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響了一夜, 張典羽沒有睡好。
他覺得自己應該把遊戲麵板關上, 但又總覺得有些不安。經曆了這一係列的事件之後, 他總想把遊戲麵板開著隨時監控全部情況。
直到早上六點鐘,警衛突然來報告, 說線人奧利弗假裝吃壞了肚子要求去醫務室,然後趁此機會聯係警衛, 說有事情想要報告給典獄長。
張典羽:“……”
反正他也不指望睡了, 為了線人的生命安全著想,他還是趁著沒到起床時間,其他囚犯不知道奧利弗正在彙報情況的時候,去聽聽他想說什麼。
奧利弗被銬在審訊椅上,有些坐立不安。
腳步聲從外麵傳來,他立刻抬起了頭, 看到典獄長先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 又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
典獄長先生的表情看上去比以往更顯陰鬱,似乎帶著些微的不滿。
奧利弗絕望地啜泣了一聲。
張典羽:“……?”
天邊才剛剛泛白,他就被警衛叫到了審訊室, 結果線人這副表情好像他要把人送進變壓器室一樣。
說真的,他舍不得, 這個線人在監獄裡苟了這麼久, 對監獄的了解程度現在竟然高達97%了。
彆說張典羽舍不得把他處理了,甚至連讓他出獄都舍不得。
張典羽的目光在他的囚犯積分上停留了一會兒,想著找機會給他挑點刺關個禁閉降一降。
這麼一來,奧利弗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起來就順眼多了——張典羽可以假設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他打了個哈欠微微鬆動了一下領帶, 坐在審訊桌前的椅子上,露出了和顏悅色的笑容:“聽說你想見我?”
“是……是的,典獄長先生。”奧利弗聲音有點發顫,“是科波特……先生,他希望我能向您轉達,這是第一階段。”
張典羽漫不經心地整理著由於匆忙趕過來而有些沒係好的袖扣:“還有呢?”
“沒了……先生。”線人瑟縮地回答。
張典羽:“?”
就為了這點破事,企鵝人就派他的線人冒著被其他囚犯發現的風險過來報信?
這一夜監獄裡相當不太平。科波特肯定是自己沒睡成也不想讓他睡好,張典羽憤恨地想。
不過他看著地圖上鋪滿了半個囚犯宿舍的血跡,再看了看還算空的停屍房,微微皺起了眉毛。
因為他發現這一晚上的成果大多都戴著手銬待在血跡斑斑的禁閉室裡。
從什麼時候開始,企鵝人也下手這麼輕了?
張典羽似乎有點明白是誰“陷害”的他了。
“我明白了。”張典羽垂眼看了一眼手表,對線人微微揚了揚下巴,“你可以走了,很快就到早上的淋浴時間了。”
囚犯似乎鬆了口氣。
警衛走過來為他解開了鐐銬,就在他即將被押著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張典羽突然又問:“等等,你入獄多久了?”
奧利弗幾乎是膝蓋一軟。
一般來說這句話都出現在電影的**之前,是個極其鮮明的fg。問完年份,接下來典獄長先生就會微笑著逼迫他暗中監視科波特,最終在戰爭打響之前,他,費利克斯·奧利弗——典獄長先生與黑幫頭目之間的雙麵間諜,就會第一個灑下鮮血。
奧利弗哭喪著臉回答:“已經兩年了,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創建這家監獄都還沒有兩年。
但事實上,遊戲的設定已經與原本白手起家造監獄有所不同。理論上講,從張典羽開始玩遊戲,也不過經曆了幾天的時間,之後就是在遊戲中度過的一個多月了。
而無題鎮上的老典獄長也曾經管理過這座監獄,意味著它的曆史不會這麼短暫。
在張典羽出現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
不過這些倒是與他無關。他問奧利弗在這裡待了多久,隻是想確認他是否是後來收押的101位囚犯之一。
很明顯,他的囚犯宿舍分配並沒有出問題——奧利弗早就在這座監獄裡服刑了,他的確是a區宿舍的囚犯,也就是最開始的那一批囚犯。
科波特住在b區,但顯然不影響他對a區遞話。
這也證實了張典羽之前的猜測,新一批警衛裡也有科波特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