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 164 章(1 / 2)

此時正是囚犯們的用餐時間,如果萊克特沒有被張典羽發配到對麵去做勞役,這時候可能會剛好撞見這一幕。

想到這裡,張典羽不禁為自己的高瞻遠矚點了個讚。

但當他藏好了“父子”二人,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時候——隨著綠色員工門的門鎖哢噠一聲響,班納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

“典獄長先生,這是今天上午約好前來麵試的心理醫生的簡曆,我已經為您打印出來了——呃,斯塔克先生已經離開了?”

班納有點奇怪,就在二十分鐘之前,他坐在靠近食堂門口的餐桌旁吃飯,剛好看到斯塔克和典獄長兩人相談甚歡地走向辦公室,這麼快就告辭離去了?

張典羽:“……”

班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斯塔克先生是為惡魔.島的事情來的,”張典羽找了個最容易解釋的理由,“畢竟你應該也知道了,惡魔.島上另外一半的景區運營權為斯塔克工業所有。”

班納點了點頭,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說法。

張典羽也暗中鬆了口氣。

班納留下文件之後離開了。張典羽拿起來翻開封麵看了一眼,跟照片上衣冠楚楚的喬納森·克萊恩對視了一眼,然後隨手丟在了一旁。

反正他是不可能真讓稻草人在這裡久留的。

恐懼是懲罰犯人的重要手段,恰到好處的恐懼才能讓囚犯乖乖服刑。讓這個對恐懼心理有獨特愛好的變態心理學專家留在這,監獄恐怕會進入地獄模式。

此時才剛剛九點鐘,距離克萊恩前來麵試還有一個小時。張典羽特意去檢查了一下房間裡的斯塔克和法案,男孩看上去倒是像昏迷,胸膛起伏都微弱到了看不出的地步——而斯塔克就不一樣了,他呼吸平穩臉色紅潤,看上去沒有什麼危險。

張典羽盯著男人的臉看了半天,試圖說服自己對方不是睡著了。

但他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張典羽終於明白自己的主界麵昏迷不醒時其他人的想法了——就很離譜。

他差不多猜到了法案想帶斯塔克去哪。無非就是他曾經去過的另外一個世界——或者說另外一個斯塔克存在的世界。嚴格意義上來講,那裡應該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地方,隻能算得上是一個夢境。張典羽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連通另外那個斯塔克的夢境,根據法案之前所說的,那個斯塔克現在應該也是處於嚴重的昏迷狀態中,因為他完完全全地刪除了自己經過絕境病毒改造後的大腦。

他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大腦中的記憶刪除了,但他自身的人格還在?法案想帶這個斯塔克去見他的創造者,是為了什麼?讓他汲取教訓修訂法案嗎?

反正他隻知道,斯塔克現在昏迷不醒地被他藏在臥室裡,要是被人看到了他的風評又要滑坡。

即使是張典羽自己,現在也差不多明白過來自己在囚犯們中間的人設了:心狠手辣虐待囚犯——這他沒法解釋,他本就以為自己在玩一個養殖囚犯的遊戲;亂搞男男關係——但都是他自己;極度摳門一毛不拔——良心呢?他們可是天天吃著熏香腸啊!嫌棄夥食不好?犯罪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監獄裡的夥食呢!

這裡與普通監獄的區彆就在於——大多數私營監獄裡,都可以用金錢換取待遇,雖然說這所監獄裡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們不願意去停屍房,張典羽也無能為力。

也許等到惡魔.島監獄建成之後,這裡會空餘出一些牢房,用來改造成高級牢房,讓囚犯們的監獄建設費有處可花。

在張典羽第三次忍不住進臥室查看斯塔克兩人的狀態時,差點被班納撞破。

克萊恩提前十五分鐘到達了監獄大門,警衛把情況報告給了典獄長助理,所以他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張典羽背對著辦公室門口,手中還握著臥室的門把手,脊背上忍不住冒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班納再早來個半分鐘,也許就會看到床上還躺著個人——法案的身形比較小,徹徹底底地被斯塔克擋住了。

張典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回身對班納點了點頭:“你去接一下克萊恩醫生,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他就是這裡的心理醫生了。”

