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狐疑的看著她,講故事做禮物,她糊弄他嗎?
薑瑤:可能還真是,不要就算了。
“那你講吧。”蕭珩道。
薑瑤講了阿裡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裡麵有一個放滿財寶的山洞,隻要念“芝麻開門”,就能打開大門,得到財寶。
蕭珩聽得皺眉,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大門,機關?他從沒聽說過這樣的機關。可是薑瑤這樣娓娓道來,他又似乎希望那是真的,或許在這世上的某個地上,真有這樣一扇門。
“講完了。”薑瑤道。
“這怎麼能算禮物。”蕭珩現在也不那麼生氣了。
“那你想怎麼樣?”薑瑤瞅瞅周身,今天好像也沒帶什麼東西。
蕭珩的眼睛瞟來瞟去。
薑瑤福至心靈,笑了,“那不然我再給你講一個。”
蕭珩點頭。
醜小鴨的故事,蕭珩邊聽,還是心裡覺的不可思議,鴨子竟然有自己的想法,還會說話?但好像真的挺有趣的。
薑瑤講的都是童話故事,童話故事仔細想,現實中都不可能發生,可它就有那種魔力,讓你願意相信它是真的,並展開幻想,一種自由無畏的力量。
而且薑瑤的聲音很平和,讓人很容易沉浸到她描述的故事中,那個美好的世界。
童話故事都很短,不一時,薑瑤又講完了。
蕭珩眨巴著眼睛看她。
還彆說,他不做壞事的時候,還是挺可愛乖巧的。
薑瑤挺久沒講過故事了,自己講完也有點意猶未儘,索性又給他講了幾個。
蕭珩的頭一點一點的,他年紀還小,下午為了找薑瑤,把花園翻了好幾遍,早累的不行了,就靠一股怒氣撐著,現在不生氣了,薑瑤又講的都是睡前故事,他立刻撐不住了。
薑瑤見此,示意跟著他的仆人,把他送回去睡吧!
仆人抱起蕭珩,感激的給薑瑤行了個禮,消失在夜色中。
薑瑤也有點困了,又待了一會兒,便回屋睡覺。
第二天薑瑤一睜眼,就對上一對黑溜溜的眼睛,她又把眼睛閉上了。怎麼大的這樣,小的也這樣,她的臥室這麼容易進嗎!
“姐姐。”蕭珩喊,他知道薑瑤醒了。
薑瑤繼續裝睡。
“姐姐?”蕭珩疑惑的,沒半點要走的意思。
薑瑤裝不下去了,睜眼,喊春萍。
春萍急匆匆進來,看到蕭珩,也很驚訝,他怎麼進來的,她都沒看到。
“姐姐,我想送你個禮物。”蕭珩熱切的道。
薑瑤頓時睡意全無,他不會又送她什麼裝蠍子的盒子吧,那她這次絕對讓人直接把他打出去。
蕭珩還真拿出了一個罐子,不過罐子裡叫聲清脆,是一隻蛐蛐。
“姐姐你看,它可厲害了,沒人能贏過它。”蕭珩獻寶一樣把罐子打開,遞給薑瑤,自己也往裡巴望著。
薑瑤往裡看了看,一隻小拇指大小的黑色蛐蛐,好像是挺精神的。不過她不懂,覺得跟普通蟋蟀也沒啥區彆。
“姐姐不喜歡?”蕭珩仰頭失望的問。
“喜歡。”薑瑤含糊道。
蕭珩盯了她一會兒,拉著她的手往外拖,“姐姐我還有很多寶貝。”
不是,怎麼忽然非要送我東西,我還沒洗漱換衣。
薑瑤拖拖拉拉的終於洗完臉,換好衣服,覺得人精神了,又沒事做,這才跟蕭珩去看他所謂的寶貝。
越走,她發現這是她昨天走過的那條路。
很快,就到了昨天那個種了海棠的院子。
再往後一拐,視野忽然一開,這裡竟然還有個院子,院子不大,卻精巧。
蕭珩拉著薑瑤往裡走,這裡竟然沒有丫鬟仆人,顯得格外安靜。
進了中間那個房間,薑瑤眼睛一掃,心中驚訝。就在這房間正中間的椅子上,竟然鋪了一張白虎皮。
她一下想到蕭協賞裴家那隻白虎。裴家這麼快把它剝了皮?好像不對,蕭協賞的東西,裴家怎麼敢?況且,硝製一張虎皮也不會這麼快。
應該是裴家本來就有的。
蕭珩拉薑瑤往旁邊那個房間去,這時,房間裡正好出來兩個人。
“又跑到哪裡去了。”為首的男人對蕭珩道。
