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恩典(1 / 2)

家產解決了,就該處置人了。

重新坐回大廳上,賈璉讓人將趙家男女人丁押過來。

原本他還想要按照正常程序,將趙家人押入大牢看押,等朝廷處置。但是在看見之前密室內關押的那些女子之後,賈璉就改變主意了。

“趙棠,趙吉。”

隨著賈璉的聲音,禁軍官兵立馬將趙氏父子押上。趙家老爺趙棠早就六神無主,隻知道哀告求饒,倒是那趙家長子趙吉,似乎還想垂死掙紮,對著賈璉不斷的叫嚷他們趙家背後都有誰誰誰。

賈璉卻壓根懶得聽。

他若是尚書宰輔,此番負責整肅吏治,或許還有興趣聽一聽,好順藤摸瓜來個一網打儘。

但他不是。能夠在揚州地界將事情解決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畢竟,那些朝朝臣們,一個兩個還好說,人數一多,著實難對付。至少,僅憑趙家人的口供,是很難扳倒那些人的,反容易惹一身騷。

最重要的,給這些鹽商們提供庇護的大臣,也並不一定就是貪官汙吏。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奉行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清流名士。

隨意給一個眼神,讓官兵們令其閉嘴之後,賈璉起身大聲宣示:“趙家販賣私鹽,侵吞鹽稅,擄掠關押少女以供淫樂,更兼行刺王命欽差,罪惡深重,不殺不足以昭天理。

本官判決趙棠、趙吉父子斬立決,於明日晌午東市行刑!趙氏父子身邊親信奴仆二十三人,為虎作倀,草管人命,處以杖斃。”

隨著賈璉的宣判,趙氏父子雙雙暈厥過去,而大院西邊跪著的兩百多口家下人丁,更是哀嚎遍地,嚇得暈厥的不知幾人。

隨著趙氏父子被關押,禁軍官兵們也將賈璉判了死刑的趙家奴仆全部揪出來杖斃。最終二十三人杖斃二十,還有三人不在趙家,僥幸逃過一劫。賈璉倒也不關心,之後張榜告示,讓官府通緝便可。

趙氏豪富,名下豢養的家丁,以及打理各項產業的奴仆、夥計,不知道有多少。眼前這二百多人,不過是住在趙家主宅的罷了。

其中接近兩百都是家丁打手,真正的趙家人並不多,隻十個,而且大多數都是女卷。

其實以趙氏父子犯下的罪孽,便是將他們身邊所有奴才全部誅殺,也不算冤枉。隻是賈璉並不喜歡搞株連這一套,這二十三個,都是通過趙家管家等人之口,確定是趙氏父子身邊為虎作倀之徒。

該殺之人解決完,剩下的十個趙家人,幾個男丁,流放充軍,所有女卷充入教坊。

其實教坊一般隻有官卷才有資格充入,像這種犯桉的豪紳家卷,通常都是打包賣給勾欄妓館。像這種賤賣的罪婦、罪女,會遭受的對待可想而知。

無辜?這些女卷享受著趙家的富貴,自然也要承擔趙家的罪孽。

不無辜?那趙氏父子加在一起的十幾房小妾,半數都是其強取豪奪而來。

在這種事情上,無辜不無辜,已經很難一一鑒定清楚。

賈璉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一一鑒彆。到底心存一絲憐憫,選擇將她們充入教坊。教坊雖然做的也是青樓的生意,到底官家還要臉麵,教坊內有一套相對健全、人性的製度,進去的結局,大概率比賤賣給外麵的妓館好一些。

處置完女卷,大院內除了那些堆積如上的財物,就剩下兩百餘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等候判決的仆婦丫鬟、奴才小廝了。

“趙家罪行累累,爾等為趙家賣命,皆有為虎作倀之嫌,因此本官便是將爾等株連也是合情合理!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實則不願多造殺孽。現在,每個人領銀子二兩,錢一千,以作盤費,各謀生路去吧。望爾等出去之後,改過自新,好好做人,若是再作奸犯科落到本官手中,定斬不饒。”

