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2 / 2)

“……”

前排坐的情侶轉過來,看了他倆一眼,欲言又止。

雖然不確定這倆的關係,但會玩兒是真會玩兒。

以為打擾到彆人了,諶冰抬手,輕輕按住蕭致的唇角,說:“小聲點兒。”

電影熒幕還在繼續。

諶冰準備放下手,卻覺得指尖讓什麼東西咬住,接著,被濕軟地輕輕舔了舔。

“……”諶冰心跳漏了半拍,側頭,蕭致抓著他手腕,目光有些惑人,不緊不慢舔著指尖。

操。

諶冰抽出手,耳後發熱,和他目光相對:“你乾什麼?”

蕭致的氣息重,聲音平靜客觀,散漫地道:“我不是狗嗎?”

諶冰一時語結。

說不出話,半晌,找濕巾紙擦拭白淨的指尖。

看完快十點,蕭致問:“回寢室了?”

諶冰想想:“餓了,去吃點兒東西?”

“走。”

話裡沒有一分的猶豫。

他倆去肯德基吃炸雞,中途蕭致想起來:“不然給文偉和傅航也帶一份?”

諶冰無所謂:“隨便你吧。”他想起來,“是不是補償今晚寫他倆的名字?”

“……”蕭致笑而不語。

打車回學校,特意到傅航家的店門前找他。

傅航拿著條帕子,驚訝道:“你倆今天去哪兒了?晚自習都沒在?陸為民找你倆半天呢。”

“出去看電影,順便吃了點兒東西。”蕭致遞過炸雞,“這是給你的。”

“我靠,蕭哥對我真好!”傅航感動到淚目,“我們簡直是親兄弟!”

“嗯,親兄弟。”蕭致拍拍他肩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走了。”

諶冰都沒眼看他的騷操作。

到寢室將炸雞遞給文偉,文偉也怔了下:“我靠,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對我這麼好。”

他掰下一隻雞翅撒上孜然粉,咬了兩口警覺道:“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蕭致淡淡道:“那必然是沒有。”

文偉咽下雞肉:“那我就放心了。啊,真香。”

“……”諶冰看不下去,找衣服去淋浴間洗澡。

冬天冷,洗澡的同學沒夏天那麼頻繁了,何況現在快到斷熱水時間,裡麵就快沒幾個人。

諶冰擰開熱水後感受到液體的流動,空間內熱氣氤氳,半晌,外麵響起腳步聲:“冰冰。”

蕭致的聲音。

諶冰:“啊?”

蕭致漫不經心道:“哪間呢?”

“……”

諶冰心說你他媽彆來煩我啊!

熱水淅瀝瀝,聽不清簾子外的動靜,下一秒,眼前豁然開朗。諶冰剛想罵一句“操”,蕭致進來後立刻放下了簾子。

他細長的手指搭著T恤衣擺往上勾,脫完衣服脫褲子,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

還沒在洗澡時遇到過這種陣仗,諶冰後退一步,喉頭滾了滾:“……你乾嘛。”

“蹭蹭熱水。”蕭致說完,探手勾著他後腦的頭發,抓到眼前,偏頭用力咬住了諶冰的唇。

熱水淋漓,混合著輕咽和吮吸的聲音。

說好蹭熱水,看來完全不是這樣。開始得太快,諶冰抓著他手腕推開,攬腰被摟進了懷裡,蕭致的力氣比他大,緊貼的肌膚摩擦出蒸發的熱氣。

諶冰低聲罵:“……操。”

蕭致親夠了,指尖撫著諶冰的唇,輕輕鬆開他。

濕漉漉的,諶冰眼睫下垂,眼尾被熱氣洇出輕紅,唇瓣幾乎被吮腫。

諶冰看他一眼,唇瓣微動:“煩死了。”

蕭致好笑,擰開水閥,指節穿進他發縷順著水波揉了揉。

他倆一起出了淋浴間。

文偉洗了盤水果,見諶冰垂頭沒什麼精神,遞過去:“諶哥哥,吃李子。”

