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打定主意以後還是隻讓平兒和小紅等人按算了,賈璉的人她用不起,於是招呼平兒出了屋。
“二爺……”
“二爺你明兒真的要去東府吃飯,尤大奶奶當真隻單獨請了你?”
鳳姐兒一走,晴雯便坐了下來,抱著賈璉的手臂,歪著腦袋認真的問道。
賈璉順勢捏了她小瓊鼻一下,罵道:“怎麼,你們二奶奶剛審了我,你也預備來一次?”
“切,二爺要做什麼,人家可管不著,也不想管……人家隻是想說……”
晴雯瞧瞧瞅了賈璉兩眼,隨即道:“人家隻是想說,二爺,以後再有類似查抄奴才貪墨這樣的事,能不能彆隻派平兒,讓我去行不行,我也想為二爺辦事呢!”
晴雯也是後來才知道平兒被賈璉等人委以重任的,在大院內看著平兒打頭壓著賴家人並無數財物歸來時候的威風模樣,她可羨慕壞了。
“讓你去?可拉倒吧,就這樣你都要翻天了,還給你權力外放?到時候,憑你的心狠手辣,還不把我的名聲搞臭,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賈璉笑著說,一副十分不信任她能力和品德的模樣。晴雯便苦著眉頭,十分不爽,見賈璉越發笑的開懷,她就惱了,作勢要撓賈璉,卻被賈璉順勢抱坐在懷裡,照著她的小嘴便是狠辣而霸道的一個熱吻。
晴雯起初還不依掙紮,漸漸就軟化在賈璉懷裡,特彆是察覺賈璉興起之後,更是嬌靨泛霞,媚眼如絲的望著賈璉。
賈璉遂笑道:“不是要幫我做事嗎,現在就是你表現的機會。”
“嗯……”
晴雯的聽話,讓賈璉意外,下意識的鬆開她。
晴雯整理了一下衣襟,白了賈璉一眼,翻身下炕,依勢蹲在腳凳上,就乖巧的探手去解賈璉的汗巾。
卻在方將探進袍子,摸到那絲質汗巾的時候,晴雯那俊美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報複的壞笑,竟是小手急轉而下,準確而無誤的掐了賈璉一記,隨即飛快的退開。
看賈璉倒吸一口涼氣的震驚模樣,晴雯方掩著小嘴笑了起來,“叫你瞧不起人,還想叫人家幫你,哼,活該。”
說完,怕被賈璉收拾的晴雯就轉身,跳著明顯歡快的小步子跑了。
直到房內空無一人,賈璉才確信,晴雯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妮子,竟然真的敢這麼做?若是平常無事的時候,這麼掐一下倒也沒什麼,但她偏挑這時候,她怎麼敢?
鋼筋鐵骨配的不是繞指柔,而是陰險而狠辣的偷襲,這誰受得了?
捂著檢查一番好歹,賈璉有心將其抓回來好好收拾一頓,教她知道些厲害!終究覺得被小丫鬟偷襲有失體麵,不好意思大張旗鼓。
因此可憐的賈大侯爺在心裡將晴雯狠狠的罵了一通,立誓三個月不讓她再碰自己的寶貝,然後就悄摸摸的摸到浴房,預備讓嬌妻和美妾驗驗貨還堅實耐用否……
……
第二日,賈璉衙門歸來之後,被賈政叫到夢坡齋。
“朝廷預備將天下田畝歸為一統,一並入稅之事,你可知道?”
賈政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十分鄭重的與賈璉說道。
賈府南北兩地坐擁大量田莊,基本也就是靠著這些田地,兩府才能過著無憂無慮的,穩定富足的日子。
若是朝廷當真要剝奪他們名下土地的征稅權,豈不是要斷了他們的根基?
之前雖然就聽說過類似的風聲,但是大多數人都是嗤之以鼻的。不談大魏,就是曆朝曆代,勳戚們坐擁良田收稅以養自身,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了,朝廷怎麼可能收回去,這不是斷了他們活路嗎?
賈璉初聞也是唬一跳,莫非寧康帝和閣臣們當真是魔怔了,竟當真要把步子邁的這麼大?但是細想想,還是覺得不大可能,因此忙問:“消息屬實,朝會上陛下準予了?”
“這倒沒有,隻是近日風聲愈緊。今日朝會之後,陛下將所有支持改革田稅的人都叫到南書房議事去了,這令所有人都十分不安……”
賈璉聞言,略鬆口氣,隻要還沒有正式施行就好。
“老爺不必擔心,不說我賈府於國朝有定鼎之功,就說滿朝勳貴,哪家不是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陛下乃是英明的君主,自會考慮功臣的心意。
另外,就算朝廷要歸攏天下田畝,那就不可能繞開宗室,否則難以服眾,因此,宗室才是首當其衝,咱們自然不用著急,靜觀事態便足以。”
賈璉不甚在乎家裡那一畝三分地的,那是因為他已經有足夠的家底。但是卻知道賈政等人將祖宗的基業視作頭等重要的東西,便好言寬慰。
賈政聞言,果然放心了一些。也是啊,論天下誰占的田地最多,那絕對非宗室莫屬,特彆是那些王爺們,要是陛下做這件事繞開宗室,天下勳戚、氏族豈能心服?若是一視同仁,涉及宗室,那些宗室王公們,豈能甘心……
“璉兒你素得陛下信任,你覺得,這件事最後結果如何?”
“結果如何我不可預知,但是依我看來,朝廷應該不至於直接蠻橫行事,大抵不過是采用折中懷柔之法,比如,明麵征收,實則以歲賞的形式轉賜,再如,公卿按爵免征等。但即便如此,隻怕阻力仍舊不小,就看陛下和朝廷諸公們的手段了。”
賈政聞言,細問賈璉的具體意思,最終覺得賈璉所言甚有道理,方安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