“父親。”蕭珩剛還興致勃勃,見到男人,立刻惴惴的像個小雞崽一樣。
薑瑤看向那兩個人,又是一怔,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眉目精致,唇若抹珠,想少年時,也該是白羽摘雕弓的人物,現在則多了分溫潤,像鬆下風,泉中玉,有種通透蕭肅感。
他後麵則是一個麵容冷硬的男人,看樣子是男人的仆人。
薑瑤第一感覺,不會又碰上哪本書的男主了,這長相,這氣質,雖然多了一個兒子,但後娘文某江也流行的很,說不定那作者就會來一本。
男人也看到了薑瑤,皺了皺眉。
沒等兩人說話,他身後那男人忽然往外望去,然後幾步出了房間。
院子中忽然冒出兩個侍衛,其中一個侍衛跟男人說了什麼,男人立刻返回,稟告給屋中的男人。
屋中男人臉色變了變,吩咐那個男人,“阿六,照顧好珩兒。”說完,徑自出了房間,在院子裡站定,似乎在等什麼人。
幾個呼吸間的事,薑瑤看的有點愣,剛才那兩個侍衛哪裡冒出來的?這院子看著沒人伺候,怎麼感覺這麼不一般。
她想走了,一般男主身邊,不是事就是事,麻煩的很。
這時,院子外麵進來兩個人,薑瑤定住了身體。
是蕭協跟王益。蕭協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錦衣,裹挾著一道寒風而來,眉眼微微上挑,目中似有些癲狂的感覺。
這樣的蕭協更多了幾分邪性,一眼看過去就好似凝視到了深淵,讓人不敢移開眼睛。
王益則跟往常一樣,笑眯眯的跟在蕭協身後。
“皇叔。”蕭協冰冷的眼緊盯住蕭君北道。
蕭君北沒說話,也沒動。
蕭協忽然笑了,“沒想到皇叔這次真回來了。”
“你我之間的事,不要牽連裴家。”蕭君北道。
這話似乎刺激了蕭協,他猛然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兩步上前,刺進蕭君北的胸口,逼的他後退兩步。
“裴家連著劫獄兩次,大逆不道,當誅九族!”蕭協雪白的臉上濺了血,厲聲道。
刷拉拉,周圍冒出十幾個護衛,握著鋼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蕭協。
王益一拍手,外麵立刻湧入上百個禦林軍,手持羽箭,將場中的人包圍在內。隨後,他笑著,從袖中捧出一方白色手絹,隨時準備給陛下擦手。其實他覺得,陛下不用親自來此,臟了他的手。
屋中,阿六早一步手疾眼快的捂住了蕭珩的眼睛,並快速向後退去。如果有個萬一,他的任務就是帶蕭珩離開。
蕭珩不知發生了何事,扭動著身體。
“誰在那裡,滾出來!”蕭協忽然朝這麵道。
阿六帶著蕭珩破窗而出,沒了蹤影。
薑瑤:?她大清早造的什麼孽,好好在床上躺著不好嘛!
屋中有人,王益一個眼神,那些禦林軍便把箭頭全對準了屋子。
薑瑤可不想被射成刺蝟,她也沒阿六那個破窗的本事,她硬著頭皮,走出了屋子。
蕭協跟王益都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屋中的人竟是她。
薑瑤小心的看向蕭協,她真的是被殃及的。
“跟她無關。”這時蕭君北捂著胸口卻道。
薑瑤聽了,心中騰的一下,這時候說這句話還不如不說呢,她感覺蕭協憤怒的眼神都要燒死她了,讓她有種大早上被抓奸的感覺。
還沒等薑瑤想好怎麼解釋,蕭協猛然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疼,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真的疼,正好腳下有兩級台階,薑瑤一個沒踩好,向旁邊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