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身邊出現了一個情緒複雜的聲音。
“……好玩嗎?”
張典羽拿著磚頭即將落上去的手頓住了, 陷入沉思。
他本來是無事可做, 聽這個聲音的意思, 好像他在進行什麼智障行為一樣。
他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身邊壘起的一道混凝土磚牆。雖然這件事對他而言不過是簡單的技能使用,仿佛搭積木一樣, 但實際反饋出的牆體還挺真實的。
張典羽抬手推了推,發現這個牆他搭起來容易, 推倒就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了——有點尷尬。
不過簡單的抬手動作似乎有些牽動了傷口, 他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毛。
穿著戰甲的斯塔克隔著把張典羽圍起來的磚牆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腿跨了過來,將試圖裝作毫無異樣站起身的張典羽按了回去:“你受傷了。”
張典羽的眉毛動了動——那就輕點推人可以嗎?
“彆動,讓ai掃描一下做出初步診斷。”斯塔克望了一眼正在與紅骷髏纏鬥的隊長,感覺那邊似乎不用自己去幫忙了。
張典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必,我回到監獄裡就好。”
無論多重的傷, 隻要一支1500美元的治療針就可以恢複如初, 診斷傷勢可以但沒必要。
斯塔克原本按在張典羽胸口進行掃描的手頓住了,慢慢收了回去,打開的麵甲下方神色有些複雜。張典羽仔細地端詳片刻, 下了結論:“你已經很久沒有修剪你精致的小胡子了。”
看來最近的事情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斯塔克:“……”他沉默地把麵甲又放了下去,覺得還是應該放棄交流。
張典羽不是很懂, 根據斯塔克本人的解釋, 戰甲裡的空氣過濾係統是一流的,他這麵甲開了又關,總不能是因為裡麵呼吸不暢吧?
但他還有點彆的想法。
他望了一眼斯塔克,又指了指中間正在打鬥的兩個人:“我們就在旁邊看著?”
“我有一張vip包間的票, 位置在二層,視野很好。”斯塔克打了個響指,“可以邀請您共同觀戰嗎,我的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從頭說起:“斯塔克先生,我的老師福格斯先生他死了,就在樓上的一個……”他斟酌了一下措辭,稍微偏移了一下具體位置,“一個九頭蛇的改造實驗室裡。”
要不然總不能說是悲壯地死在一個廁所裡?
斯塔克也有點沉默:“我知道。”
“我想去見見他。”
張典羽語氣平靜。從隊長和斯塔克的反應來看,他們都知道福格斯先生的事情了,想必上方的戰場已經了結得差不多了。
鑒於上次他把賽科斯通的屍體搬到臥室引起了不小的誤會,他覺得這次還是要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此時的九頭蛇基地還沒有完全淪陷,後續的戰場清理工作應該還沒展開,也就是說福格斯先生的屍體應該還在,他可以先去把稱號轉移過來。
斯塔克沒有說什麼,直接伸手抱住了張典羽的腰,簡短地說:“抓緊我。”
張典羽的一句臟話還沒來得及脫口而出,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向上飛,眼看著要撞到閉攏的金屬屋頂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但卻沒有傳來疼痛的觸感。
他睜開眼,風聲從耳邊呼呼地吹過,腳下是緩緩向兩旁移動的金屬屋頂,呈現出正在開啟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