在這忙碌的景象中,卻有一人特彆不同。

那是位相貌英俊,氣度不凡的公子,站在渭明橋邊,麵色溫柔地看著眾人。也或許他誰都沒有看,而是在發呆,否則幾位美麗的姑娘故意從他麵前過時,他竟然都不曾瞧上一眼。

雨醞釀了許久,終於是不負眾望地落了下來。花滿樓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向前走了一步,就聽來人道:“你都不知尋個避雨的地方等嗎?”

花滿樓感覺頭上的雨水被遮住了,他笑了笑,好脾氣地道:“這點雨不礙事。”其實,他是怕自己走開,會和她錯過。

隻是這緣由,便不必說出來了,有些事本就不該說出來讓人徒添煩惱……

阮如蘇在南王府附近有座宅子,她領著花滿樓去時,裡麵竟然燈火通明,似乎宅子裡的人隨時在等著主人回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