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祂的新娘 雲深處見月 18641 字 3個月前

“建軍兄弟,我也知道這麼忽然過來打擾了,但現在實在是沒法子了。”金大成說著苦起了臉,唉聲歎氣起來。

“我兒子被迷了心,為了那個女人整天在家鬨死鬨活,這要是隻折騰我們也就算了,隻是那小子早就認識了女朋友,都開始談婚論嫁了。這……”

金大成看了眼跟進來的年輕女孩兒,氣歎的更深了。

女人抿了抿嘴,蒼白的臉上滿是黯然。

“我之前求了康老爺子出手,我那兒子倒是得了兩天清淨,可後來又犯了,這次康老爺子都沒轍,隻說讓我放棄,我都死心了,是這丫頭,求了又求,康老爺子這才指了您家給我。”

“建軍兄弟,我金大成雖說算不上什麼富豪,但手裡也有點小錢,隻要您肯出手相助,我定有重謝。鶯時小姑娘不是要上大學了嘛,我聽說她準備去京市上,巧了,我在哪兒也有一套房,是前些年收的四合院,也能給小姑娘落個腳。”

宋建軍本來準備拒絕,但聽見這句話忍不住看了眼鶯時。

鶯時聽見這句話心裡一動,也看了過去。

“你那院子有多大?”她問。

宋建成皺起眉,但想了想,還是沒說。

陳茵沒想到她會忽然插嘴,忙輕輕拉了拉她。

她是地道的東三省人,一聽堂口就知道說的是出馬,她從小可沒少聽起這方麵的事,隻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嫁的這戶人家竟然就和這些有關。

她想了想奶奶的樣子,隻是可惜她結婚沒多久老太太就過世了,她根本沒有多少印象。

金大成進來之後心思就一直在宋建軍身上,聽見這句話才看了一眼門外。

“大概五六百平,隻是地方有些偏,離學校有段距離。”金大成說,又看向宋建軍,希望能說動他。

宋建軍兩口子呼吸一頓,那可是京市的一套房。

鶯時想了想,伸手摸了摸盤在腰上的伯崇。

她去上學好說,但是伯崇雖然能縮小,卻更喜歡變大後舒展一下身體,那就不能一直呆在學校,還是要有自己的房子。

可是京市寸土寸金,她那點錢根本不夠看。

“給你。”鶯時站起身走到金大成麵前,衝他攤開手。

金大成下意識看過去,就看見她掌心放著的,是一片半個巴掌大,烏黑泛著冷光的東西。

這是什麼?

“鱗片?”最後還是年輕女人最先認出來。

“這,”金大成想說不可能,哪兒有什麼動物能有這麼大的鱗片,但他找的是出馬仙,還有什麼不可能。

慌忙伸出手,他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拿回去,起效了就過戶。另外,回去告訴康老頭,讓他以後彆亂說,再亂說我就把他那刺蝟的刺都給拔了。”鶯時笑盈盈的說。

金大成三個人反應過來渾身一緊,康老爺子供奉的正是白仙,這要是刺被拔了……

“你們也是,誰問都不許說,知道嗎?”鶯時提醒。

金大成下意識點了點頭。

“好了,我要回去寫作業啦。”鶯時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建軍兄弟,這是……”事情變得太快,金大成有些回不過神,看向宋建軍試探著問。

“既然鶯時說了,那你照著她說的去做就是了。”宋建軍隱約猜到了什麼,雖然沒看見過,但是他奶奶曾經透露過,鶯時身邊是有仙家護著的。

“好,好,那我不打擾了,我這就走。”金大成鄭重的把鱗片收好,告辭後匆匆出去。

隔壁院子,鶯時捧著黑蛇高高興興的說,“這樣等你跟我去上學,咱們就有地方活動了。”

