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起來良善,沒想到或許也不是個好人來的。
就起身要告辭回屋。
尤氏卻喚住她,叮囑道:“對了,正好我請的郎中還在府裡,你回去,將蓉兒屋裡的兩個侍妾叫過來,叫郎中也給好好瞧瞧。
若是萬一蓉兒也有血脈留存在世的話,我們也好多照顧一些,讓他留下一點香火,也算是我們最後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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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聞言,略微發愣,不太明白尤氏此舉的用意。
“好,我知道了,這便下去安排她們過來。”
秦氏說完,便領著寶珠和瑞珠兩個去了,獨留下尤氏一個人,在屋裡,獨坐良久。
“唉”尤氏悄然歎息。
她覺得她真的變了,以前她沒那麼多心計的。
郎中是她故意留下來的。
她主要的目標,是賈珍留下來的兩房有名分的小妾。叫秦氏將賈蓉的房裡人帶過來,不過是順便的事情。
她想著,既然她都可以有“遺腹子”,那麼家裡那些個女人,未必不能有。
賈珍、賈蓉一死,家裡人員混雜。
說不定就有人彆出心裁,故意外頭偷一個種回來,或者說是耐不住寂寞,與人苟且。
一旦這些女人也有了身孕,就極有可能生出不該有的想法,比如想辦法謀害她和她的孩子,以圖竊取寧國府的基業。
她此舉,就是為絕了這樣的可能。
隻要現在給她們查查身子,沒有的話,將來再有,就該死。
至於現在真有的話,那早知道也比讓彆人藏在暗中對她有利。
賈珍賈蓉的事,隨著寧國府確定尤氏肚子裡的孩子為唯一合法繼承人之後,畫上了句號。
賈璉也將兵馬司的官兵撤回衙門,不再“力圖”為賈蓉翻桉。
而賈家眾族人,雖然在晌午前鬨出一點不愉快,但是在賈政充當和事老之後,大家還是很快再次坐在一起,和諧的商議賈珍、賈蓉等人的後事。
對此,賈璉就沒有過於摻和的意思。以後麵園子的工程不能斷為由,從寧國府離開。
久在河邊必濕鞋的道理,他和尤氏都懂。
至少,這段關鍵的時期,他和尤氏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否則定有麻煩。
所以,短時間,他和尤氏兩個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反正不論是尤氏還是秦氏,都還算是有點能力的女人,就算不濟,還有王夫人、賈政等人幫忙,自然也就用不上他過於表現。
回到榮慶堂,向賈母稟報了一番寧國府的情況,也沒有多聽賈母和一眾姐妹們的長籲短歎,就告辭回到家裡。
鳳姐兒果然也早好奇心爆棚了,抓著賈璉就是一頓盤問。
“尤大嫂子當真懷上了?這可真是件稀奇事,隻是也未免太巧了些。”
王熙鳳和旁人一樣,覺得尤氏這一胎來的古怪。以前在兩府,她和尤氏就是年齡、地位都相差不多的人。
尤氏沒有兒子,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沒想到,這麼多年尤氏都熬過去了,賈珍臨死之前,她倒是還懷上了?
賈璉神色不動,一邊讓平兒給他拿一套常服出來,一邊勸王熙鳳:“你要是實在關心那邊的事情,就收拾好過去瞧瞧,說不定還能幫幫忙。
你放心,沒有人敢對你不敬。”
王熙鳳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道:“算了吧,我如今還有什麼臉去瞧彆人家的笑話,自己都這樣了。”
說著,果然不再過問那邊府裡的事,合著平兒,幫賈璉寬衣,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