諶冰:“不吃。謝了。”

他回到座位拉開椅子坐下。

他就穿了件單薄的白T恤,沒換睡衣,寬鬆的衣料下肩背偏瘦,微微支棱出蝶骨。他低頭翻了翻試卷,明顯又沒看進去內容。

蕭致握著門把,緊緊關上門。

文偉繼續遞水果盤:“蕭哥哥,吃李子。”

蕭致本來隻拿了一個,想想又拿一個:“謝了。”

文偉注意到他臉和頸側偏深的紅:“今晚熱水溫度這麼高?”

“……”蕭致說,“是啊。”

說完,蕭致到諶冰身旁拉開椅子,坐下。

他剛靠近,諶冰就往另一頭挪了挪。

——但凡長了眼睛,就能看出這倆貌似又吵架了。文偉乾脆轉身,端著水果找周放聊天去。

隻穿一件T恤,何況剛洗完澡出來,其實有些冷。諶冰指尖凍的通紅,一會兒背上多搭了件外套。

蕭致重新遞過李子:“吃嗎?”

“……”

諶冰懶得理他。

他抿了抿唇,隨即察覺到輕微的刺痛,唇上破了一塊,剛才不知怎麼被咬出來的。

蕭致說:“怎麼又不理我了?”

問你自己。

諶冰心裡回答。

他還是懶得開口。

蕭致近距離觀察他的臉,半晌注意到了唇上的異樣,說:“弄傷了,那一塊有點兒腫。”

“……”

諶冰轉向另一頭,更加不想說話。

“疼不疼?”

諶冰瞥他一眼:“不疼。”

蕭致立刻明白了錯誤:“不疼不疼,來,我親親。”

彆他媽耍流氓了!

諶冰攥緊他T恤領口往前推,力道較小,蕭致絲毫不受影響,長腿抵著椅腳叉入他的區域,雙手捧著諶冰的臉,密不透風的吻直讓諶冰閉眼往旁躲——

他碰著諶冰的鼻尖,氣息拂過,舔了舔受傷的唇縫。

諶冰握他的手脫了力,無可奈何:“……你乾什麼?”

蕭致渾身熱意灼人:“看看傷口。”

諶冰往後躲,無處可逃,隻好輕聲說:“本來不痛,讓你親痛了。”

“……”

蕭致直直看著他,目光裡關懷備至,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順著諶冰所有的話:“那我真的好壞。”

諶冰:“……”

這倆膩膩歪歪,那邊文偉尋思自己剛吃了炸雞,拿人手短,也就儘量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短暫打鬨之後,想起來該學習了。

寢室正好斷電,諶冰打算睡覺,蕭致擰開台燈說:“你們睡,我看會兒書。”

諶冰的作息一直規律到十一點半,不過蕭致在慢慢往後延,爭取每天儘量多學點兒。

諶冰說:“行。”擔心他冷,又說,“你到床上學也一樣。”

“好。”蕭致應聲,不想燈光刺到諶冰的眼睛,去了床上。

諶冰在他隔壁,對著看不見他,躺下後過了遍今天的事情,慢慢睡著。

因為冷,諶冰拉著被子遮住了鼻尖,半夜似乎有些熱,又睜開了眼。

寢室裡很安靜。

拿手機看表,淩晨兩點。

諶冰下意識起床想看看蕭致,卻發現對麵燈光還亮著。

以為蕭致還沒睡,諶冰有些煩躁,走近才發現他左手裡搭著本書,右手放鬆地垂在一旁,凜冽而野性的眉眼被陰影塗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

書上有新的草稿和筆記,估計是看著忘了時間,困了就睡著了。

諶冰到他床旁收拾好書本,動作觸醒了蕭致。

“該睡了。”諶冰說。

蕭致嗓音低沉:“幾點?”

