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州最近有兩件事傳的沸沸揚揚,一是清江的水匪,也不知是哪個武功高強的大俠,連挑十六座水寨,那些水匪死的慘啊,也死的好,大家都拍手稱讚。
古有朱亥、郭解除暴安良,扶危救困,前朝有虯髯客、紅拂女為國為民,俠肝義膽,沒想到本朝也出了一個,還就在焦州,焦州百姓幸甚,大齊幸甚!
這些天,茶樓酒肆到處都在說這個人,隻可惜,這位大俠不在意功與名,大家都無法得見他的真容,也無法當麵感謝他,算是一件憾事。
不過真正的大俠也當是如此的,萎靡了許久的焦州因為這件事,似又煥發出了生機。
大家又可以去江裡打魚、販貨,生活又有了希望。
另一件事,則是雪風鹽,據傳,這種鹽潔白如雪,流動似沙,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竹香,聽說是一位隱士高人製作而成,吃了能清熱解毒,還能美容養顏。
這麼好的鹽,真的有?到哪裡能買到?
那誰知道,不過如果真有賣的,我肯定要買一點嘗嘗的。
就在這傳聞傳的越來越離譜,甚至有人說,這雪風鹽是某個仙人從東海龍宮裡偷出來的時候,焦州城最大的昌恒貨站忽然敲鑼打鼓,他們這裡有雪風鹽賣了,想買的抓緊來買啊!
一時間,引得無數人圍觀。
那潔白的細瓷罐子,那瀟灑的黑色字體,處處彰顯著這種鹽跟他們以前吃的鹽完全不同。
“這鹽多少錢?”有人問貨站夥計。
“300文一罐。”夥計笑道。
眾人聽得咋舌,就這麼小小一罐鹽,就要300文?
“給我來一罐。”當然,300文對於有錢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比如說話的這位王公子,300文就能見識一下傳的神乎其神的雪風鹽,他覺得很劃算。
夥計趕緊遞收錢,遞給他一罐。
這位王公子連家裡的廚房在哪裡都不知道,這次親自來買鹽,也純屬好奇。
眾人都看向他,想看看這雪風鹽到底有何不同。
王公子也沒藏著,當場打開,隻見陽光下,那鹽在潔白的罐子裡,竟然比罐子還白,反射著晶瑩的光澤。
所有人都看呆了,鹽還能這麼白?
“是有一股竹香味兒,‘萬物中蕭灑,修篁獨逸群。貞姿曾冒雪,高節欲淩雲。’雪風鹽,妙啊!看來我等以後不止‘不能居無竹’,還不能食無雪風了,不然豈不俗氣!”一個文人打扮的公子道。
有聽得懂他說的,連連點頭稱是,也有聽不懂的,不過並不妨礙,他們覺得這雪風鹽好。
不過這雪風鹽好看是好看了,好吃嗎?
還是那位王公子,他用手沾了一點鹽放進嘴裡。以往的鹽,入口以後會有一股苦澀味道,可這雪風鹽不同,隻有淡淡的鹹味,還有一點鮮味,配得上它的名聲。
跟它一比,以前那些鹽簡直不能吃。
又好看又好吃,聽說還對身體好,還有意境,那還等什麼,買啊!
有錢人根本不在乎這點錢,買多少的都有,家裡稍微富裕點的,也想買點嘗嘗,也不常吃,就是放在家裡,等有客人來或者過年過節的吃。
雪風鹽熱賣。
“小姐,成了!”周景明滿眼血絲卻精神異常亢奮的進來對薑瑤道。
“辛苦你了。”薑瑤發現自己真找了個好管事,這個周景明,前前後後,滴水不漏,真是個人才,把這生意交給他,她也放心。
周景明並不覺得自己辛苦,薑瑤把這麼大的生意交給他,那是信任他,他不好好做,怎麼對得起她。再說,他的付出都是有回報的,他可有這生意百分之一的股份呢,到時分紅,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想到這裡,他越發激動,他還能更辛苦一點。
“小姐,現在咱們曬鹽的速度趕不上燒鹽的速度,也趕不上賣的速度,咱們是不是從洛州那裡直接進一大批鹽,那樣速度會更快,成本也會更低。”他問薑瑤。
薑瑤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可是那樣,不就暴露出,他們這些鹽是在彆人粗鹽的基礎上加工的?以後彆人想破解他們的秘方,就更容易了。
再說,原材料在彆人手裡掌握著,品質不好把控,以後萬一出事,還容易受製。
何況,薑瑤想弄這種鹽,除了賺錢,還想幫扶一下焦州的百姓。
“咱們還是自己曬,隻要擴大曬鹽場的規模就行了,你去跟那些鹽場老板談,或買或租都行。”薑瑤道。
周景明點頭,他覺得薑瑤的顧慮也很有道理。他們這雪風鹽利潤已經很高了,曬鹽高的那點成本根本不算什麼。
“好。”他答應。
“還有,燒鹽用的木炭、竹子,甚至包裝用的瓷瓶,能在焦州買的,儘量在焦州買。買不到的,看能不能跟懂行的人談一下,建個工坊,專門供應咱們。
我已經跟北疆那邊的人聯係過了,他們對咱們的雪風鹽也很感興趣,過些天就會派人來跟你詳談。
咱們以後各種需求肯定很大,焦州百姓不容易,肥水不流外人田……”
薑瑤一項一項的說,說白了,就是雪風鹽會做大,那當然要帶動一下當地經濟,反哺一下本地百姓。至於利潤,少賺一點也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