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眼前發生的這場糾紛,薑萬軍是知道來龍去脈的,可是他也很為難,一方麵,擺攤的地方屬於農貿市場周邊的停車場,在這裡擺攤確實不對,不僅影響農貿市場裡的生意,還造成了一定的交通擁堵,秩序混亂,而另一方麵,這些藥農確實都不容易,天沒亮就上山采藥,有時在山上一待就是幾天,而且農貿市場私自收錢也有亂收費的嫌疑,兩邊都對,也都不對。
最重要的是,周圍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人,他們當中既有本地的居民,也有外地的遊客,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對東山造成負麵影響,這樣的後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中隊長能夠承擔的。
“大家冷靜一下,都是老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動這麼大的氣?”薑萬軍笑著打起了圓場,為了避免兩夥人打起來,他走到兩夥人中間,將雙方隔開。
“哼,還老鄉呢。”藥農撇撇嘴,冷笑著說道,“彆人都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們是老鄉見老鄉,坑你沒商量。”
“哈哈哈哈!”
聽到藥農的話,周圍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而農貿市場一方卻不高興了,衝著說話的藥農說道,“誰坑你們了?明明是你們不守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誰定的規矩?是你們嗎?拿出文件來?再說,我們來這裡賣草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怎麼沒有人收,為什麼現在要收,而且這幾個月還收的特彆多?”藥農理直氣壯的大聲質問道。
“警察同誌,還有周圍的父老鄉親,以前我們來這裡賣草藥真是隨便賣,沒有人管,後來他們收錢,我們覺得確實影響到人家了,也都交了,可是誰想到他們居然得寸進尺,一米大點兒的距離,從一開始的十塊漲到二十,後來又五十、一百,現在居然又要二百,這不是欺負人嘛?我們辛辛苦苦上山采藥幾天,總共才能賣多少錢?不給錢就掀攤兒,好好的草藥,全被他們踩爛了,你們大夥兒評評理。”一位四十五歲的中年婦女一邊指著地上散亂的藥材一邊對圍觀群眾哭訴。
“過分,確實是太過分了!”
“不要臉!”
“想錢想瘋了!”
“直接搶錢算了。”
周圍人聽到後,紛紛為藥農打抱不平,指責農貿市場的人亂收費。
農貿市場的人臉色變的非常難看,可是麵對這麼多人的指責,他還是梗著脖子,不服氣的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房價和租金都漲,管理費為什麼就不能漲?以前東山沒人,我們可憐他們,不收管理費,後來東山有人,他們生意好了,我們就少收點兒,現在東山繁榮了,他們賺的也多了,我們多收點兒怎麼了?”
“東山繁榮,跟你們農貿市場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們吸引來的遊客?”
“就是,你們這不是見錢眼開、趁火打劫嗎?”藥農們不滿的說道。
“如果是因為東山繁榮了,就要收我們的管理費,那也應該是李老板收,你們算老幾啊?”
“就是,李老板建藥材基地,幫我們藥農脫貧,你們卻想方設法搶我們藥農的錢,你們還是人嗎?”有藥農說道。
“你說誰不是人?你罵誰呢?”農貿市場的人瞪起眼睛,指著剛才說話的人,一臉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