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 / 2)

花滿樓哪裡會不知道阮如蘇此刻的僵硬是為了誰,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阮如蘇的肩膀道:“有些事,還是莫要拖太久的好。你們之間的問題,到底還是要當麵說清楚才是。”

顯然,花滿樓以為他倆隻是單純的吵嘴了,才會一個天南地北地喝酒,一個說話都顯得虛弱不已。他雖喜歡阮如蘇,卻不希望她不開心,哪怕她不是同自己在一起,隻要她開心,自己也覺得歡喜。

陸小鳳又在喝酒,隻是此處並非朱停家。而是客棧的一間客房。老板娘早就看不過他們一天到晚地喝酒,這才將陸小鳳趕了出來。

忽然,門被人敲響了,來人極為客氣。敲了三下後就停了,顯然是在等屋裡的人回應。可是陸小鳳還是躺在床上沒動,胸膛上立著的酒杯已經空了,酒已經進了酒鬼的肚子裡。

來人又敲了三下,這一次有人開口了。一個男人啞著嗓子問:“陸大俠,有人請你前去見上一麵,你是見還是不見。”

陸小鳳將嘴裡的酒咽下,漫不經心問:“請我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若是男人又如何?”來人聲音沙啞,就像粗糙的紙在沙地上摩擦發出的聲音,明顯不可能是女子。

“不見!”陸小鳳斬釘截鐵道,“男人找我,肯定沒什麼好事,我可不想惹麻煩。”

“若是找你的是個女人呢?”此時,門外的聲音變了,如黃鸝出穀清脆動人,明顯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就憑這聲音,陸小鳳斷定,這女人一定是個美人。

可是他仍舊歎了口氣,堅定道:“不見,女人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比男人麻煩多了。”合著,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不會見,剛才那些話,可不就是耍人玩嗎。

門外忽的沒了聲音,難道那些人是被氣走了?陸小鳳卻完全沒有起來看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那些人不會走,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又怎麼會走呢。

忽的,客房的門晃了晃,整個被卸了下來。那人將房門整個挪開,給身後的人讓出路來。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梳著兩個環髻,兩顆眼睛果又黑又亮,滴溜溜轉著,一看就知是個機靈的。

而她身邊卻跟著兩個長得不怎麼樣的男子,尤其是其中瘦削的那個,半張臉幾乎都被人削去,看上去和鬼魅無異。

陸小鳳依舊不曾起身,慢吞吞地道:“唉,我還當你們識些禮數,原來也是喜歡破門而入的惡客。”

“陸大俠說笑了,我們何曾破門而入,你看看,這門豈不是還好好地。”那挪門的大漢待幾人進去,忽然將手中的門輕輕拋起一尺高,迅速地從門縫下穿進了屋。

等他直立起來時,那門恰好落在他手裡,於是,他竟然又將門安了回去,不注意看,還真不知這門是後安上去的。

“江湖上有這般身手的人並不多,也不知你獨孤方何時也做了彆人的打手。”陸小鳳竟然認出了這人。

其實不隻這人,那個毀了半邊臉的他也已認出,正是‘玉麵郎君’柳餘恨,而那個書生模樣的,是蕭秋雨。這三人在江湖中都不是無名之輩,怎會受這小女孩的驅使。

柳餘恨冷冷道:“為自己打是打,為彆人打也是打,既然都是打,為了誰又有什麼重要的。”

麻煩,一看就是大麻煩。而陸小鳳現在可不想惹麻煩。於是,他胸膛一震將那酒杯震到半空中,整個翻了個身,背對幾人,那酒杯從空中落下時,又穩穩落在他的胳膊上。

小女孩看得眼睛都亮了,眉眼彎彎,笑得兩個梨渦都泛著甜意。她對著陸小鳳的背影道:“我們這裡有兩個人想請你,剛好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既然你都不想見,那我就把他們都殺了好了。”

說著,她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裡的玉佩,故作歎息道:“可惜那位花公子看上去風度翩翩,要不了多久就隻能做花肥了。”

她話音剛落,手裡的玉佩就已被人奪走。獨孤方,柳餘恨,蕭秋雨三人甚至還來不及出手,陸小鳳就已經拿著玉佩躺回床上。

他細細打量了一下那玉佩,確實是花滿樓隨身之物。他不動聲色地道:“以花滿樓的武功,隻怕這幾位加起來,也贏不了他。你們這玉佩,恐怕也是糊弄人的吧……”

誰知那小女孩卻笑得更甜了,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道:“可是就算武功再好的人也有弱點,比如陸小鳳的弱點是朋友,而花滿樓的弱點……是心軟。”

陸小鳳的心一沉,他不得不承認,花滿樓的心比世上所有人都柔軟。若是這些人用卑鄙手段對他,花滿樓還真不一定能防得了。

“既然請我的是兩個人,另外一個又是誰?”陸小鳳已經打定主意要去看一看,可是那並不代表著他會任人擺布,於是他接著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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