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之間的戰鬥從來不需要周旋, 頃刻間鮮血就鋪滿了整個淋浴間的門口。24小時巡邏的持槍警衛當然也注意到了這裡, 自由開火模式下的他們不需要片刻思索, 幾聲槍響過後,戰團中間的囚犯都倒在了血泊裡。
而“罪魁禍首”張典羽的手中甚至沒有武器, 自由開火顯然波及不到他。
襲擊他的幾個監獄黑幫打手裡,3個腳下標注了“死亡”, 另外一個運氣好, 早早被張典羽一腳踢爆了蛋蛋痛得倒在地上打滾,沒有被趕過來的持槍警衛當場去世。
張典羽由於“傷害他人”又獲得了兩個小時的禁閉。
是的,在監獄裡與人鬥毆是小事,破壞公共設施才是他最深惡痛絕的。張典羽在修改禁閉時間的時候,沒有理會那些傷害他人之類的罪行,專注於把破壞公物的禁閉時間改得長了一點。
現在他覺得如果有機會, 可能應該把禁閉時間再改回去。
兩個小時以後, 張典羽迎來了他在監獄裡的第一次自由時間。他先是被警衛押回了自己的床位旁邊,然後發現自己上鋪的物品已經被清空,黑大漢也不知去向。
考慮到這是個隱藏在自己身邊的臥底, 張典羽也懶得思考他去哪裡了。
也許是被黑幫的人處理掉了,也許是在鬥毆中死亡。
不過a區宿舍都是像素小人, 還會在係統安排下勾心鬥角, 似乎也挺有趣的。
此時已經過了早餐時間,正是上午的自由活動時間,宿舍裡的囚犯不多,張典羽發現自己的目光掃到哪裡, 被看到的囚犯大致會有兩種反應——慌忙地低下頭假裝做自己的事,或者露出討好的笑容。
張典羽推測這就是黑幫頭子的手下和教唆犯技能作用下其他囚犯之間的區彆。但既然他上鋪的臥底老哥還會偽裝,也許這些囚犯裡也有同樣的情況。
他思索著找回自己的新囚服和毛巾,帶著它們回到了淋浴間。地麵上血汙還沒有被清理乾淨,看上去有點像恐怖片的現場,但明亮的燈光又讓氣氛顯得不倫不類。
張典羽喜歡隨時可以監視囚犯們的情況,所以從來都不會開迷霧模式——在這種模式下,除非有警衛巡邏或者裝設了攝像頭,否則是無法看到牢房內部的。
不僅如此,他還給所有能夠走人的地方都裝上了燈具,即使是禁閉室的走廊,也稀稀落落地裝了幾個燈泡。
這樣才能讓監獄無死角地暴露在他的掌控之下。
但儘管如此,他竟然不知道囚犯之間的關係還這麼複雜。
他隻知道他們每天都會打架,反正自由開火可以幫助他們解決大部分的小摩擦——或者說,大的摩擦解決得更加快速,無非是停屍房裡比較擠。
“自由開火”——張典羽回味著這個詞,淋浴頭的水衝刷在他的臉上,讓他被冷水澆了個激靈,片刻後才慢慢地脫下沾染了血汙的囚服。
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被警衛押著去醫務室處理過了,這是囚犯在送去禁閉室之前的必然流程。在醫生掏出淡綠色的治療針的時候,他甚至反射性地心痛了一下。
隨即想起自己並不是典獄長,這個錢不用他來花。
立刻就感覺舒坦多了。
這一次他洗澡的時候沒有再遇到打擾,偶爾早上沒搶到浴室的囚犯趁著沒人來淋浴,也會在看到他的時候灰溜溜地跑到另外一側。
張典羽不由得想到了那位從警衛被安排到廚房,再從廚房被安排成園丁的像素小人——也許它們的智能沒有想象得那麼低。
但也許這隻是係統預設下的反應。他本以為a區的囚犯會安分點,但沒想到戲也不少。
換上一身乾淨囚服的張典羽休息了片刻,終於迎來了午餐時間。
由於他之前的牢獄時光大多是在禁閉室度過的,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以囚犯的身份邁進寬廣熱鬨的食堂。
食堂的麵積雖然大,但出入口隻有一個,一扇大型監獄門將內外分隔開來,整座監獄裡的200多個囚犯都擠在門口,試圖第一個衝進去搶午餐。
這個場景張典羽不知道在地圖上見了多少次了,但親眼所見還是覺得令人震撼,尤其是看到兩位發生摩擦的囚犯齊齊倒在電擊.槍之下的時候——他們應該慶幸自己沒帶武器,否則現在躺的就不是地麵,而是停屍房了。
在好不容易擠進了食堂之後,午餐的時光是伴隨著不遠處健身大漢的呼嗬聲,和另一邊的台球桌上愉悅的呐喊進行的。
張典羽看著地麵上的斑斑汙漬,漸漸升起了一個想法。
其實想要見到典獄長先生並不難,隻要申請一下獄中勞役,作為清潔工,基本可以在監獄裡暢行無阻——除了放置武器的武警休息室。
因為張典羽沒有設置囚犯限製出入的區域——按理說任何囚犯都可以在自由活動時間溜達著散步到典獄長辦公室去,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遊戲係統還沒有那麼毫無邏輯,一般都不會有囚犯出現在員工辦公的區域。
但偶爾也有例外。
張典羽曾經遇到服勞役的囚犯在清掃到典獄長辦公室的廁所時,順便高高興興地用了個淋浴間的情況——當他打開木門的一刹那,恨不得自己瞎了。
當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今日會跟99個大漢共浴。
但考慮到典獄長辦公室的清潔衛生還是要做,而他又不想在雇傭清潔工上花太多錢,所以還是沒有禁止囚犯出入辦公樓。
如果這位新典獄長並沒有更改這一設定的話,那麼他倒是可以去看看情況。
在張典羽的思考之中,午餐時間結束了。
他圍在電視前看了一會兒娛樂新聞,其中一半的時間都被斯塔克和韋恩占領了,不禁令人感到感慨。
超英不愧是擁有超越常人的精力——平時在監獄裡探頭探腦也沒耽誤他們製造花邊新聞,而且一個在紐約一個在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