“兩點多了。”

“……嗯。”

他應聲,指間拉著被子掀開,躺床睡下。

諶冰準備走,手腕被他握住,動作很輕,似乎還有什麼要求。

“……”

諶冰彎腰靠近,涼涼地在他唇角親了親。

“晚安。”

果然。

蕭致鬆開了手。

這時候都不忘要晚安吻的男人。

諶冰去了趟走廊儘頭的衛生間,隻穿著睡衣,感覺寒意幾乎浸入骨髓。

冬天不知不覺就來了。

以前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一天一天,那點點滴滴的涓流突然就彙成了河海,一去不返。

第二天到學校,上早自習時,蕭致似乎有點兒打瞌睡。

諶冰完全不同情:“昨晚沒睡好?”

“不是,”蕭致說,“作息亂了一下,我能行。”

諶冰過去找朱曉借了風油精,不知道哪兒來的土方子,說:“你聞一聞。”

蕭致剛聞了下,皺眉。

諶冰:“還困不困?”

“困是不困,”蕭致說,“頭疼。”

“……”

聊著,門外陸為民突然走了進來,直接招手:“諶冰,蕭致,你倆來趟辦公室。”

對視了片刻,諶冰莫名想起了昨晚簽文偉和傅航名字出校門的事。

果不其然。

陸為民指節敲著桌麵,問:“昨晚是你倆出校門的吧?”

“……”說實話,蕭致完全沒想到這事兒能被逮住,就點頭,“你看見了?”

陸為民說:“我沒看見。”

蕭致剛想撇清關係,陸為民調出監控:“攝像頭看見了。”

“……”

就他倆在校門口簽字的背影。

陸為民嗬嗬兩聲:“還敢寫文偉和傅航,膽子真大!你倆這背影,化成灰我都認識!”

蕭致索性認錯:“陸老師對不起,昨晚看了成績我有點兒飄,想著出去慶祝一下,就硬拉著諶冰一起出去了。你要罰就罰我吧。”

私自出校門不算多大的事兒。陸為民皺著眉擺了擺手:“我不想跟你們說這個,我就想問問昨晚你倆出去,有沒有看見張自鳴?”

聽見名字,諶冰下意識抬起目光。

陸為民:“諶冰你看見了?”

諶冰:“沒有。”

陸為民氣得要死:“你倆寫同學名字出校,張自鳴更厲害,自己造假弄了張請假條出校門!今早家裡人給我打電話,說人一晚上沒回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倆昨晚出門直接去看電影,壓根兒沒管其他人。

蕭致說:“真不知道。”

“那算了,你倆回去上自習吧。”

陸為民收拾著皮包往外走,“順便招呼下紀律,跟數學老師說我第一節課上不了讓她上。我現在要出去找人。”

一起回了教室。

諶冰坐下翻書,始終背不進去。

蕭致倒完全沒當回事兒,低頭忙著看自己的書,完全把這件事當成生活的一個小插曲。

的確是小插曲。

兩天後陸為民總算把張自鳴揪回來了,人家曠課兩天跟一群社會人待在一塊兒,醉生夢死。

陸為民領他回學校,他就簡單三個字:“不讀了。”

高中不在九年義務製教育內,他不讀,愛讀不讀,勸了幾天沒辦法,就算了。

教室裡空了一個位置,在飲水機旁。

諶冰每次端著熱水杯走過,就能看見空蕩蕩的桌椅。

之前那麼防範和忌憚的一個人,就這麼簡單地消失在了視野之內,還是徹徹底底地消失。

……諶冰端著熱水,回到座位坐下。

蕭致接過他的杯子,太熱,往自己杯子裡摻了一半。

諶冰因為前幾天半夜去了趟廁所,被冷風凍的感冒,最近一直頭暈。蕭致用蓋子倒了半杯水,桌肚裡翻出藥袋,拆開遞給他:“吃藥。”

諶冰喝著溫水,仰頭吃藥,模模糊糊地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一切障礙掃清,在向著好的方向進發。

轉眼,迎來了新的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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