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鄭秀珍想也沒想的拒絕,後她又發現不對,補充道,“圖奴沒有賣身給我,隻跟我簽訂了雇傭契約,我沒權利把他給你。”
薑瑤似笑非笑,是嗎?以前她可不是這麼說的。況且,就算是雇傭契約,她想讓,也能讓。
鄭秀珍心裡亂成一團,她當然知道她能讓的,可是她不想讓。
為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薑瑤是她的好朋友,曾幫助她走過那段陰霾,她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的,她也可以豁出性命去救她,現在她隻是看中了自己一個奴仆,她就這麼推三阻四的。
“不然,我去問問圖奴的意思,應該……”鄭秀珍說到這裡頓住。圖奴對薑瑤似乎也很好,他應該願意跟著她的,可隻是這麼想,她就覺得好難過。
薑瑤見鄭秀珍眼圈都紅了,不敢再試探她,不然萬一她真跑去跟圖奴說這種話,這兩人不知道要各自傷心成什麼樣。
“我不要圖奴,不過你可要想好,他有自己的人生、命運,除非……”薑瑤決定點到即止,她不想乾擾鄭秀珍太多,感情這種事,彆人沒法幫忙。
除非什麼?鄭秀珍還等著薑瑤後麵的話呢。
薑瑤卻說起了彆的,讓鄭秀珍鬱悶不已。
不過跟薑瑤說了這麼一會兒話,鄭秀珍倒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甚至也覺得自己這氣生的莫名其妙的。
可能今早起來心情不好吧。
得出這個結論,鄭秀珍仔細詢問了薑瑤的病情,發現她沒事,這才回了自己的帳篷。
“小姐。”圖奴給她行禮,雙手捧上一個玉墜子。
小小的玉墜晶瑩透亮,正是鄭秀珍掉到床縫裡那個,圖奴竟然已經幫她找到了。
鄭秀珍高興了,她接過玉墜,戴在自己的頸間。
白皙的脖頸跟那翠色的玉墜交相輝映,圖奴的眉梢眼角也不自覺的向上揚起。
這邊,鄭秀珍走後沒多久,蕭協就回來了,他雖然沒什麼表情,可薑瑤卻覺得他滿臉都寫著,他現在不高興。
薑瑤笑了,難道她還有讀心功能了?
好吧,是她不對,她不該讓他出去,跟鄭秀珍說話的。
可是,“她是我的朋友,她冒著生命危險救我。”甚至,她願意用她的命換自己的命。薑瑤坐在床上,抬頭對蕭協道。
蕭協隻是挑了挑眉,並沒說什麼。
他肯定在想,他也可以,甚至,他可能想,若她們等著他來,或許根本不會弄成這樣。
想到這裡,薑瑤唇角上揚,試探的將自己的頭靠在蕭協的腰間,他們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她不想看他們鬨出事來。
蕭協伸手攬住她,讓她離自己更近些。
雨過天晴,下午,鄭秀珍還真有模有樣的跟老族長談起了生意。這個部落雖然小,但養的馬卻十分不錯,鄭秀珍感念老族長收留他們,以高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收購了那七匹馬,並答應,以相同價值的鹽還有糧食結算。
當然,這都要等她回到大齊以後。
但應該快了。
她可以先留下一張銀票做定金。
老族長等人隻聽說過大齊人都用銀票,卻從沒見過。
“這就是銀票啊?”他拿著那張銀票來回觀看,他不太明白,這一張薄薄的紙,就能當五百兩銀子花?
“我聽彆人說過,銀票似乎就是這樣的。”碧雅盯著那張銀票笑道。
所有人都圍在那裡,一邊看這張銀票,一邊說笑著。他們沒想到,他們這七匹馬能賣出這種高價。那些鹽跟糧食,差不多夠他們吃一年的。這下他們終於不用再擔心冬天會餓肚子了。
當然,他們也想過,鄭秀珍是不是在騙他們,可她完全沒必要。
“多謝貴人!”老族長寶貝一樣的收起銀票,對鄭秀珍道,並對自己昨天留下貴人做客的事沾沾自喜。
“該是我們謝謝您。”鄭秀珍道。
“不用不用。”老族長擺手,他也沒做什麼。
皆大歡喜,就在這時,遠處來了十幾匹馬。
老族長等人一看大驚,忙道,“快,快!”
