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的賽科斯通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 事實上, 地圖上看不到像素小人之間的互動, 他們的頭隻是個圓球,手臂和手掌加起來是兩個肉色的圓球, 滑稽地舉著腦袋那麼大的餐叉,對著盤子大快朵頤, 根本無法觀測到兩個人是否在交談。
但張典羽無需懷疑, 他就是知道萊克特在對他的囚犯馬甲搞事情。
不然難道是單純談談人生哲學嗎?
但他又想了想,覺得像素囚犯馬甲的智商不一定能夠支撐得起這樣的談話。不過考慮到食人魔曾經對著廚師警衛都能相談甚歡,也許對著像素囚犯馬甲也問題不大。
張典羽感到十分費解,萊克特在交談過程中到底過度解讀了多少東西——要是他早就放棄跟這樣的智障們交流下去了。
隻不過身為監獄建設遊戲裡的典獄長,他不得不。
不過萊克特的事情好辦。張典羽甚至沒有露麵,就叫警衛將這位多日未曾進餐的食人魔給送回了禁閉室, 繼續用1500美元的治療針為他治療食人癖。
接下來的張典羽來不及將整份文件看完, 先把地圖拉到精神病區西翼看了看小醜的狀態——好在他還在“治療方案”當中。
畢竟食人魔的“治療”隻是張典羽的單方麵稱呼,實際上的禁閉時間都有上限。
而針對小醜製定的“治療方案”——不論它合不合理,反正目前就是這樣安排的, 掛機典獄長便沒有對此進行操作。
張典羽勉強鬆了口氣。
如果小醜也被放出來了,他可能會真的頭禿。
不過他至今仍然不知道瀕死的自己是怎麼轉移到另外那具身體裡去的。雖然當時在槍傷之下的他可能有點意識模糊, 但有一件事他是清楚的——隻要暫時還沒死, 監獄醫生就能將他瞬間救治回來。
他甚至看到蝙蝠俠帶著醫生走向自己的身影了——然後他就暈過去了。
也許昏迷是個關鍵。
但他並不知道下一次昏迷會不會重新開啟一個新角色。
並且,考慮到他並不怎麼喜歡瀕死倒地的感覺,也許他應該珍惜現在擁有的這個囚犯角色。
他看著用餐過後坐在電視機附近休息的賽科斯通。
如果說之前他的角色是賽科斯通,典獄長掛機, 那麼現在就剛好是反過來了——他回到了典獄長的身體裡,賽科斯通在掛機,被係統接管。
張典羽想了想,點開了賽科斯通的信息麵板。
囚犯的狀態欄裡有他的屬性描述,上麵列著那幾條張典羽加過點的技能——粗暴、敏捷、和教唆犯。
擁有這幾項屬性的囚犯倒不是很危險,一般不會鬨事。
但教唆犯的屬性他也親眼見識過了,隻要鬨事,就是小規模暴動。係統接管下的賽科斯通可未必會像他一樣在打架的時候摸魚,特意避開持槍警衛們的自由開火。
如果他繼續放任賽科斯通留在囚犯宿舍裡,可能過不了多久他就非自然死亡了。
要知道監獄停屍台的床位也一直挺緊張的。
張典羽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是給賽科斯通加上一個保護囚犯的身份,換上醒目的黃色囚服。
但如果真正想將他與其他囚犯隔離,就需要特意設置一個保護囚犯活動的區域,並且配有單獨的牢房和餐廳——這個待遇比張典羽和全部員工都要高了,不可能。
而且他需要賽科斯通能夠在囚犯中間自由行動,把他單獨圈養起來好像並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關於囚犯馬甲,張典羽一時間也沒能找到什麼好的辦法讓他融入人群,甚至還派出了一位警衛對他進行貼身保護。
為了掩蓋痕跡,他又在監獄裡挑選了幾個屬性比較多的教唆犯,都給他們安排了一位貼身保鏢。
值得一提的是,監獄黑幫的頭目基本上都具備這個屬性,所以那位曾經的安斯利又一次過上了在警衛的陪同下吃飯洗澡上廁所的生活。
儘管張典羽並不知道讓他肩膀上挨了一餐叉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在體驗了一回囚犯的滋味之後,張典羽感到一次小型改造迫在眉睫。他並不是不希望停屍房能夠稍微空一點,但囚犯中間總是起摩擦,這些都屬於隨機事件,他也無力製止。
但現在他明白了,至少可以先解決淋浴間和食堂的關鍵問題。
又長又窄的淋浴間都用牆壁隔成單間,雖然會少一半的淋浴頭——但問題不大。
如果洗澡的時候容易打架,那就不要洗澡了嘛。讓他們像庭院裡一樣擠在小空間裡摩擦著洗,或者擠不進去的就留在外麵,處在警衛的監視之下。
至於餐廳,主要的問題都發生在出入口,那麼增加幾個出入口就夠了。
除此之外,張典羽打算在未來為自己劃出一片快捷刷經驗的區域——這裡地處偏遠,警衛也不會很快趕過來,而且裝滿了馬桶,還沒有接水管,無法用來越獄。
現如今在監獄裡挖地道越獄已經不大可行了,沒有人可以在不引起殺手鱷注意的情況下從地道裡成功抵達監獄邊緣。
鑒於計劃運行情況良好,在張典羽的安排裡,殺手鱷應該這輩子都沒有出獄的可能了。
言歸正傳,張典羽可以在這個區域裡儘情破壞這些嶄新的馬桶,每次獲得的聲譽值會大幅度增加。並且這裡視野良好,可以早早地對警衛投降,就不會被像素小人電來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