祂仰著腦袋,掃了她一眼轉過頭,不滿意她把自己的鱗片給彆人。祂才不要彆人沾染上自己的氣息,又不是鶯時。

“行了彆生氣啦,這不是確保萬無一失嘛,而且我給的是你前些年掉的鱗,這幾年的我都小心收著呢。”鶯時忙著哄了它好一會兒,連作業都推到了後麵。

享受了好一會兒鶯時的安慰,祂才慢慢點了點頭。

算了,原諒你了。

“沒有下次。”祂說。

但在這以前已經有好幾次啦~

鶯時心裡嘟囔,笑著看自家大黑蛇再一次為她讓步,看著它這矜持而克製的模樣,心裡樂的不行,低頭親了一下,然後小心放在了一邊,開始寫作業。

被親的暈暈乎乎的,一直等被放下祂才回神,遊動蛇身,順著胳膊爬上鶯時的肩膀。

紅色的蛇信探出,輕輕在她臉頰上舔了一下。

“誒呀,彆鬨,我快寫完了。”鶯時被舔的有些癢,躲開臉笑著說。

祂定定的看著鶯時,安靜的趴下,算著鶯時成年的時間。

她是正月的生日,還有三個多月。

快了。

尾巴尖微微動了動,祂又舔了下鶯時的臉頰。

絲毫不知從小到大相伴的大黑蛇懷揣著的不軌心思,鶯時嗔了它幾句,專心的寫完作業,收拾好,這才空出時間。

她伸手勾了勾,想拿下黑蛇放在桌上,但它顯然有彆的想法。

蛇身瞬間變大,將鶯時環在中間,祂終覺滿足,低下頭看著鶯時。

“你又把屋子弄亂啦。”鶯時無奈的說,卻也沒有生氣。

祂輕輕碰了碰鶯時的額頭。

鶯時立即就被哄好了,說,“那你一會兒要幫我收拾。”

“好。”祂說。

鶯時坐累了,索性往後一靠,祂輕輕動了動,讓她靠的更舒服。

伸手摸了摸它冰冰涼涼的鱗片,鶯時笑吟吟和她說起了對以後的計劃。

“我到時候就辦走讀,不用住宿舍你也就不用一直委屈自己變小,到時候在咱們的房子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說好不好?”

“嗯。”

“那個院子我也要栽一棵桂樹,還要葡萄藤架和秋千。”

“嗯。”

鶯時絮絮叨叨說道很晚,到睡覺的時間了,才洗漱過後躺進被窩。

黑色的蛇變小,纏繞著她的手腕,和她一起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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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金大成他們是開著車來的,司機正等著,上了車後就急忙趕回家。

金大成的兒子就金平安,自從被迷了心,一直關在家裡,他們遠遠的就能聽到他在屋裡喊叫,讓放開他。可奇怪的是,隨著幾人靠近,那聲音漸漸變高,甚至有些慌亂。

金大成心裡一喜,腳步變快,推開門立即就把鱗片放在自家兒子身上。

金平安扯著嗓子大聲喊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三個人焦急的在一邊等待,上次康老爺子出手的時候金平安也是這樣,可等醒來後隻清醒了一會兒,第二天就又恢複了原樣。

結果,金平安這一昏睡就是一夜,等第二天醒過來,就完全恢複了正常。

金大成這才算是鬆了口氣,但心裡頭惦記著,又帶著兒子找上了康老爺子。

“咳咳,你們就彆進去了。”

誰知,剛才門口就被康老爺子攔下了。

“老爺子,”金大成忙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那丫頭都給了你這個,事情肯定解決了,你還來找我乾嘛?”老爺子看了眼金平安的脖子。

難怪自家白仙從剛才就有些焦躁慌亂,早早就提醒他,原來是這麼回事,沒想到鶯時這次還挺大方,連那位的鱗片都給了。

金平安下意識按了按,那鱗片他們也不敢破壞,用了個小口袋裝了給他掛著。

“這不是不放心嗎,我就擔心那位還盯著我家平安。”金大成左右看看,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這你放心就是,有鶯時給你的這個,除非瘋了,不然沒人敢招惹他。不過,能讓她這麼大方,你允了什麼?”

金大成老老實實的說了,康老爺子摸了把胡子,說不動心是假的,可沒奈何他沒這個本事。

金大成看著他,又小心翼翼說了昨天鶯時的話。

身後院裡撲通一聲,康老爺子打了個激靈,一連擺手說,“行了事情解決了就快走,快走快走快走。”

說完話,他立即進門,哐當一聲把門關上,忙著去哄自家家仙去了。

可憐見的,鶯時從小就仗著那位護著她,把附近的家仙都給霍霍了一個遍,他家白仙自然也不例外,被拔了一回刺,說是要看看刺掉了是軟的還是硬的。

這還算好的,彆家有位黃家的大仙現在尾巴還禿著呢,毛全被她給薅了說是要做什麼毛筆。

要不是那姑娘實在誠心,他也不想招惹那個小魔星。

金大成一家人對視一眼,終於確定,那個看著漂亮的小姑娘是真的不簡單。

自從解決了金家的事情,鶯時的生活再一次平靜下來,除了嫂子陳茵因為好奇而格外關注她的那一段時間,一切都和以前沒有區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知不覺,一學期就過去了。

