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府,下人們見薑瑤來了,都神色異常,他們小姐這會兒正為煜王爺的事發脾氣呢,她還敢來?
春萍緊張的拉了拉薑瑤的衣角,鄭小姐的脾氣……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薑瑤似根本沒看見,邁步往裡走。
“混蛋,賤人!”叮叮咚咚的聲音,上好的細瓷跟玉器,就算摔碎了,聲音也無比好聽。
“可惜了。”薑瑤看著滿屋碎片,心痛道,這可都是銀子。
鄭秀珍一抬頭,看見她,兩眼通紅,“你還敢來!”說著,就將手中一個白玉碗砸向薑瑤。京城誰不知道她喜歡煜王,薑瑤,她的好姐妹,趁著她去林城的功夫,竟然要搶煜王?
周圍人都嚇了一跳,薑瑤是侯府千金,真傷了她,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薑瑤早有準備,她接住那隻白玉碗,喝道,“我已經跟母親說了,不嫁煜王,你還要怎樣?”說罷,她重重的將白玉碗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這件事,本跟她無關,是煜王派人來侯府提親,鄭秀珍怪也該怪他,生她的氣算什麼本事。
鄭秀珍愣住了,薑瑤不嫁煜王?怎麼可能,煜王那麼好,京城哪個姑娘不想嫁他。
“我就是怕你誤會,才趕緊來跟你解釋。現在看,我就不該來。”說著,薑瑤轉身要走。
鄭秀珍嗚的一下哭出聲,趕緊拉住薑瑤。
薑瑤回頭看她。
“你彆走。”鄭秀珍小聲囁喏道。她比薑瑤還小一歲,從小也是錦衣玉食被寵慣了,比薑瑤還任性,就像個小辣椒。此時,小辣椒玲瓏的臉上滿是淚痕跟委屈,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薑瑤歎氣,為了個男人,還是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何必呢!
她拿出手絹遞給鄭秀珍。
鄭秀珍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忽然破涕為笑。隨後,她又不確定的問,“你真不嫁給煜王?”
“我薑瑤發誓,若是對煜王有一絲男女之情,就讓我孤獨終老。”她見都沒見過他。
“鄭小姐,我家小姐說的是真的,她出門以前,已經跟夫人說明了心跡,夫人過幾天就會回複煜王,拒絕這門親事。”春萍氣鼓鼓的道,鄭小姐太過分了,小姐怕她生氣,趕忙來解釋,她卻這麼對小姐,看她發這麼狠毒的誓言還不信她。
鄭秀珍這次真信薑瑤了,想到自己剛才種種,羞愧的滿臉通紅。
“我錯了,你彆生氣了。”她小心的推推薑瑤的胳膊。
“你不生氣了?”薑瑤反問她。
她還生什麼氣,隻要薑瑤不生她的氣就好。忽然,她拉著薑瑤往裡屋走,獻寶一樣道,“這次我回來,給你帶了很多禮物,走,我帶你去看。”
薑瑤知道她就這脾氣,本也沒太在意。
進屋,果然,滿滿一大箱子東西,有精致的首飾,有漂亮的衣服,還有有趣的小玩具等等,甚至還有兩塊外形奇怪的石頭。隻是,此時那些東西散落一地。
看得出,剛才肯定有人拿這些東西出氣來著。
鄭秀珍不好意思的擋住那些散落的東西。
薑瑤卻感受到了她的心意,這些東西不一定多貴重,但看得出都是她用心選的。
“不是說給我的禮物,怎麼,又不想給了?”薑瑤故意道。
“當然是給你的。”鄭秀珍趕緊道,她隻是怕她嫌棄。
薑瑤當然不嫌棄。
鄭秀珍眉開眼笑,拿起那些東西一股腦的塞給薑瑤,還說起這些東西的來曆,以及打算等等。
比如那個石偶,她覺得特彆有趣,就想給薑瑤看看。
還比如這對紫晶釵,她覺得很漂亮,想跟薑瑤每人戴一支。
還有那兩塊漂亮的布料……
她除了有些任性,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薑瑤到這裡後也沒個朋友,還彆說,真能跟她玩到一起去。兩個人在屋裡看看這,說說那,早忘了剛才不愉快的事,正商量著一會兒要不要去逛廟會呢。聽說那邊十分熱鬨。
這時,丫鬟銀竹進來了,手裡拿著一封信。
“誰送來的。”鄭秀珍被打斷,有些不快的問。
“是許姑娘。”
“哪個許姑娘?”
銀竹支支吾吾。
薑瑤在一旁卻心中微動,許姑娘?不是她想的那個吧!這幾天她就聽說過這麼一個姓許的,難道這麼巧?可也不應該啊,她給鄭秀珍寫信做什麼?她跟她又不熟。
這時鄭秀珍卻接過了信,稍一打量,信封落款竟然是一句詩,“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屬何人?”
這是煜王爺的詩,鄭秀珍怦然心動,趕緊拆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