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第二日,琴酒緊隨其後來到了橫濱。

運走那批貨物的事情由他負責,天宮八重拉上安室透做司機,好好地逛了一圈橫濱。

當然,她沒忘記帶上夏目漱石。

五十年前,他們三人曾用步伐親自丈量街道的長度,用手指計算天空的高度,在腦海裡自由地幻想著,想象他們把這座城市打造成什麼樣子。

她甚至找來了鈴木和跡部,讓那兩個極具商業頭腦的同學幫忙寫了一份發展藍圖。她和烏丸一邊暗戳戳地搞事,一邊慫恿夏目成年後去參加市長競選,說這樣他們就能光明正大地搞事了。

如今想來,還真是孩子般的幼稚。

而且,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天宮八重遊曆了一遍回憶裡的地點,最後和貓咪形態的夏目漱石坐在碼頭前看海。

她忽然感歎:“結束了啊。”

“?”夏目漱石看向她。

“我是指我的假期。”天宮八重頭痛地說,“等這次回去後,我就又要忙起來了。”

三花貓晃了一下尾巴:“喵?”

“你問我要忙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遠處是平靜的海麵,腳下是翻滾的碧藍浪花。她輕笑一聲,眼中帶著成竹在胸的淡定。

“當然是把烏丸留給我的那個組織,從上到下都改造一遍了!”

要知道,她可是曾經要成為赤之王的女人,就算卸下責任,投身黑暗,也絕不會放任自己隨波逐流。

她要把黑衣組織,改造成黑手黨中的風紀委員會!

天宮八重眼中閃著明亮的光。

夏目漱石看著那張他多少次回憶的臉,慢慢閉上雙目。

她側耳聽了一會兒海浪。

身後,安室透的白色馬自達慢慢停下。她用手撐著地麵,起身朝他走去。

她的背後已經沒有貓咪的蹤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Boss。”安室透為她打開車門,“琴酒的任務結束了,明天就可以動身離開。”

“好。”

她點點頭,鑽進車內,“你來安排吧。”

“是。”

安室透知道,他還沒有完全取得Boss的信任。比如這次組織和港黑的合作,她特意叫來了遠在東京的琴酒,也不肯讓他介入,說明這件事的保密等級在他之上。

切不可心急……安室透叮囑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和組織Boss近距離接觸的這幾天,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使他的臥底生涯功虧一簣。

這段時間和天宮八重相處,安室透看得出來,她是一個表麵親和力很強,實則有些冷淡的人。

因此,他必須謹慎計劃。

安室透想得很好。

然而第二天,當他收拾好回東京的行李,敲響天宮八重房間的門時,卻發現裡麵遲遲沒有動靜。

安室透:“……”

過來接人的琴酒&伏特加:“……”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開門。伏特加於是喊來酒店的前台,讓他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

房子裡窗戶大開,三十幾米的高空,強風拉著窗簾隨意飛舞。客房裡的大床沒有人,被褥淩亂,房卡放在床頭櫃上。

她的衣服還掛在衣帽間裡,沒有整理,她人卻不在。

安室透下意識摸了一把被子,冰涼無比,說明房間的主人離開有一陣子了。

見此情景,安室透呆住,偵探的天性讓他立刻就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

“Boss怎麼不見了?”伏特加滿臉疑問。

比起還在夢裡的伏特加,琴酒則要乾脆許多,他直接走到窗邊,在陽台角落找到一張被釘子釘住的卡片。

看完上麵的文字,琴酒眼眸一縮,掏出槍指著安室透的眼睛。

“大、大哥!”

“你這是乾什麼,琴酒?”安室透微怔,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我可什麼都沒乾啊。”

“嗬。”琴酒冷笑,“你最好祈禱這與你無關。否則等我找到Boss,你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他把卡片丟給安室透。

安室透接過一看,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伏特加左看看琴酒,右看看安室透,慢慢地也反應過來:“Boss她,被綁架了是嗎……在這個十幾層高的酒店裡。”

……

黑衣組織的Boss在睡覺時被綁架了。

這事傳出去,簡直可以讓一眾同行首領笑到腹肌抽筋。

大概是考慮到這裡是橫濱,是港口黑手黨的地盤,沒有人敢對港黑的同盟家族動手,安室透也就放鬆了警惕。

殊不知敵人和他想的一樣。

“那我們怎麼辦?”伏特加擔憂道,“去找港黑?”

“不行。”琴酒否定了這個想法,港口黑手黨雖然是同盟,但自己的腦袋隻能掛在自己脖子上,琴酒不信任除了組織外的任何人。

“我也讚同琴酒的想法。”

安室透難得和他意見一致,他蹲下來,指著從陽台到床邊的地毯上殘留的幾個泥點:“Boss昨晚讓人送了杯牛奶,我猜那裡麵被下了強效安眠藥。罪犯等Boss睡著後,從窗戶進來帶走了她……但是Boss睡前有鎖窗的習慣,他們要從窗外進來,就必須——果然!”

安室透找到了窗玻璃上一個小小的洞。

“提前在房間裡設下機關,隻要用釣魚線之類的東西,就可以從外麵打開窗戶!”

“這個酒店裡有他們的內應。”琴酒立刻明白了,“伏特加。”

“是,大哥!”

伏特加轉身跑下樓。

安室透注意到琴酒瞥了一眼他,表情極冷。

他啞聲道:“你最好彆讓我逮著把柄,波本。”

安室透假笑:“你放心。”

……

天宮八重醒來,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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