眾人亂成一團,卻還是晚了。
鄭秀珍開始還以為追他們的追兵到了,也驚慌不已,後來發現不是,那些人穿著很隨意,不像北疆士兵該有的樣子,而且,老族長似乎認識他們。
轉眼前,那些人就到了眾人麵前。
為首的人穿著一件不知哪裡弄來的鎧甲,露出大半個肩膀,滿臉凶悍。他騎馬在眾人周圍轉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沒來得及躲進帳篷的碧雅跟烏仁娜,對了,還有鄭秀珍,她朱唇粉麵的,可比碧雅兩人還誘人。
他吹了聲口哨,跟著他的那些人立刻也跟著吆喝起來。
“是哈日巴部落的人,他們部落是附近最強最大的部落。”老族長焦急道。
“你們的首領呢?”這時對麵那個為首的人,也就是都古勒住馬道。
老族長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的道,“今年的供奉,我們上個月已經送過去了。”
北疆城池很少,多是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些部落間經常有摩擦。北疆也有法律,但北疆人信奉強者為尊,國家也不管,法律幾乎沒什麼約束力。
這就造成,大部落經常會欺壓小部落,小部落有苦難言,隻能給大部落供奉東西,以求平安。
這個小部落跟哈日巴部落就是這種關係。
都古一鞭子抽在老族長的肩膀上,惡狠狠的道,“今年你們供奉的東西比去年少了兩成,還成色不好,是誠心欺騙我們嗎?”
老族長年紀大了,被打這麼一下,立刻有些站立不住,但他還是忍痛道,“不敢不敢,實在是今年年成不好,開春的時候大雪連下了一個月,死了不少牛羊……”
都古卻不想聽他廢話了,“我看你們日子過得好著呢,瞧瞧這姑娘,滋潤的多好。”他一雙眼睛在碧雅、烏仁娜還有鄭秀珍的身上亂瞟。
鄭秀珍沉了臉,她覺得惡心。
圖奴側身擋住她,身體躬起,如蓄勢的獵豹。
“小心彆暴露身份。”鄭秀珍抓住他的胳膊,小聲道。
圖奴知道,可他看不得彆人這麼欺辱她。
碧雅跟烏仁娜則麵如死灰,她們藏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這可怎麼辦?
“她們已經跟彆人有了婚約。我們真的儘力了,不然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保證把剩下的供奉給你們送過去。”老族長趕緊擋在前麵道。
其實他們部落是真的窮,瞧瞧他們吃的、穿的,唯一值錢的就是那幾匹馬了,可是那是他們所有人的依靠,肯定不能給他們的。
老族長現在想的是,等鄭秀珍的鹽跟糧食來了,他可以把一部分作為供奉給哈日巴部落。
都古卻笑了,他供奉要,人也要。
他現在已經開始想一會兒先上哪個了,那個蜜色肌膚的姑娘有雙大長腿,一看就有勁,那個大眼睛的姑娘則皮膚白,揉起來肯定舒服,當然,最極品的還是那個身材嬌小的姑娘,她似乎是大齊人?他還沒玩過大齊的女人,聽說她們的叫聲特彆好聽。
都古越想越興奮,難得有心情跟這些小綿羊好好玩玩。
他打馬又轉了一圈,道,“你這麼說,我回去也很難交代。咱們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解決方式,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咱們比試一番,如果你們贏了,我們立刻就走。
如果我們贏了……”他嘿嘿一笑。
他身後的人也跟著激動起來,呐喊調笑聲不止,他們已經等不及衝進他們的帳篷,占有他們的女人,搶奪他們的糧食了。
老族長大驚失色,這怎麼行?哈日巴部落是附近最強大的部落,他們部落年輕人都沒幾個,怎麼跟他們比。
北疆人所說的比試,一般說的是摔跤。
都古當然不會給他們選擇的機會,他看看身後躍躍欲試的人,決定也讓他們樂樂,於是道,“彆說我們欺負你們,就三局兩勝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