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尤家確實沒落了,所以這些人才敢肆意發表可以致人於死地的言論。
但是賈璉不同。
如今兩府人丁凋敝,能夠代表家族的,也就賈敬、賈政,外加賈璉了。
甚至因為賈璉身上有著家族傳承的爵位,又是家族目前官位最高的人。在很多人心裡,他甚至比賈敬和賈政,更能代表家族。
畢竟,賈敬一看就不管事了,而賈政也差不了太多。
而賈璉卻正值年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將來賈家兩府,大多數事情,肯定都要賈璉來主持。
說一千道一萬,賈家,隻有寧榮二府才算是真的尊貴,彆的旁支,都是沾著兩府的光過日子。
這個時候,誰敢得罪賈璉?
所以,當賈璉站出來,義正言辭的批評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所有人都不敢則聲。
賈璉也沒有揪住他們不放,看鎮住了他們,就回頭與賈敬拱手道:“敬大伯明鑒,雖然珍大哥往常確實做了一些錯事,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若是誰認為,憑此就能隨意汙蔑我賈家長房,汙蔑寧國府,從而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打錯了算盤。”
原本被大家的質疑聲,弄的心情很不好的賈敬,頓時感激的看向賈璉。
難得,這個侄兒居然在這個關頭,能為他們長房說話。
正要說點什麼,卻聽賈璉繼續說道:“珍大嫂子的為人,這麼多年來,我們兩府這麼多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連老太太往常還誇讚,說珍大嫂子是個賢惠懂事的人。
如今長房遭了難,我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是為了幫助長房度過這個難關的,而不是來落井下石。
再說,兒女血脈,自有天定。
自古以來,老來得子的事情,還少了?
更何況,珍大哥算起來,也不過年剛過四十。你們豈能以此為憑,就說珍大哥不能再有生育?
再有,敬大伯膝下,原本就血脈單薄,如今珍大哥和蓉兒,更是在短短兩日之內,先後去了。
許是老天爺垂憐,不忍心看敬大伯這樣德高望重的得道之人,斷了血脈,所以特意在這個時候,給敬大伯送一個孫子來也不一定。
你們,豈敢胡亂質疑上天的恩賞,難道就不怕遭天譴?”
說著這些話,賈璉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但是沒辦法,誰叫時人,就吃這一套呢?講道理講不通,就講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在這個時代準沒錯。再說,道理彆人也講不過他。
所以,麵對賈璉的義憤填膺,重情在理的話,廳內所有人,不但不敢說話,甚至連一個異樣的表情都不敢對著賈璉表露,生恐被賈璉當做異端拉出來批鬥。
賈敬更是被賈璉一心向著寧國府,向著家族大義的話給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他杵著拐杖站了起來,看著賈璉道:“好好好,家族有璉哥兒這樣深明大義,通曉事理的人,是我們整個賈家的幸事。
有你在,就算將來我回到玄真觀,家裡的事情,我也不必過於擔心了!”
賈敬對著賈璉很露了幾個讚揚的眼神,然後才一杵拐杖,看著家族其他人,哼道:“璉哥兒的話,方才你們也都聽見了?雖然我賈敬教子、教孫無方,但是這也不是你們欺我寧國府無人的理由。
再讓我聽見你們無端的汙蔑我寧國府,休怪我不講情麵。”
賈敬畢竟是家族第三代的嫡長子,曾經還高中進士,他也是要尊嚴體麵的。
關於賈珍和賈蓉,讓家族丟臉的事,他之前也致歉過了。
所以被賈璉一提點,他立馬就意識道,確實是其他房的人太過分,欲圖算計他寧國府的基業,他自然要順勢反擊。
隻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其他的事情肯定是暫時商量不下去了。
因此賈敬隻對著廳內二三個長輩,還有賈璉略點點頭,就杵著拐杖進後堂去了。
他要將自己的態度表明。等下賈政等人自會派人來給他說好話,表達歉意。
他再拿捏一番,然後大家就還能繼續坐在一起,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