當然,他故意把克萊恩描述得比較重要,隻是為了將班納支走。

經曆過兩次差點暴露之後,他不敢在有人的情況下出入臥室了,但仍然覺得不太放心。

班納離開之後,張典羽麵無表情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迅速地向外麵的走廊看了一眼,在確認沒人之後,飛快地回到臥室裡,拉上被子把斯塔克的頭蒙住了。然後又把裡麵的法案搬到了最外側,簡單地偽裝了一下。

他側耳傾聽著來自外麵的響動,在腳步聲響起之前,離開臥室從外麵看了一眼——如果不走近,應該無法發現裡麵藏著的斯塔克。

之後他又小心地關好了臥室門,在確認門鎖不會滑脫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沙發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情緒。

來人雖然是個精神變態的罪犯,但也是一位心理學上頗有造詣的專家,他需要小心避免暴露信息。

除了他房間裡的人——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這顯然是相當不合理的。在這個世界裡的稻草人還沒有暴露過自己,就因為種種意外離開了哥譚,從而避開了他的天敵蝙蝠俠。

這就非常糟糕了。

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超級英雄一直在與這類罪犯作鬥爭,但此時由於聯邦政府準備實施超級人類注冊法案一事,也是混亂不堪,很難說克萊恩會不會在此期間渾水摸魚。

也許他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了這所監獄正是收押超人類罪犯之所的秘密——事實上,也稱不上是秘密,隻是由於收押的人數還不多,暫時沒有被大眾所知曉。

但究其根本,超級人類與普通人之間的對立,不正是因為對未知和無法掌控的力量感到恐懼而帶來的嗎?

張典羽這段時間也翻了翻新聞上的說辭,在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追緝罪犯過程中所造成的意外事件之後,他也不得不讚成法案的存在——但顯然後果不能由斯塔克一個人來承擔。

另外一個宇宙裡的那個托尼·斯塔克自信到了自大的地步——他明知道法案有諸多漏洞,但無力改變現狀,便一個人將所有的鍋背了下來。

最後他幾乎是用生命保證了超英名單沒有泄露。

但誰又有理由去相信臭名昭著的“前軍火商”、“劊子手”、“戰爭製造者”托尼·斯塔克呢?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知道他即使失去一切都會履行這個承諾。

況且,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張典羽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對的。

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秘密和性命都交到一個看上去不太靠譜的花花公子身上,即使他穿上了戰甲守護著地球。

張典羽胡思亂想著,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好十點鐘整——沒有多出一分鐘,也沒有遲到。

張典羽皺了皺眉。

綠色的員工門被推開了,來人下意識地盯著這扇顏色有些特彆的門看了幾眼,隨即立刻轉頭看向辦公室內的張典羽,微笑著點了點頭:“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也在打量對方。

克萊恩比簡曆上的照片看起來還要衣冠楚楚,穿著深色的西裝,戴著金絲邊眼睛,仿佛真的是一位在大學裡專於學術的心理學專家。

“克萊恩醫生。”張典羽看著對方,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沙發,“請坐。”

在克萊恩提供的簡曆上有醫師資格證書,既然對方是來麵試精神科醫生的,那麼他當然要以醫生來稱呼對方。

克萊恩微笑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進入正題:“我聽說監獄裡需要一名精神科醫生。”

“永遠——醫生,我想你一定不知道監獄裡有多少人需要這方麵的專業治療。”張典羽聳了聳肩,他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多少麵試經驗——甚至在最初的時候他認為員工是遊戲隨機生成的,麵試更是如同過場。

“不,典獄長先生。”克萊恩看著辦公桌後的年輕人說,“我正是希望能夠了解和幫助這些由於精神問題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人才選擇來這裡的——典獄長先生,您受傷了嗎?”

張典羽有些意外,他順著對方的目光,才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幾滴血跡。

他回憶了一下,這好像是在試圖用仙人掌刺喚醒斯塔克的時候留下的。

張典羽抬起頭,對上了克萊恩跟過來的目光,露出和善的笑容:“哦,那不是我的血。”

說完他發現克萊恩臉上的微笑似乎凝滯了一瞬——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覺,因為隨即他就發現克萊恩的笑容更加溫馴純良了。

張典羽陷入沉思。

他覺得自己不太擅長麵試,以後還是應該讓班納來——雖然他還想儘早讓班納脫離監獄事務,早日加入複仇者聯盟,做自己真正該做的事情,成為應該成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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