考完試,學校放了寒假,鶯時得了全年級第一的成績回家,把獎狀貼好,開始收拾屋子。有伯崇在,院子裡是見不到灰塵的,隻是擺設什麼的看了一年,她有點膩了,想換換位置。

金大成就是這個時候登門的。

“鶯時小姐,是這樣,那東西離了我兒子後,又纏上彆人了,這會兒那家人查到了我上門拜訪的事,所以托我過來問問您的意思,若是您能同意出手,定有厚報。”

“不去。”鶯時上次同意完全是為了房,現在東西都到手了,她也就懶得費勁了。

“鶯時小姐,要不您先聽聽條件?”說著不等鶯時回答,金大成立即說,“對方說隻要事情成了,就送您一套學校旁邊的院子,不管請青大還是京大都行,任您挑選,保證離學校路程不超過五分鐘。”

鶯時停手看過去,承認自己心動了。

金大成的房子早就過了戶,鶯時看過,他說的偏是真偏,和學校南轅北轍,就算騎自行車也要大半個小時的路程。

相比之下,五分鐘簡直太好了。

“那行吧。”鶯時答應下來。

隻是她沒想到,金大成說的人家不在東三省,而在京市。不過答應都答應了,再加上想著去看看房子,鶯時最後到底坐上了通往京市的火車。

京市,趙家。

趙家是根正苗紅的大家族,家裡老爺子將級軍銜,前兩年剛退下來在家頤養天年。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他這根定海神針在,趙家可謂是蒸蒸日上,繁盛的很。

這些天趙家很熱鬨,起因是趙家的孫輩趙飲州,早早參軍,這些年立下功勞無數,是趙老最出息,也最得意的孫子,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省親回了趟家,就跟被什麼迷了心竅一樣,整日什麼也不顧了,就自己待著自言自語,偏還一臉甜蜜的笑,就好像在和心上人說話一樣。

老爺子也是有見識的人,看他這樣立即就把人關在了家裡,開始找人過來解決。

鶯時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她隻是來的眾多的人的……其中之一。

“小姑娘,你是不是來錯了?”一個穿著旗袍,樣貌溫和,看著四十來歲的女人含笑問。

“沒,我就是為了趙家這事來的。”鶯時說。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旁邊穿著長衫的白發老者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鶯時看著也就十七八,水靈靈的小姑娘,不是他們小看人,這麼點大的小孩子,能做什麼。

心裡想著,兩人看了眼另一邊。

那裡坐著個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男人,樣貌俊朗,懷裡摟著個美豔的女人,一雙眼睛卻盯在鶯時身上滑動。

“小姑娘,你要是對這行感興趣,可以拜我為師啊。”他笑眯眯的說。

“羅濤!彆胡來。”女人冷聲警告。

“薛姐這話我就不懂了,你情我願的事,我又不害她們。”羅濤聳了聳肩說。

“小姑娘你彆聽他的,這家夥好色,收的徒弟儘是你這樣的小姑娘,你要是感興趣,可以來找我。”被稱作薛姐的女人皺眉瞪了羅濤一眼,又溫和的對鶯時說。

“誒,薛姐你這可就不好了。”羅濤這才有點著急。

客廳裡這會兒一共五個人在,除了鶯時和說話的三個,還有一個雙眼澄澈看著幾人的和尚。

鶯時忍不住看他,這個和尚看年紀都五十多了,但一雙眼睛卻乾淨的像個嬰兒一樣。

真是神奇。

聽著兩人的對話,鶯時才看過去,掃了一眼被羅濤攬著的女人,問,“她也是你徒弟嗎?”

“是,不過你要是拜我為師,為師肯定最疼你。”羅濤笑嗬嗬的說。

“師傅~”女人斜了眼鶯時,嬌滴滴的喊他。

“伯崇,你聽見了嗎?他想做我師傅呢?”

“這麼好笑的笑話,我已經好些年沒聽說過了。”鶯時靈氣足,小時候沒少有堂口找她,有些還想強買強賣,最後都被她給報複了回去。

隨著鶯時的話出口,她穿著紅色棉襖的腰間微動,黑蛇慢慢從領口爬出,環了一圈,趴在鶯時肩頭,冰冷的蛇瞳看向羅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