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中山狼(五)(2 / 2)

除了老宅留了兩個下人看家,其他下人此次全都帶著上京。

哪怕知曉侯府可靠,沈夫人也不願意寄人籬下,沈家在京中有一處宅院,隻是多年沒有住人,她在打算上京那日,便已經派人進京打掃,等他們到了京城,應該就能直接入住。

那十二個紈絝子弟坐的是自家的馬車,而邵瑜比京中出發時的三輛馬車,還多出四輛來。

那些紈絝子弟一路上鬨鬨騰騰的,少年人精力旺盛,活似是在郊遊一般。少年郎們久居江南,都沒有來過京城,一路上見識了不同風景早就興奮不已。

他們聽說京中繁華,本來還想著好好見識一番,哪知道馬車還沒見到城門,就直接拐彎去了京外的一處彆院裡。

邵瑜和沈家的馬車繼續進京,到了城門時正好遇上守衛盤查,但侯府下人卻早早就在城門這裡候著,上前招呼一聲,那些守衛也不敢再攔了,邵瑜明白沈夫人不願寄人籬下的心情,也不多做強求,直接將人送到了沈家在京中的拿出宅子。

所幸這宅子離侯府不遠,邵瑜看著沈家下人雖多,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心下思量著回頭多留心,給她們尋一些看家護院的好手來。

沈夫人身在孝中,本不該出行,但如今事急從權,不改出行也已經進京了,沈家又得了侯府諸多庇護,雖然知道自己上門恐會惹蕭氏不喜,但沈夫人還是跟邵瑜定下了三天後拜訪侯府之事。

邵瑜沒有在沈家多留,自邵瑜等人到了城門外,便已經有侯府下人回去通報了,等他馬車行到侯府那條街時,遠遠就見到侯府門開著,他大哥邵瑾正在門口張望。

邵瑜心下歎了口氣,哪有兄長等小弟的道理,說不得又是蕭氏無理取鬨,欺負邵瑾這個老實人。

一番休整,等到邵瑜見到侯爺夫婦,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了。

“孩兒拜見父親母親,此番南下,幸不辱命。”

“好,好,不愧是我兒!”邵侯爺高興的說道,邵瑜人還沒回來,他就已經收到了薛山長和馮知府的信,這兩人在信中對邵瑜大家讚賞,直歎邵家養了一個麒麟兒,讓老侯爺也頗為自豪。

“瘦了,我兒辛苦。”蕭氏眼眶一紅,輕輕的拍打著邵瑜的肩膀,道:“沒良心的,一走就是三個月,事情早就辦完了也不知道要早點回來。”

邵瑜心下微頓,知道蕭氏這是在埋怨沈家母女行事拖遝了,邵瑜又說了沈家母女拜訪之事,邵侯爺倒挺高興,但蕭氏卻隻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這未來媳婦還沒進門,就已經惹了親媽不喜,邵瑜倒也不急,畢竟沈芷蘭尚在孝期,離兩人成親還有小三年呢,有足夠的時間來緩和她們的關係。

邵瑾在一旁笑嗬嗬的,問道:“小弟你這來信又是要宅子又是要人的,似乎是想辦個書院?你要的那宅子從前可是用來蹴鞠的,辦的是什麼書院呀?”

邵侯爺聞言冷哼一聲,說道:“臭小子,自己書都沒讀明白呢,還學人辦書院。”

“父親您可彆小瞧人,孩兒是不願意參加科考,若是去考了,說不得立時就能給爹拿個狀元回來。”邵瑜自信滿滿的說道。

“嗤。”邵侯爺半分不客氣,說道:“這才辦成了一件事,聽了幾句誇你這就飄起來了?就你讀書那氣走五個先生的本事,還考狀元?你要是能考上,那太陽還不得打西邊升,滿京城恐怕都要懷疑我重金賄考。”

“父親,我不要太陽打西邊出來,我要是考上了,您答應我三件事,可好?放心,都是不傷天害理之事。”邵瑜說道。

“臭小子,讀書是那麼容易的嗎?我就給你三年時間,你要是沒考上,就乖乖跟我進軍營。”

邵瑜笑嘻嘻的說道:“老爺子,您這可就不實誠了啊,三年哪夠啊,我明年考秀才,後年考舉人,大後年才能考狀元呢,這怎麼著也需要四年吧。”

一旁的邵瑾有些羨慕,弟弟敢跟父親插科打諢,而他卻萬不敢這樣跟父親說話。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怎麼?你真要考?”邵侯爺問道,心下卻直發笑,永昌侯府世代隻出武夫,要想出個狀元,那還不得等到祖墳上冒青煙?

