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在旁邊一看,這不行,圖奴的傷太嚴重了,她記得蕭協手下有個懂醫術的,之前她的病就是他看的。想到這裡,她掀開馬車簾,又跟蕭協說這件事。
不一時,一個黑衣人上了馬車,幫圖奴處理傷口。
圖奴忍著疼一聲沒吭,鄭秀珍卻撲倒在薑瑤懷裡。都怪她,她不該管閒事的,是她害了圖奴。
薑瑤到這裡才明白所有的事,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鄭秀珍,誰會想到哈日巴部落的人來的那麼快。
“小姐,我沒事。”圖奴安慰鄭秀珍,他真的沒事,不過是皮外傷,過些日子就好了。
鄭秀珍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圖奴露出一個笨拙但發自內心的笑容。
鄭秀珍臉頰微紅。
兩人之間……薑瑤看看左麵,又看看右麵,感覺他們似乎跟之前不一樣了。
她正想著,黑衣人已經幫圖奴處理好傷口,留下一瓶藥退了出去。
圖奴伸手要去接藥,可鄭秀珍搶先接了過來,他背上、胳膊上都有傷,好不容易止住血,萬一牽動傷口怎麼辦?
她接過藥瓶以後,打開,倒出一顆藥,喂給圖奴吃。
圖奴趕緊低下頭,“小姐。”他不敢,他隻是個奴仆,怎麼能讓小姐喂他吃藥。
鄭秀珍以前就是敢愛敢恨的性子,不然也不會愛慕蕭瑞安弄得京城人儘皆知。她之前不明白自己對圖奴的感覺,現在知道了,當然不會顧及那麼多。
“張嘴。”她道。
“小姐。”
鄭秀珍堅持。
圖奴張嘴。
鄭秀珍把藥遞到他嘴裡,中間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唇,兩人都一顫。
鄭秀珍趕緊收回手,拿過水壺,喂他喝水。
圖奴既期待又忐忑,他不知道鄭秀珍到底什麼意思?之前那一抱是,現在這些親密的動作也是。他知道自己不該奢望的,可就是忍不住。
到這裡,薑瑤哪裡還不明白,這兩人估計就快明白對方的心意了。她不知道,這對鄭秀珍是好,還是不好。
說實話,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又喜歡自己的人,真的很難,不過圖奴的身份……
薑瑤來自現代,不是個以身份論英雄的人,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如此,比如鄭國公。
不過,她能做的,就是在鄭秀珍需要幫助時幫她。
想到這裡,她也不想在車裡當電燈泡了。
剛又睡了一覺,她感覺現在精神還算好。一天沒離床跟馬車,她正好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於是她下了馬車。
鄭秀珍跟圖奴當然不肯讓她走,她也病著,能讓圖奴上來休息一下就是她大度了,怎麼能把她擠走呢。
薑瑤誠懇的表示,不是“擠走”,是她確實想出去透透氣。
外麵已經黑了下來,因為怕被追兵發現,他們並沒有點火把,就這麼摸黑前行。黑夜,曠野,周圍不時有一兩聲奇怪的鳴叫,本來應該挺恐怖的,可是很奇怪的,薑瑤騎著馬,跟在蕭協身邊,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甚至還有心情跟他說話。
蕭協大多時候輕“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有時也會跟薑瑤聊兩句,聲音還是冷然,卻意外的平和。
鄭秀珍在馬車裡聽著,都有點懷疑蕭協到底是不是當今聖上了。
“陛下是因為薑姑娘才會救我們的。”圖奴忽然道。
鄭秀珍詫異的看向他。
圖奴垂眸,他也不敢確定,但他直覺如此。
鄭秀珍看著他,忽然道,“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