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想法也不敢表現,高逵抱拳道:“維護揚州城的安定,是卑職等人分內之事。隻是不知道,具體大人想要讓卑職等人做些什麼?”
“具體做什麼還不好說,因為本官現在也還不知道,城內哪些是忠君愛國之人,那些是心懷叵測之輩。
所以,高守備和幾位千總大人,不妨就暫且留在本官行轅之內。如此就算有什麼意外,本官也能及時調遣幾位大人協助,不知幾位大人意下如何?”
“這”
或許因為是武官的原因,幾個人立馬就明白賈璉的意思了,這是要將他們軟禁啊。
“怎麼,難道幾個大人不願意協助本官為陛下辦事?還是幾位大人有何顧慮,比如,暗中早已與管鹽官和鹽商們勾結,所以擔心不能出去給他們通風報信了?”賈璉笑問道。
高逵麵色一邊,立馬跪拜道:“大人冤枉,卑職等人雖然駐守揚州城,但是一向隻負責城防,以及剿滅轄地內的盜匪等事,絕對與鹽政毫無瓜葛,更不可能與鹽商們有何勾連”
高逵心都哆嗦起來。眼前的局勢,明顯是賈璉要對鹽商們動刀了,這個時候,就算和鹽商們有交情,也打死不能承認啊。
高逵如此,其他幾個千總也立馬跪下承情。
看賈璉還是審視的看著他們,高逵立馬識趣的道:“卑職等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也願意聽從大人的安排,在行轅內聽候大人的差遣。”
賈璉這才笑了,“既然如此,幾位大人就先在此院內休息吧。隻要不出這個院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本官及本官的侍衛們提,不必客氣。”
說完,賈璉抬腳就離開了此處。
高逵跪著轉身目送賈璉離開,然後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與三個屬下相視一眼站了起來。
走到房門處往外看了看,發現外麵果然早就站了十幾個佩刀帶甲的禁衛,就連跟他進來的兩個近衛兵也都不見了去處,高逵哪裡還有半點不明白的意思。
“大人,我們”
“我們什麼我們,沒聽欽差大人說了,讓我等在此地等候吩咐?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咱們幾個現在已經到了生死的關頭,沒有我的吩咐,誰要是敢做什麼小動作,妄圖連累大家,彆怪本官不講素日的情麵!”
“是,卑職等不敢。”
到了此時,高逵雖然也有些緊張,卻無什麼懼怕之意。
賈璉既然將他們軟禁在此處,就說明他們沒什麼危險。危險的反而是,外麵那些沒資格被軟禁的人。
他當然也知道賈璉為何要軟禁他們,不過是擔心他們作為揚州城的武官,卻被鹽商們給收買了,若是賈璉一旦對鹽商們動手,留他們在外麵會危及其自身的安全。
把他們幾個首領請到行轅內看起來,自然就可以有效的剪除他手底下兩千多官兵帶來的潛在威脅。還可以利用他們,指揮那些官兵。
心中不由得為那些鹽官兒和鹽商們捏了一把汗。賈璉都做到這個程度了,看見態度之堅決。
那些鹽商們不是那麼豪富,又個個狡猾的很麼,怎麼沒把賈璉籠絡好,反而給得罪了?
想到賈璉或許會做出的事情,高逵心裡又有隱隱的快意。
實際上,作為揚州城最高級彆的武官,他確實也得過鹽商們的好處
但太少了!
至少,比知府吳誌榮,甚至是知府下麵那些同知府丞、通判等人,都要少的多。
沒辦法,這是歌舞升平的江南,一切文官說了算,他們武官的地位,無限的低。甚至一個地方有名望的員外,都敢無視他們的存在,更彆說那些手眼通天的鹽商們了。
卻也是沒辦法的事,軍不乾政,這是鐵律。
既然他們這些大頭兵對鹽商們沒什麼威脅,自然也就用不了太重視,隻要給些好處,不讓他太不平衡便可以了。
這種與他的品級並不匹配的好處分配,長年累月下來,自然讓他也有些不滿,因此,看出來賈璉有對鹽商們動手的意思,他心中竟是有些暢快。
他絲毫不擔心被鹽商們連累,因為他確實也沒資格乾涉鹽政,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大的牽連。得到的一些好處,也不過是左手進右手出的那種,隻要鹽商們自己不說,誰能知道?
至於鹽商們會主動供出,他也不太怕。因為,他太清楚在那些朝廷大員和京中權貴的眼中,這些鹽商實在算不得什麼人物,要用的時候還可以安撫著,一旦沒用了,或是像現在這樣犯了錯要被朝廷懲處,就什麼都不是了。
落水狗的攀咬,自然沒什麼威脅。隻要接下來,好好替賈璉辦事,相信賈璉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也不大可能對他們出手。
高逵如此想,其他幾個千總也差不多。事實上,就算他們有彆的盤算,現在又能如何?
人都被軟禁在此了,難道還能期待底下的兄弟們,冒著造反的危險,來救他們?那才是真正的找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