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田中陽轉偷看向鄭陽,“鄭所長是吧?你都看見了吧?在你們警察麵前,他們都敢這麼放肆,現在能夠想象到,你們沒來的時候,我的處境有多危險了吧?
鄭陽沒有說話,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向警車,心想,你要是再不把那破嘴閉上,打死都是活該的。”
在藥田裡麵乾活的村民有很多,再加上聽到爭吵前來湊熱鬨的人,少說也有三四十人,而派出所的兩輛警車顯然裝不下這麼多,不過這也難不倒仗義的村民們,反正也知道鎮派出所在哪裡,於是有的騎摩托車,有的騎電動車,有的騎自行車,長長的隊伍,誓要跟田中陽死磕到底。
村長張福喜就坐在警車裡,回頭看了一眼村民,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作孽啊。
鎮派出所,鄭陽把人都帶進了辦公室,待雙方都坐下來之後,他開口說道,“大家都消消氣,田總,你是中康製藥公司在東山的負責人,你們公司承包的土地都在東山,理應跟當地的村民保持好關係才對,一旦關係鬨僵能夠,沒人來給你打工,你找誰去?”
這件事,還是得以調解為主。
“鄭所長,不是我跟你犟。”田中陽說道,“除草又不是什麼技術活兒,能乾的人多了,不行我從其他村招,給錢還怕沒人乾?”說著瞟了一眼身旁的幾個村民,態度極其的傲慢。
“所長,你們看,他這是什麼態度!”中年漢子不滿的說道。
“你們也少說兩句!”鄭陽又看向另一邊的村民,說道,“人家承包你們村的土地,給你們村帶來了這麼多的工作,你們應該珍惜才對,怎麼能說不乾就不乾呢?就算到彆的地方打工,你突然說不乾了,人家能給你們發工資嗎?你們這不是簡簡單單不乾了的問題,而是打亂了彆人的計劃,明白嗎?”
“那也不能像他這樣,乾一上午,連直起腰歇一下也不讓啊。”
“就是,中午還隻給半個小時的時間休息吃飯,上哪打工,中午休息半小時,所長你說說?”
“鄭所長,你到底是哪夥的?你是為金平的百姓做主,還是替省城來的有錢人說話?你得把事情講清楚。”
鄭陽被說的心裡直抓狂,他本來是想調解的,怎麼現在卻變成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呢?
“你們懂不懂法?”田中陽說道,“警察不看遠近,隻看理,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給你們發錢了吧?哼!”
村民一個個看向鄭陽,那眼神很明顯,都是你,給姓田的找理由。
當當當!
外麵這時傳來敲門聲。
鄭陽心裡鬆了一口氣,本想借機離開,去外麵透透氣,換個人來解決,結果一開門,好嘛,又湧進來二十多個村民,原來是騎車那些人趕到了,有人甚至把鋤頭都拎來了。
“誰也彆想欺負我們村的人!”鋤頭往牆角一放,大有誰欺負我們的村民,我就鋤死誰的勢頭。
鄭陽趕緊衝著屋子裡麵的警察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靠近鋤頭,防止鬨出事,畢竟,鋤頭這東西,在農田裡麵,那是農具,打架的時候,那就是凶器,一鋤頭下去,斬草除根啊。
“田總,你就發揚一下風格,既然村民都給你乾活了,你就給他們半天的工錢,行嗎?”鄭陽看著田中陽問道。
“不行!”田中陽說道,“為什麼要讓我發言風格?再說,我沒錢,我能拿出來的,都是公司的錢,公司的利益受損失了,老板會怪罪我,我得為我的飯碗著想,我看鄭所長還是讓彆人發揚風格嗎?在來之前,我就聽說東山民風淳樸,表現的時候到了。”
鄭陽來到田中陽的身邊,一隻手拍在對方的肩膀上,“田總,給個麵子,行嗎?”
“鄭所長,我給你麵子,誰給我麵子?”田中陽反問道。
鄭陽冷冷的說道,這人啊,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如此,調解失敗,那麼咱們就開始走司法程序!”鄭陽回到座位上,看著田中陽說道,“你通知保險公司,給你的車定損,我們派出所會按照損失的數額,對村民進行處罰,該抓的抓,該罰的罰,絕對不手軟,至於你,惡意拖欠農名工錢,我們會將這件事交給執法監察大隊,如果你不給,那麼村民們會向法院申請支付,由法院出麵讓你給,當然,也可以去勞動行政部門申請勞動仲裁,如果不給,還是會回到法院,提起民事訴訟,如果你就是要死扛到底,沒關係,把你還有你們公司的老板列入失信執行人名單,也就是俗稱的老賴,到時候對你們的出行,還有貸款,都會受到影響,用不用我現在就向你們省城的總公司發個信函什麼的?
田中陽氣的嘴角兒直抽,這個所長是生怕事情鬨的不大呀,還要把事情捅到省城總公司?這要是被老板知道,他連這麼點兒事都辦不到,那他這個負責人還當個屁啊?卷鋪蓋滾蛋還差不多!
“鄭所長,你這是威脅我嗎?”田中陽咬著牙問道,眼中充滿不乾。
“沒有,我隻是把以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提前通知你一下,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鄭陽說道。
“行,我給,我給他們工錢,富不了他們,也窮不了我,哼!”田中陽說著就要走,結果又被鄭陽叫住了。
“彆走,先把欠錢交了再走!”鄭陽冷冷的說道。
田中陽身子一頓,從兜裡麵掏出錢包,抽出來一些,往桌子上一拍,“自己分!”說完轉身就走了。
鄭陽冷哼了一聲,收拾不了你,我這個所長白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