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大叔,你好 大江流 9911 字 4個月前

薑晏維就回答說,“上午寫卷子,中午找周曉文他們吃飯去,兩個人都有空了,我們聚聚,下午按著往年的經驗,大概就是看電影打遊戲吧。”當然,他立刻保證,“絕對不玩物喪誌。”

霍麒拍拍他的腦袋,叮囑一句,“昨晚下雪了,多穿點出去。”等他都出門了,過了兩分鐘又返回來一趟,薑晏維還以為他落了東西呢,衝他說,“要找什麼,我上樓給你找。”

霍麒似乎有點難為情,“那個……”他說話很少這樣吞吐,“我臥室右床頭櫃裡的是給你的,你記得看看。”

說完他就急匆匆走了。

薑晏維還挺納悶的,怎麼好好的,要給他東西,還放在床頭櫃裡。他連忙就上去了,打開一看,薑晏維差點都樂壞了,不是彆的,是個大紅包,上麵還印著三個字——壓歲錢,也不知道霍麒從哪裡找來的。紅包背後還有字,霍麒用挺漂亮的楷書寫著“祝維維學業有成,永遠快樂。”落款是霍麒,時間還是大年三十那天。抽開紅包一瞧,是張銀行卡,背麵還工整的寫著密碼。

薑晏維一想就知道,這八成是早準備好的,就是不好意思給他罷了。大概是覺得給錢不好之類的,可薑晏維卻沒這個想法,他霍叔叔給的哎,就算是張紙片那也是寶貝,更何況還挺用心的呢。

他樂的直接躺在了霍麒的床上,又品了品霍麒的祝詞,覺得特彆像他從小到大的班主任的口氣。然後就蕩漾了,接著昨晚上那個壁咚往下浪,暢想了一番霍麒當老師,他就是不好好學習,霍麒拿著小皮鞭一邊抽他一邊對他說“維維你要努力學習”的情境,這可比寶貝你真棒刺激多了,他抱著紅包就止不住了,嘿嘿偷偷樂了半天,寫卷子的時候腦袋裡還飄小黃圖呢,差點寫錯了。

等著好容易搞定一切,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才換了衣服外出,順便把自己的銀行卡給扔家裡了,換上了霍麒給的——放著多沒法交流啊,用完了不是還有理由跟霍麒磨蹭嗎?

然後就拿著自己在北京買的特產,直奔郭如柏家了。

——他壓根沒跟周曉文他們約好,他這是準備去郭爺爺家拜個年,順便替霍麒打探個口風和從郭月明那兒要下學期郭爺爺的課程表,隻是事情沒辦成,他怕霍麒希望太大,所以就沒提。

這事兒他昨天就給郭月明打了電話確定好了,所以一到那裡,家裡人都在。郭月明給他開的門,一見他就說,“我還尋思你這皮猴子今年不來了呢,聽說跟靜姐去北京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薑晏維跟郭月明差不了幾歲,平日裡最受不了郭月明拿出那副長輩樣,回她一句,“你才皮猴子呢。大過年的不好好說話啊。”

郭月明就撇撇嘴,“叫姑姑。”

薑晏維就有點暗爽,這也是支撐他來的動力之一,叫個屁姑姑啊,用不了半年,你就得叫我嫂子或者哥了。他一邊往裡走一邊氣人,“月明月明月明,你才二十出頭,我叫你姑姑你也不嫌喊老了。”

他進了屋,就瞧見了正收拾書房的郭如柏,還有幫忙的郭月明他媽媽蔡慧,連忙上前打了聲招呼。蔡慧人特彆好,從小就喜歡他,見了就說,“我熬了山楂糖水,我給你盛去,來,你幫你郭爺爺扶著點。”

說著,就帶著郭月明走了,八成是讓她端水去了——蔡慧一直致力於把郭月明培養成一個大家小姐,不過從小在薑晏維的帶領下,大概是沒希望。

郭如柏這房子是分配的,三室一廳,他愛書如命,最好的主臥就成了書房,靠著牆打著整整三麵頂天立地的書櫃,全部都放的滿滿當當的。薑晏維從小沒少在這兒找書看——這書架的紅木還是他爸讚助的呢——對這兒特彆的熟悉,知道這書架多少年除了擦灰就沒收拾了,就忍不住問:“怎麼大過年的又折騰起來了?這是找什麼這麼興師動眾?”

也怨不得他說,郭如柏房子有限書卻多,豎著插不下,就橫著摞在上麵,這一找東西太麻煩了,這會兒地上都滿了。

郭如柏就說,“找點舊物,給你的。”

薑晏維挺驚訝的,“給我的?什麼東西啊?”