邵瑜笑著說道:“您就說四年認不認吧。”

“好,四年就四年,你要是考不上,就等著進軍營吃苦吧。”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邵瑜並不怕進軍營吃苦,他隻是不想這一世又當一個武夫。

邵家這邊其樂融融,小紈絝們就不太容易了。

紈絝們剛下馬車,就見宅子外早就有十來個拿著棍子的護衛嚴正等待,少年郎們隻來得及看清院子外掛著的“思齊書院”四個大字,便被人推搡著進了院子裡,緊接著大門落鎖,少年郎們身邊帶著的小廝全都被請到隔壁的一處二層小樓裡待著。

從小樓的二層能夠看到院子裡的情景,十二個紈絝子弟沒有一絲絲防備,行李都還沒放下就已經開啟嚴苛的學院生涯。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渾身滿是肅殺之氣,臉上掛著一道斜長刀疤的男人出現在十二個人麵前,開口說道:“我姓張,是你們的武師傅,你們可以叫我張師,旁邊這位姓劉,負責指導你們的生活起居,你們可以叫他劉師。”

落後張師幾步的劉師走上前來,朝著少年們和善的笑了笑。

張師接著說道:“你們的臥室在左邊這排房子裡,每四人一間房,生活自理,將行李放下後,你們到這裡來整隊,按照每排六人整隊。”

張師指著一旁小桌子上的茶杯,和站在桌子後站著的劉師,繼續說道:“等你們再回到這裡的時候,劉師喝完幾杯茶,你們就跑幾圈。”

張師說完,劉師就拿起一旁的茶杯開始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一口一口的,時間節奏把握得極準。

十二個少年此時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嘴裡甚至有功夫埋怨書院小氣,居然要四個人一個房間。

顧江流笑嘻嘻的朝著男人問道:“我多出點銀子,能一個人一間嗎?我書童還在外麵呢,能將他也帶進來嗎?”

刀疤男人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江流討了個沒趣,旁邊的狐朋狗友們也不幫腔,還跟著嘲笑了幾句,一群人打打鬨鬨的走進一旁的一排屋子裡。

一進去之後立馬傻眼了,這住宿條件,簡直比自家的下人房還要差,幾個少年放下行李就開始鬨了起來。

刀疤男人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整隊。”

“整什麼整,我們不住這種差地方!”少年郎們叫囂著。

“好好想一想,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刀疤男人說道。

少年們微愣,最終還是趙華開口說道:“兄弟們,我們不是來享福的,我們是來上進的!還磨蹭什麼呢,趕緊整隊。”

少年們拖拖拉拉的站起隊來,隻是推推搡搡的,還老是換位置,在整隊的過程中,劉師又喝掉了一杯茶。

“很好。”刀疤男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碗,接著說道:“一共七杯茶,跑七圈,跟著我後麵跑。”

一共十二個人,分成兩排六列站立,這個時候轉身跟在男人後麵往側門那邊跑,正好又變成了兩列六排跑步。

少年們原本想著就算跑圈,應該也不會太累,但見到跟蹴鞠場一樣大的操場,也全都嚇到了,待他們仔細一看,發現這地方還真就是一個閒置的蹴鞠場。

一圈跑下來,少年郎們全都累成了狗,但偏偏學院似早有準備一般,立時從旁邊冒出一堆大漢,將那些想要趴下的少年扶了起來。

“繼續跑,跑不完七圈,不許吃晚飯。”張師說完繼續帶頭往前跑。

少年們不想跑,但卻被大漢拉著往前走,又跑了一圈之後,少年們從狗累成了死狗,直接靠在大漢們身上腿慢吞吞的往前挪。

“繼續跑,靠著彆人的記一下名字,晚餐減半,今天若是跑不完沒有晚餐的,明天的早餐減半。”張師又說道。

原本剛下馬車就覺得疲憊至極的少年們,此時更是恨不得立時就死了,有人想反駁他們來上進是來讀書不是來跑圈的,但偏偏兩圈下來,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少年們渾渾噩噩的,最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完七圈的,到後麵跟走也沒什麼區彆,甚至還需要有人扶著才能走。

跑完後,他們被人引著先在飯堂外池子裡洗手,待洗乾淨進入飯堂剛剛坐下,立時有穿著短打藍衣的下人端上食物。

晚飯人均四個饅頭、一小碗紅燒肉、一小碗青菜,還有一個空杯子,看著倒還算像模像樣的。

少年們剛坐下氣還沒喘勻呢,接著就聽張師說道:“所有人夥食減半。”

剛剛那些端菜的下人,立時手疾眼快的端了紅燒肉和兩個饅頭出去。

紈絝們:???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

這個故事裡科舉和官場的內容都不多,比較輕鬆噠。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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