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麵形成了僵局。
張典羽誠懇地望著紅骷髏的方向, 希望他能夠采納自己的建議。既然福格斯先生已經被挾持, 那麼救人也不太劃算, 隻要能拿到屍體的稱號和技能,那麼這個角色丟就丟了吧。
根據法案的說法, 以紅骷髏為首的這些人可能對越獄之事謀劃已久。但正常人顯然猜不到他有一個遊戲麵板,大概認為他對監獄會有一些特殊的掌控, 類似於某種超能力, 可以察覺到監獄範圍內的異動。
然而張典羽並不在乎。
就算有人能夠知道他有一個遊戲麵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甚至還對斯塔克親口說過這件事,誰讓對方不信呢。
但他也不會輕易將底牌主動透露出去——當時在“登出遊戲”這個消息的衝擊下,做出的衝動行為不算。
紅骷髏沉默了片刻,輕聲說:“你在試探我嗎,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發覺對方誤會了。
但他又不能展現得過於迫切, 讓人覺得他盼著福格斯先生死亡——如果是這樣的話, 紅骷髏肯定認為他在醞釀什麼陰謀,反而就不肯殺害福格斯先生了。
如果他將福格斯先生帶走囚禁起來,才是最麻煩的。
福格斯先生身上帶著賽科斯通那裡繼承來的稱號, 和自己兩個非常有用的技能,張典羽不想損失這些。
誰知道下一個角色又會是什麼鬼。
想到這裡, 他發覺自己還從來沒問過法案, 這些角色是怎麼選出來的——法案隻說過當他的這個“主界麵”受到嚴重傷害,需要修複的時候,會將他的意識自動轉移到一個載體當中,而且載體是唯一的, 不能在幾個角色中間進行切換。
但是從他的角色麵板上賽科斯通還存在這一點來看,死亡並不是角色的終結。就像法案對他這個“主界麵”的解釋一樣,他不會死,也許他的角色也不會真正地死亡,也許某一天還能夠重新啟用。
最好能夠從法案口中套出同時使用幾個角色的辦法,這樣他就可以獨自與多人對線了。
不過眼下,他還是要穩住紅骷髏。
張典羽思索了一下,既然紅骷髏認為用福格斯先生的生命可以威脅到他——從某種角度講確實是這樣,隻不過他不怕福格斯先生死,更怕他活在不知名的地方——那麼就順著他說下去好了。
他微微抬眼,看向紅骷髏深陷的眼眶,有些可怖的變異瞳孔正注視著他。
“那麼,你希望我用什麼樣的條件,來交換福格斯先生的生命呢?”
紅骷髏笑了笑:“我希望典獄長先生用自己來換。”
張典羽:“……”
這樣聽上去很不健康啊。
就算不用腦子去想,也猜得到紅骷髏肯定不是請他去好吃好喝的。
畢竟是老法西斯了,還是一個改造狂魔,雖然法案說過他的“載體”永遠不死……等等,這樣不是更加糟糕了嗎?
“值得一試,”法案的聲音在他身邊說,“載體自帶的技能是隨機觸發的——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會從中作梗,因為你這兩個角色的能力都還算符合他們的身份,但你的主界麵技能始終沒有被開發出來。”
張典羽不禁在心中升起了一個問號:這法案瞎?福格斯先生的技能倒還算正常,賽科斯通的哪裡符合身份了?在監獄中呼風喚雨的囚犯人設,對應的技能應該相當威風才對,專攻下盤合適嗎?
“我聽到了。”法案不高興地說,“我能聽到你的聲音,隻要你還在監獄裡。”
好極了,這樣就變態多了。
那麼他也就不用煩惱如何不動聲色地與法案交流了。
張典羽集中注意力,在心中說:“你在想屁吃,我不會跟福格斯先生交換的,我有病嗎?”
法案似乎沉吟了片刻:“應該沒有。”
張典羽:“……”
“你曾經使用過的載體還有很多,但我並沒有為你保留他們的記憶。”法案說,“事實上,那些囚犯都是曾經的你。”
張典羽在心中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甚至說不出話來。
法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些囚犯不可能是他,但他們確實跟沒有腦袋的警衛們不太一樣,這件事他早就發現了。
“這麼說也並不確切。”法案似乎在斟酌措辭,“他們是未完成的你,各自也使用了不同的樣本信息,與你持有的記憶也不儘相同——或者稱他們為你的前身更加妥當。”
張典羽:“……”
法案的聲音聽上去帶著疑問:“你對我說的隻有一個省略號嗎?沒有語句嗎?”
張典羽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