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賈璉就是他外甥。天大地大,娘舅最大,賈璉還敢對他這個舅舅如何不成?
瞧眾人對賈璉這般懼怕,他越發有意在眾人麵前張揚地位,因此衝眾人道:“走走走,咱們再來幾局,正好把剩下的酒吃了。
囚攘的,贏了老子的錢就想走了?”
賈珍看邢德全故作這般主場的樣子,心裡鄙夷的很。這傻大舅,窮哈哈一個還喜歡裝腔作勢,方才就那兩甕酒錢,還好意思找他報銷!
不過,現在賈珍自然不會和邢德全爭這個,心裡反而很高興,他也想看看,賈璉這下還能怎麼說?
邢夫人到底還是名正言順的大太太,是賈璉的嫡母。邢德全,也就是賈璉的舅舅。
親舅舅帶頭乾的這件事,看你還怎麼發火。
賈璉心裡本來沒有生氣的,因為他對賈府這幫玩意兒的脾性,十分熟絡,甚至他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若非剛好撞見,賈璉管都不想管。
隻不過,這個邢德全如此馬不知臉長的樣子,著實令他覺得有點不舒服。
連邢夫人在他的連番敲打之下,都安安分分的了,她這個不知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弟弟,還敢在他麵前充當大尾巴狼?
“馮飛,大舅吃醉了,帶他去山門外頭吹吹風,醒醒酒。”
賈璉冷聲說了一句,早有準備的馮飛立馬一個健步衝上去,扣住邢德全,直接就往底下押。
跟隨賈璉征戰一年,馮飛等人的心態早就發生變化。
再回頭看家裡這些自信能夠一刀一個的弱雞,難免有種俯視和輕蔑。又有了賈璉的命令,如何會將一個醉酒的廢物放在眼裡,因此宛若押解犯人一般,幾下就將毫無反抗之力的邢德全押走。
聽見邢德全的叫罵,馮飛下意識的舉起手刀想要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幸好腦子轉得快,控製住了手。
“璉兄弟,這……”
其他人哪見過這等架勢,那可是大太太的親弟弟,璉二爺的舅舅,他手下的親衛敢這麼對待?
是不是他和刑大舅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所以借著璉二爺的手,報複邢大舅啊?
可是看一眼賈璉毫不為所動的表情,他們不由得心裡一寒。
連賈珍都唬的眼皮子一跳,笑著想要打圓場。
賈璉擺手,“珍大哥不用多言,我隻是讓大舅醒醒酒,不會對他如何的。這邊,就拜托珍大哥照看了。”
賈璉說完,與賈珍拱手一禮就徑直走了,留下一廊麵麵相覷的人影。
賈珍深吸一口氣,忙命小廝去瞧瞧外頭的情況。
一時小廝來回:“璉二爺的護衛,將大舅老爺直接推出山門外頭,然後就讓人鎖了門。”
賈珍和賈蓉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送殯的當天晚上,把自家大舅老爺攆到山門外頭去吹風醒酒,這樣的事,哪家有體麵的府邸乾得出來?
榮國府璉二爺,當屬頭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