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代替太子說出了他的心聲:“這個賈璉未免太過囂張跋扈,那麼多鹽商不收拾,偏偏拿王家作筏子。那王家可是每年都向太子府孝敬的,雖然算不得太子殿下的門生,但是好歹有幾分香火情。
這賈璉居然就這麼將人給殺了,分明是不將太子殿下放在眼裡。”
“會不會,那賈璉不知道王家背後有太子府的關係?”
“假如你是那王善祥,都有人要殺你了,你還會隱藏自己的底牌不說?”
“呃”
方向搞對,眾太子府幕僚立馬對準槍口,將賈璉口誅筆伐,句句都是要賈璉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太子倒是沒有表態,因為他總覺得賈璉是個聰明人,應該不至於乾出刻意挑釁他的事。
特彆是自當日在大明宮前與賈璉交談一番之後,他覺得賈璉此人,就算難以收服,也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當然,事實上,是他內心覺得,若是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將賈璉掃入敵對名單,是對他力量的削弱和浪費。因為賈璉可不是當初初見時的小嘍囉,可以隨便清理掉的了。
如今的賈璉,正得父皇喜歡、信任,這個時候動他,很容易惹來父皇的懷疑甚至敵視。
為了一個鹽商王家,值不值得這是一個問題。
“啟稟殿下,長公主府派人送來一封信。”
“恩,皇妹怎麼會給我送信?”
太子覺得有些奇怪,他和昭陽公主從小關係還算是不錯的,昭陽公主又是一個跳脫的性子,要是有事情找他,多半直接騎馬就到他府上來了。
命傳進來,打開信一看,隻開頭幾句就不對勁,完全不像是昭陽公主的口吻。
但是慢慢的,他不自覺皺起來的眉頭就敞開了,臉上甚至露出笑意。
“殿下因何事高興?”
“高興,吾有嗎?”
太子將信隨手點燃,就有太監捧來火盆,接了下去。
其他人也就笑了起來。
不管什麼原因,主子爺高興,那就是好事。
“好了,關於賈璉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之後也不要再提了。”
聽到太子這麼說,終於頗覺意外,忙問緣由。
“哼,一個小小鹽商,不但行刺當朝欽差,而且還不知死活,到處壞我太子府的名聲,真是死不足惜!
接下來,爾等還是好好思考一番,等鹽商們的罪證被呈上來,該如何應對清流們的攻訐。
嗬嗬,我那位三皇弟,可不是好對付的呢。”
太子說著,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已經是太子,是明確的正統,還有人想要與他搶位置,論誰,都會生恨的。
不過又想到什麼,他忽然好奇的問身旁的大太監“你對宮裡的消息知道的多,可知道自太後給長公主賜婚之後,長公主對賈璉態度如何?”
“這個,奴才不是很清楚。不過宮中有傳聞,去歲長公主和親,這賈璉的送親使一職,就是長公主親自向陛下求來的。”
“哈哈哈,果然如此,隻怕我那皇妹,對這個賈璉餘情未了啊呃。”
說到一半,覺得不妥,太子才住了口,但是心中仍舊覺得奇妙。
對自家那個皇妹,他自認還是很清楚的,何等心高氣傲的人,居然被人拒絕之後,還不死心,這會兒還替人傳信,實在
不得不說,自古美人難過英雄關啊,他都有點羨慕賈璉了。
方才那封信確實是賈璉托昭陽公主傳給他的,裡麵內容也不多,不過就是賈璉抄了王家之後,竟聽聞王家似乎和太子府中之人有所往來,所以“驚懼”之下,忙送信上來請示告罪,並重點稱述那王善祥秉性如何張揚,竟到處宣揚與太子府關係這一點。
所以,為了不讓這等小人肆意敗壞太子府的名聲,賈璉才不得不將之判處斬立決,以儆效尤。
不管賈璉信中說的幾分真,幾分假,本來就不想因為一個小小鹽商和賈璉為難的太子,立馬就釋懷了。
他在意的,本來就不是王家,而是賈璉是否有與他作對的心思。
如今賈璉既然專程入京向他解釋,他自然就樂得放下這一茬。
畢竟一個小小鹽商,每年也不過孝敬他幾萬兩銀子!其實並不止,隻是因為王家並沒有直接找上他,所以到他手中就那麼多。
雖然幾萬兩銀子也不少,可以讓他培養很多心腹了,但他同時也擔了很大的風險!
如今更是被三皇子當做把柄,來給他製造麻煩,他更是恨不得棄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