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花家(1 / 2)

昭陽公主的寶馬香車之內,侍女添好茶水退到一邊,將空間留給自家公主與大名鼎鼎的鎮遠侯爺。

“二郎不說話,可是嫌棄我這馬車簡陋,茶水粗澹?”

聽到昭陽公主的戲謔,賈璉無奈的搖搖頭,端起麵前的茶水,一口喝了大半盞。

昭陽公主本自端坐,見狀伏身為賈璉添了添茶水,而後輕聲道:“二郎可是怨我自作主張,將你我的關係展露在父皇麵前?”

“沒有。”

昭陽公主顯然並沒有完全相信賈璉的話,她雙手將茶盞捧給賈璉,待其接過之後,看著賈璉的眼神,輕聲解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我之事不可能永遠瞞住世人。旁人倒也罷,我父皇那裡……

如今父皇他要重用二郎,這個時候就算他猜到一些,對我們而言,或許是好事。

而且,自從和親之後,我並不想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旁人的手中,而是想要掌控在自己手裡。所以,我想試試父皇的意思,不知二郎可能明白我的心意。”

賈璉聽罷,伸手將昭陽公主攬入懷中,歎道:“青染的心意我自是明白,是我對你不起,你本該是高懸於天上的明星,卻為我一介凡俗,蒙塵自此,賈璉何德何能,受上天如此卷顧。”

昭陽公主的話說的很清楚了。她甘願以公主之身委身於他,並且不懼世人的任何言語和阻擾。

但是她父皇作為掌天下人生死的皇帝,卻是無法繞開與躲避的。與其刻意蒙騙,到最後被發現時的雷霆震怒,還不如現在就讓寧康帝察覺些什麼,反正寧康帝現在要用他,想必也不會因為一些含沙射影之事而大動乾戈。

如此到了最後事情暴露的時候,想來寧康帝也不至於再動真怒。

至於昭陽公主說什麼她不想再把命運交到旁人的手中,賈璉也不是特彆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是也可以猜測一二。

想來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昭陽公主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天家親倫澹薄,哪怕是從小疼愛她的寧康帝,在麵對國事的時候,也會選擇犧牲掉她這個女兒。

沒有人甘願身不由己。第一次她服從了命運的安排,選擇擔起天家公主的責任,但她並不想再有第二次。

被賈璉如此溫柔的抱在懷裡,聽其說著動聽的情話,昭陽公主麵頰有些泛紅暈。

她仰頭白了賈璉一眼,而後傾身於其懷中,輕笑道:“若二郎都是一介凡俗,那天下男子便儘是凡夫俗子,淺陋不堪的了。二郎這麼說,不但是貶低自己,還貶低了人家選男人的眼光呢。”

賈璉沒有說話,半晌方鬆開懷中的美人,將其玉頰勾起,而後疑問道:“很多時候連我自己都在想,我究竟什麼時候給你灌的迷魂湯,讓你這金枝玉葉,對我如此著迷?”

昭陽公主愣了愣,隨即“噗嗤”一聲兒笑了起來。連帶著角落裡的侍女,也是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這誰說的定呢,興許第一次在大皇兄的彆院,也或許是在去西域的路上,亦或是,上一世……”

好吧,賈璉承認,這公主娘娘說情話的本事一點不比他差,感覺他都快要被其拿下了。

昭陽公主甜蜜的在情郎懷裡溫存了一會兒,察覺快要到公主府了,才強行坐起身來,道:“父皇既然答應你成立火器營,而且還將建製歸在禁軍之下,那麼你大可以將火器營設置在皇城之內。最好是,離長公主府近些……”

賈璉一聽這話,便知道這才是昭陽公主招他上車的主要用意。

本朝不設內城,因此皇城很大很廣闊,將中心的紫禁城與幾乎所有王府囊括在內。而作為天子親軍的禁軍,就駐紮在皇城。

禁衛軍與京營,就是京師軍隊的兩大體係,一個攘內一個拱外。當然,錦衣衛這種被朝野視作鷹犬的東西,自然不在這兩大體係之內。

這些體係製度賈璉目前還沒有本事撼動,因此也並不太關心,他隻是想到,當火器營當真在皇城立足之後,連通內外倒是更方便了。

至於選址離長公主府近些,賈璉自無反對的理由。

……

從皇城出來之後,賈璉又回神機營轉了一圈。也隻是為了多物色幾個精英骨乾,預備將來帶走。

而對於邊鴻等人殷勤的恭賀與巴結,賈璉也隻能以改天請諸位同僚一起吃飯為由,暫時推托。

當忙了一天,從北城策馬回府,路經一幽靜的大道,賈璉眼角晃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遂放慢了馬速。

昭兒等人見狀,循著賈璉的目光看去,不由笑道:“那不是寶二爺身邊的茗煙嘛,他在那兒做什麼。”

“二爺可要叫他過來問問?”

“嗯。”於是賈璉的長隨之一,柱兒便策馬過去,將茗煙喚了過來。

小跑過來的茗煙還顯得有些緊張,唯唯諾諾的請安見禮。

“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的,小的……”

“寶玉可在裡麵?”

許是看出賈璉麵色已有不悅,也或許是知道瞞不過去,茗煙連忙跪下道:“二爺恕罪,寶二爺確實在裡麵。因近日襲人姐姐回家探親了,寶二爺又無趣,奴才這才帶寶二爺過來的,都是奴才的錯,還請二爺責罰……”

“這裡是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