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聲色俱厲,嚇的金彪滿頭是汗,藥商遊客不來東山?這個責任他哪能承擔的起?
他在東山雖說也算是一個人物,但是跟李老板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是地底下。
其實他以前就是個包工頭,後來賺了點兒錢,在東山蓋了一個農貿市場,靠收租金為生,後來到東山的遊客和藥商越來越多,他便開始提高租金,然後用這些年積累的錢搞了一個樓盤,進軍房地產。
說起來,他能有現在這麼發達,那也是沾了李老板的光。
在東山,不管多大的老板,在李老板麵前自動矮一頭,因為這些老板都是沾了李老板的光。
“李老板,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維護我的合法權益,如果他們可以隨便在外麵擺攤兒,那還有誰會租農貿市場裡的攤位?”金彪苦笑著說道,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少在我麵前賣慘,你再可憐能有他們可憐嗎?”李東指著那些藥農,對金彪說道,“他們天還沒亮就上山,有時還需要在山上過夜,好不容易采了一些藥材,還沒賣呢,就要掏錢出來給你,你是不是收租習慣了,真把自己當地主了?”
李東小時後跟父親上山采過藥,所以很清楚這些采藥人的辛苦,其實辛苦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危險,許多采藥人都有摔斷手和腳的經曆,而且每年青雲山裡都會死人。
收租沒問題,但是收那麼多,吃相未免有些太難看了。
“不敢不敢,我怎麼可能是地主呢,頂多算是個包租公。”金彪趕緊說道,“那李老板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李東聽到後說道。
啊?
周圍人全都愣住了,李老板說了這麼多,竟然沒有辦法?那今天這事,豈不是要繼續僵持下去?
薑萬軍又急了,彆說不知道呀,你說不知道,我們的工作還怎麼繼續下去?
李東不理周圍人的反應,繼續對金彪說道,“這是你和藥農之間的事,你們自己商量著解決,但是我希望你能聽我一句,大家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吃相彆那麼難看,真要是把藥農惹急了,他們集合起來自己找個地方擺攤,到時候你金老板不僅收不到錢,連農貿市場的人流也會減少。”
李東今天站出來,是想為藥農說句公道話,從來沒想過出主意解決雙方的事,畢竟一個說不好,兩邊都得罪,而且這個尺度,他也掌握不好,如果偏向農貿市場,人家就會說他和金彪是蛇鼠一窩,都是資本家,如果偏向藥農,肯定也會有人說他李東仗勢壓人。
不過,他的話卻給藥農一個提醒。
“對,我們不在這裡擺攤了,以後我們到彆處擺。”一位藥農老大爺說道,“咱們把東山所有藥農都組織到一個地方,以後就在那裡賣,誰也不來農貿市場,我就不信咱們那麼多的藥農,那麼多的好藥材,還吸引不到遊客和藥商。”
“對,咱們自發組織一個藥材市場!”
“我看趕集的那個地方就不錯,以後咱們就天天到那裡賣藥材。”
“就這麼說定了。”
在場的其他藥農紛紛響應。
趕集的地方距離這裡也就一千來米,並不是很遠,平時周一周四兩天是集,許多小商小販還有藥農都會聚集在那裡,形成一個集市,由於這個集市是自發形成的,而且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所以縣裡也不好管。
以前倒是管過一次,說是為了東山的形象,結果到了日子,許多人把攤位直接擺到了縣政府門口,也是從那開始,再也沒有人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