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澤爾醫生來到員工休息室的時候,典獄長先生笑意盈盈地塞給她一罐可樂,指了指臟兮兮的沙發:“醫生,願意談談嗎?”
奎澤爾醫生很高興:“當然,我喜歡可樂。”
是啊,誰不喜歡肥宅快樂水呢。
“事實上,”張典羽微笑著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點距離,“你被開除了,醫生。”
旁邊的彼得嘴巴張成了“o”型。
張典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彼得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看上去有些愚蠢,於是趕緊把嘴閉上了。
出人意料的是,奎澤爾醫生似乎情緒穩定。
“哦,好吧。”她聳了聳肩,“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張典羽:“……”
原來這位哈琳·奎澤爾醫生早有前科,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此時的員工休息室裡還遊蕩著幾個疲勞的員工,滿身油汙的廚師在房間裡漫無目的地遊走,看上去一副很容易被誤傷的樣子。
好在奎澤爾醫生並沒有像警衛描述中的那樣突然暴起傷人。
或者說——治療?
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張典羽想,畢竟奎澤爾醫生也不是什麼魔鬼,隻不過是治療方式好像跟大眾眼中的精神科醫生不太一樣。
——或者太不一樣?
總而言之,她被辭退了,監獄裡(的總資產)現在安全多了。
今天是周四,也是這個月的15號,張典羽剛剛接收了一大筆政府補助金,是按照收押囚犯的數目給出的金額,同時還包括每天2000美元的固定補助,讓他手頭一下子寬裕了許多,甚至可以開始著手建立新的囚犯宿舍了。
隻要租給韋恩去建設度假彆墅的工程隊完成任務回來之後,就可以開工了。
在確認了奎澤爾醫生確實情緒穩定之後,張典羽離開了員工休息室,剩下的事情交由彼得處理。
他剛剛回到辦公室,突然又接到了安全主管的電話。
“典獄長先生,我們的一位線人在被押到安保室之前,被其他囚犯謀殺了。”
張典羽才想起來不久之前他曾經招募過一批線人。
不過他也不打算像遊戲裡原來那樣事必躬親,他給安保室安排了固定的任務,每天把一個線人帶過去審問,然後在將線人押送回牢房的兩個小時之後,才可以去線人提供線索的地方去搜尋違禁品。
這是為了保護這幾個線人不被其他囚犯發現他們的身份,否則很容易被偷偷殺掉。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暴露了?
“典獄長先生,”安全主管在電話裡繼續說,“是囚犯201072主動聯係的警衛,說有重要線索想要直接告訴典獄長,但在警衛將他押送過來的途中,有囚犯故意引起騷亂,在警衛製止的時候將201072謀殺了。”
張典羽有點疑惑,這個事件聽起來有些複雜。
監獄裡的像素小人們都突然升級了?
他捏著聽筒慢慢地想了想,漸漸回憶起那個201072是誰了——是他親自招募(威脅)的第一位線人,名叫肖恩·戴蒙德的癮君子,他有一個兩歲的小女兒。
張典羽頓了頓,掛斷了電話。
他在停屍房找到了那個安靜躺在停屍台上的像素小人。死去的戴蒙德看上去沒有禁閉室裡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了,無聲無息地躺在空曠的停屍房中間,等待靈車接走他的屍體。
張典羽深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