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跨院回來,賈璉拿了一份與榮國府有來往的府邸重要人物的生辰冊子,回到書房研究。
雖然已經給賈赦挖了坑,但那老東西究竟何時掛,還是未知數,他不可能空等著撿這個便宜,在這期間,自然也要找點正事來做,最好是能夠謀得一個能夠乾出點事業來的實職。
但他又不像賈雨村那樣,身上有功名,有履曆,所以靠賈政一舉薦,就能得到朝廷的重任。
他們這等恩蔭子弟,機會說多也多,說少也少,因為那好的機會,大把的勳貴、外戚甚至皇室子弟盯著呢。
所以,機會還得靠自己去尋找爭取。
如何爭取呢,鑒於以前的賈璉實在太躺,而且名聲也不大好,他一時還實在想不到好的門路。不過是多出門,多去參加一些豪門聚會,說不定就能謀到機會。
他仔細瞧了瞧,倒是有好幾家近段時間都會宴請賓客,府中也在準備賀禮了,其中有王家、定國公府、繕國公府等。
說起遠近親疏,加上權勢地位,這其中自然是王家第一。
王子騰任京營節度使,實打實的實權職位,又是王熙鳳的親叔叔,論理,他要是肯上進,求王子騰給他在京營中安排一個中低級軍官的職務,是不難的。
但是這裡他還有兩點疑慮。
第一點就是王熙鳳。
彆看這娘兒們現在對他溫順了不少,但是離聽話還差得遠,而且,都是暫時的。以後但凡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合她的心意,暴脾氣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而她之所以敢在府中吆五喝六,甚至和丈夫頂著乾,最大的底氣,就是王家。
所以,他要是在仕途上太過於依賴王子騰,很明顯會助長王熙鳳的氣焰,讓她越發覺得沒了她是不行的那種感覺,以後再想鎮住她,無疑會更難。
第二一點,賈璉其實更想要的,是軍功。
隻要積累夠了足夠的軍功,等到將來再繼承了家裡的世爵,說不定就能提升爵位,輕易做到在國朝舉足輕重的地位!
然而京營節度,顧名思義,就是管束在京的軍隊的。眾所周知,在京城的軍隊,都是安富尊榮的富貴兵,平時給貴人們跑跑腿、護護駕,弄點油水,要想撈軍功,隻怕十年未必能等到一次!
所以,若是有彆的機會,賈璉並不是太想進京營。
隻是,難道當真要去邊軍鍍鍍金嗎……
就算要去,可不是件小事,得從長計議。
心裡將這兩點都留作備用選項,一個名字引起了賈璉的主意。
臨淄伯府,他外祖家!
雖然知道是他的外祖家,但是,對於這個臨淄伯,他有的,卻隻有陌生。
遍尋記憶,也隻有小時候去過這個地方,長大之後,就再沒有去過,因為兩府的關係,早已經冷淡如冰。這幾年,也就過年的時候,象征性的送一點節禮,府裡,也不大有人敢談論臨淄伯府的事。
原因嘛……
“二爺~?”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屋裡響起,賈璉抬頭一瞧,才發現是晴雯這丫頭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他書房來了。
“二爺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晴雯自顧著走到賈璉身邊,往書案上一瞧,可惜,她不認字。
“沒什麼。”賈璉收起桌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放,然後就盯著晴雯看。
晴雯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哼一聲,有些幽怨的瞅著賈璉。
賈璉一樂,岔開腿將她拉過來坐在腿上,笑道:“怎麼了,小嘴噘這麼高,都可以掛油瓶了。”
晴雯倒是沒掙紮,她的定位已經很明確了,就是屋裡的備用姨娘,和賈璉親密,也是尋常。
於是就靠著賈璉,哼哼道:“你昨晚說過的話,怎麼一早就變卦了?是不是二奶奶逼著你,不讓我進門的?”
“原來是為這個。”賈璉笑著勾起晴雯的下巴,戲謔道:“怎麼,這麼著急著做我的小老婆,給我暖被窩?”
“去……”
打開賈璉調戲她的手,晴雯終於覺得不好意思,紅了臉。
她是想起,她昨晚還主動親賈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