“在這兒呢。”郭如柏從最裡麵拿出個不大的盒子來,好像放了時間已經很久了,而且藏得這麼深,肯定是多年都沒打理過的,上麵一層土。郭如柏倒是不嫌棄臟,很是小心地抱在懷裡,護著顫悠悠地從梯子上下來了。

薑晏維都害怕,一直伸著手生怕他踩空了,自己也好過去當個墊背。

等著下來了,郭如柏就把盒子抱到了他的書桌上,用抹布小心地擦了乾淨。等著塵土褪去,薑晏維才看到真相,這是一個挺普通的木製書盒,過去的年代挺常見的。他原先在這裡也翻到過。

郭如柏用他枯瘦如柴的手將盒子打開,然後裡麵的東西才露了出來。薑晏維都愣了!

竟然……竟然都是照片。

是那種很老舊的彩色照片,而且很多都被撕碎過了,是重新粘起來的,可是粘的人大概很用心,所以正麵看除了多出來的痕跡,並不影響人物。

上麵是年輕的郭如柏,還有個長得特彆好看的小男孩,薑晏維對這個人太熟悉了,一眼就知道,是霍麒。

他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張,小男孩身上掛著個塑料手槍,很英挺地騎在了郭如柏的脖頸上照的,照片背後用楷書認認真真地寫著“向北三歲生日照。”那字跡跟剛剛收到的紅包字跡幾乎一樣。

薑晏維就忍不住說,“都是霍麒的嗎?”

郭如柏點點頭,“都是他的,那時候叫向北,當時都撕了,我沒丟又粘了起來。年前上課,我瞧見他了,戴著帽子坐在邊角,你帶他去的吧。他以為遮擋著我就不認識了,其實一眼掃過去,就認出來了。”

薑晏維就想問,“那你乾什麼不認他啊。”

郭如柏都沒讓他說出口,而是接著說,“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即便這麼多年不見也記掛著我。我也知道他過得不錯,生意做得很大。這就可以了。我……我這個當父親的太無能,小時候不能給他個溫暖的家,他成長的時候也不能陪在他身邊,更不能給他任何幫助,到了現在他都三十歲了,我也沒臉再去見他。這東西是屬於我們倆的,也許他都不記得了,但我不能自己處置,幫我帶給他吧,留個念想。年後就不要來聽我的課了。”

薑晏維瞧著那個盒子就沉甸甸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就是不理解啊,就算那麼多年不見,也不是郭如柏的錯誤啊,現在霍麒找上門來了,那麼想見他,見一麵怎麼了?

他雖然很尊重郭如柏,可這事兒真忍不住,“你這樣給他他更難受吧,就見一麵沒事的,他是自己創業的,不需要霍家幫忙,你不用顧忌霍家。”

郭如柏卻沒吭聲,又去收拾他的書去了。

薑晏維氣的半死,就不想搭理他了,可拿著盒子往外走兩步,又替霍麒不值當的,回頭跟他說,“你給我的白玉老虎我給霍麒了,他天天看著特彆珍惜。他就是想有個爸爸怎麼了?你怎麼就是不答應呢?繼父和親生父親一樣嗎?你怎麼這麼自私啊。”

他這麼一喊,外麵的蔡慧肯定聽見了,連忙進來,數落著他,“你這孩子,怎麼給你郭爺爺說話的。行啦,月明帶維維喝糖水去。”

郭月明連忙就拉著他出來了,想帶他去自己屋。薑晏維壓根就不想呆,扭頭就往門外走,他氣炸了,快要心疼死霍麒了,郭月明拉都拉不住,也惱了,“你這熊孩子,怎麼就不能替彆人考慮一下呢。”

薑晏維扭頭就說,“我怎麼考慮,我一開始覺得我爸是好爸爸,結果有了薑宴超他就不是了。我還以為郭爺爺就是因為霍家才不見霍麒呢,可霍麒都用了那麼多法子了,霍家又管不了他,為什麼不見呢。他是不是……”薑晏維還知道不能大聲說,“有了你也不想要霍麒了?他跟我爸一樣是不是?”

郭月明被他氣壞了,“你爸才這樣呢。我爸不知道多想我哥呢,我們家每年過年年夜飯都有他的碗筷呢,就是沒告訴你而已,你知道什麼呀!”

薑晏維一聽就問,“那為什麼?”

郭月明就有點為難,可大概是真怕薑晏維誤會了,她想了想把薑晏維拉到了一邊說,“林潤之,她說我爸要見我哥,就是斷了她的生路,我哥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不能失去。如果我爸硬要見,她就死在我哥麵前。”

郭月明嘲諷地說,“你說這女人多壞。她對不起我爸,到現在還用她自己威脅我爸。可我爸卻不敢見,我爸怕我哥受不住。畢竟我哥是他媽帶大的。打老鼠傷了玉瓶怎麼辦。”

京城,江一然畫室。

江一然瞧見他們把窗簾打開,去拿後麵的畫,忍不住就說,“你們這是乾什麼?查封動我窗戶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癲癇的地方是我百度來的,如果不正確,麻煩大家幫我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