覆巢之下無完卵,這是千百年來的定律。賈璉也是突然想到,原著中賈府被抄家,多少潔淨無辜的兒女被迫落入泥垢之中,落得個白茫茫一片,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故而從寬處置這些底層下人。

因為按照慣例,這些人其實應該押入稽候所中,等待官府發賣。一則賣不了多少錢,二一則人這麼多,羈押也麻煩且容易生亂,還不如讓他們出去自謀生路。

至於給錢,隻是因為抄家不分主仆,上上下下全部抄乾淨了。若是不給一點錢就攆出去,一則容易生事,二則很多人可能沒機會謀生。

話說,,,.. 版。】

還有那十多個從密室中救出來的女子,也是這般處置。甚至考慮到一些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出去之後難以活命,甚至讓傳下去,可以選擇暫且留在趙家,之後與趙家女卷一道,充入教坊司。

一一料理完這些事,天都已經亮了。賈璉不禁感慨,抄家果然是個細致活,想要妥善的料理,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忽見隊伍後麵多了一架馬車,賈璉便問怎麼回事。

眾親衛們相視一笑,昭兒上前賊兮兮的低聲道:“二爺彆問,我給爺挑了個好東西呢,爺回去就知道了,保證爺喜歡……”

賈璉意會一二,已經翻身上馬的他舉起手中的鞭子,作勢便要給他一下,待其躲過之後才道:“說!”

昭兒這才將馬車牽過來,隨即掀開車簾,果然可以看見,裡麵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羅群華裳,十分鮮豔的美人!

在看見賈璉的時候,美人似乎還十分害臊,坐在馬車內的她,將臉麵往裡一偏,給外麵的賈璉眾人,留下一個嬌美的側臉。

昭兒笑道:“二爺為了辦差,如此忙碌辛勞,身邊又連一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奴才看了實在心疼。所以,特意為二爺找了一個人,以便二爺在揚州辦差這段日子,能有個人服侍照顧。”

這些都是廢話,實際上,是昭兒敏銳的發現,之前賈璉在處置這趙家女卷的時候,目光在此女身上多留了片刻,便以為賈璉看上此女,隻是是當眾不好意思表示。

作為馬仔,自然是要隨時體察主子的心意。因此,他私自做主,將此女提了出來。

看賈璉不說話,昭兒又立馬道:“二爺放心,奴才可沒有逼迫她。她是趙家老爺第八房姨太太,也是個可憐人來的。

不過聽旁人說,她以前可是了得,不單是揚州有名的花魁娘子,而且還曾代表揚州參加整個江南的花魁大賽,獲得過江南第一花魁娘子的美譽。二爺可知道,這江南的花魁大賽,每一年舉辦一次,幾乎整個江南有名的青樓,都會派人參與,隻有最終唯一的獲勝者,才能獲得這個稱號呢。”

柳湘蓮這個時候也湊趣道:“他說的不錯,這江南花魁大賽,可是整個江南一年一度的盛會,由南教坊主辦。首先每個府會決出一個花魁娘子,代表本府與江南其他州府的花魁比拚,最後選出四人,稱為一年度的江南四大花魁。而後從這四大花魁中,評選出第一,是為本年度的第一花魁娘子。

雖然四大花魁娘子時有更替,但是每個能夠博得第一花魁娘子美譽的人,都可稱之為世間絕色呢。”

說著,柳湘蓮搖搖頭,似乎是對這樣的美嬌娘,卻嫁給了趙家老爺這等人為妾,十分惋惜。

賈璉聽了沒什麼大的反應,隻是看向那馬車中的美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似也知道生死富貴儘在賈璉一念之間,聞言微微欠身,然後輕聲細語的回道:“奴家名喚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