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1 / 2)

天宮八重絮絮叨叨地說完那些天宮家的體己話,才結束這次短暫的探親。

待她走到過道邊上時,意外地看到那個總是陽光開朗的小公安正露出一副三觀崩壞、懷疑人生的表情。

“怎麼了?”她好笑地問道,“你也想和他們說說話?”

安室透:“……”

他還沉浸在剛才的懷疑中,一聽天宮八重開口,便下意識回答:“如果是指Boss的兄弟……我想,不用了。”

他這麼一說,天宮八重頓時多看了他幾眼:“是嗎,那真可惜。”

她沒否認。

也就是說,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躺在那裡的兩位天宮家長輩正是Boss的兄弟。

照這個想法推測下來,Boss的出生年月,應該是在距離現在的六十多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紀的五十年代。

可她看上去不過二十芳華。

這個現實,足以讓安室透開始懷疑眼前女人的來曆。

然而,儘管知道了這點,安室透內心最先湧起的情緒卻隻是單純的好奇,並無害怕與厭惡等負麵情緒。哪怕以後調查出她是個活了半個世紀的老婆婆,他也不會後悔自己的動情,轉而對她產生厭惡。

意識到這,安室透悲哀地發現,自己這回是真的栽了。

見他神色苦悶,天宮八重微微側頭,似是安慰一般,用輕柔的語氣勸道:“或者你還有彆的事要做?”

比如去探望自己的朋友。

不過,安室透至今仍守著他最後的秘密,如今也不打算在天宮八重麵前揭露。祭拜親人本就是一件悲傷的事情了,他不打算在天宮八重這邊雪上加霜,於是安室透搖了搖頭,簡單地說:“我沒什麼要做的。”

“好吧。”

他這麼說,天宮八重隻能選擇尊重。兩人順著高高的陵園台階走下去,正在這時,安室透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有些疑惑起來:“Boss特意調整了祭拜日期,是有特殊的原因嗎?”

他還記得自己無意間看到的,墓碑上兩位天宮家長輩——或許此刻應該稱呼為天宮家兄弟。

那兩人雖然前後隔了十年才相繼去世,但逝世日期都在4月上旬,也就是下個月初。按照天宮八重原本的安排,她準備下個月才過來探望兄弟,如今卻忽然提了日期。

“沒什麼特殊原因,下個月我父親也會過來。”天宮八重淡淡地解釋道,“現在黑衣組織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我得避開與他的見麵。”

“……”

安室透思索了一會兒,緩緩念出一個名字:“是天宮真嬉老先生?”

天宮八重點了點頭:“不錯。”

說著,她停下腳步,此刻兩人已經走到陵園的最底層,轉頭往後看,高高的陵園依山而建,一層一層台階上豎著數不清的石碑,那裡麵躺著無數早已消逝的靈魂,隻留下一個沒有意義的名字和一句生平,等待後人前來吊唁。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沒辦法和他們道彆就走了。”天宮八重忽然覺得有些惆悵,輕聲說道,“如果我回來得早的話,現在,大概也是這裡的一員了。”

這句話裡透露著對自己錯過了約定的惋惜,安室透沉了沉眼眸,及時安慰道:“我相信Boss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你倒是嘴甜。”

天宮八重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安室透,她剛才完全是有感而發,待說完後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也有些難以啟齒的傷心事,自己那些話,說不定正好在戳他內心的傷口。

深深地歎了口氣後,她重新換上一副鎮靜自若的表情,語氣淡淡道:“但是我不會被過去的事情困住,我的腳步永遠隻會朝著未來行進,這個世界上,隻有組織才是最關心的。所以你也是,最好彆讓我看到軟弱的一麵。”

如此理所當然的任性,反倒讓安室透略顯沉重的心情明快起來。

他綻放出一個笑容,竟是像陽光一般燦爛。

隨後他們回到彆墅。經過路上消化,兩人這會兒的心情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再次回到以前的狀態,這件事就算過去。

隻不過,在天宮八重準備上樓前,安室透忽然喊住她:“Boss,關於你的家人這件事,除了我還有誰見過?”

“嗯?”

天宮八重思索了一下,沒怎麼防備就回答了他:“我父親那邊是由宗像禮司看護著的,他在明麵上比較方便。至於組織裡,琴酒也知道一點底細。”

為了收服琴酒,她曾向他透露過自己與烏丸蓮耶的幼馴染關係。以琴酒的能力,他不可能發現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是嗎。”安室透眯了眯眼,仰起頭,灰藍的眼睛中帶著幾分酸溜溜的情緒,他尖銳地說出自己的真心:“我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這可真讓人嫉妒啊。”

天宮八重:“……”

小公安難得露出這樣反客為主的姿態,主動拿出自己的攻勢,這就讓天宮八重愣在了原地。

她驚訝地看著安室透丟下一個炸/彈後離開,遲遲反應不過來。

待回過神後,她就忽然看到自己的近侍刀趴在轉角樓梯上,似笑非笑地看熱鬨。

天宮八重一時感覺兩頰有些發紅,隻得生硬地轉換了話題:“……你在乾什麼?”

藥研故意裝傻,答非所問道:“我在幫你更換臥室的花。”

天宮八重喜歡在臥室的床頭櫃上擺幾朵當天的新鮮玫瑰,並且傾向於豔麗的紅玫瑰。這本來是由本丸中每天的近侍刀負責的,來到現世後,藥研就一手承包了這個工作,每天都會儘職儘責地幫她把臥室的玫瑰花換成新鮮的。

“另外,剛才青組的室長有打電話過來,似乎是你們之前在首相的晚宴上定下約定,他準備邀請大將去參加家宴。”

藥研拖長尾音道,“不過我自作主張地幫你拒絕了,因為,我感覺大將已經‘完全’不需要去參加了。”

天宮八重:“……”

她無奈地看了看惡趣味的近侍刀,沒有接話。藥研藤四郎乾脆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繼續去換花了。”

說著,他撥弄了一下花瓶中有些枯萎了的玫瑰,意味深長地表示:“畢竟在我眼裡,比起每天都要更換的外麵的野玫瑰比起來,大將還是更喜歡家裡的家花呢~”

……

警視廳中,一個殺手、一個怪盜和兩個偵探仍在大眼瞪小眼。

他們四人正身處審訊室的隔窗處,這裡被牆壁和單麵玻璃隔開,中森警部和蜘蛛麵對麵坐在審訊室中,而這邊,可以完整的看到審訊過程,聽到兩人的對話。

然而,蜘蛛不愧是被白馬探追查了那麼久都抓不到影子的狠角色,他腦袋上戴著的三隻眼紅外線發光儀器已經摘下,露出那張還算清秀的臉。根據這張臉,警視廳很快找到了他的信息,德國人君特·馮·格多巴特二世,是個世界級的幻術師。

可當中森警部拿著這些信息去審問蜘蛛時,對方卻隻是扯著嘴角冷冷地笑,哪怕自己的**被警視廳扒光了也不為所動。

沒多久,中森警部就麵露頹色,回來了。

“沒用的。”白馬探解釋道,“我在倫敦查了他很久,他現在這個身份是假的,真實的名字、國籍、年齡還沒有任何人知道。按照警部現在的問法,是根本無法撬開他的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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