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祂的新娘 雲深處見月 17021 字 3個月前

“鶯時,來坐,我剛才聽說,你練過武,而且準備把功法傳給莊正他們是嗎?而且基礎功法若是堅持練成了,你還有後續的更好的功法?”莊定平喊著鶯時坐下,然後才問。

話音落下,老爺子和莊定安瞬間都看向了鶯時。

走到他們這個地位,都明白鶯時這句話代表著什麼。華國軍方自然是有功法的,但因為華國師徒傳承的原因,好的功法都在那些門派家族手裡,他們能拿到的,大多都是基礎功法。

這種情況下,鶯時所說的後續功法,就至關緊要。

而且聽她的意思,她可以隨意拿出來。

看見幾個人的反應,鶯時隱約有了猜測,也就淡定下來。

“是,我這裡有不少,都是平常的武學功法。”

“那,可以傳給彆人嗎?”平常的功法在幾個人心中轉了轉,不是沒有失望,但有總比沒有好,莊定平又問,看著鶯時滿眼期待。

鶯時點了點頭。

三個人頓時大喜。

“鶯時,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將功法傳給部隊某些人,當然,我們不白拿,會給與你補償。”莊定平整了整神情,正準備說話,莊老爺子已經開了口。

“沒問題,隻是,”鶯時剛才就想到了,但有一個問題。

她這裡功法的確很多,但她能記住的也就小時候用來打基礎的那個,彆的都在黑蛇那兒。

可黑蛇……

以前怎麼樣都好說,她直接就能開口,可經過剛才的事,鶯時心裡總有些彆扭。

想著,她頓時有些煩惱起來。

之前那樣多好,可黑蛇怎麼忽然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怎麼了,有為難的地方我們能幫上忙的話你儘管說。”莊老爺子認真的說。

鶯時搖了搖頭,這他們可幫不上忙。

“沒事,隻是需要點時間,我得默寫出來。”她說。

“好,那就拜托你了。”老爺子鄭重的看著鶯時。

“外公您可彆這樣,一本功法罷了。”鶯時不習慣,忙笑著說。

“這可是大喜事,外公得好好感謝你,就得這個樣子。”說著話,老爺子卻也跟著笑起來,

“是啊鶯時,咱們華國傳承至今,留下了不少武功門派,但都是師徒傳承,難以用到部隊上。”莊定安搖頭,也跟著說,“舅舅要感謝你。”

“沒錯,鶯時,沒想到你會帶來這麼大的驚喜。”莊定平也感歎。

之前本來想著,好歹是妹妹的養女,他們家儘心好好照顧就是了。

可到頭來,倒是他們承了鶯時的好。

若是這功法獻上去,他們兄弟的名字肯定能記上一筆,以後的路,也會更順暢。

“都是小事。”鶯時被幾個長輩誇得有些不習慣,忙笑著說。

坐在書房裡,幾個人又問了問鶯時關於功法的細節,鶯時托詞自己有個老師糊弄過去,然後又聊起練功的事,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深夜才散去。

鶯時糾結了一路,一直到進屋才下定決心,說,“伯崇,你能把那些功法給我嗎?”

伯崇那裡有一堆各種各樣的古籍,原本肯定是不能給出去的,鶯時拿過來得先抄一遍。

“鶯時,把剛才那句話重新說一遍。”

黑蛇的蛇尾一圈圈將她纏在中間,麵容俊美的男人捏起鶯時的下巴,聲音淡淡的說。

發現了他的不高興,鶯時眼中有些茫然。

剛才那句話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和我這樣客氣過?”祂說,眉心微蹙。

鶯時小時候不懂事,不會和它客氣,等大了和祂關係越來越好,就更不會客氣。

可現在呢?

鶯時呼吸一頓,忽然明白過來。

她不是故意的,隻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她下意識和黑蛇拉開了距離,不能習慣兩人忽然麵臨改變的關係。

“……伯崇,快把那些秘籍給我。”短暫的沉默了一下,鶯時臉上勾起笑,朝黑蛇伸出手。

“這才對。”祂慢慢笑起,伸手一揮就是一堆的書。

鶯時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恍惚出神,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腦中亂七八糟,但仔細去想,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算了,不想了。

鶯時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為難自己,每天都在努力過好當下的每一天。

蹲下身在書堆裡翻了翻,找出她打基礎的那本,鶯時翻出自己的本子準備抄一遍。

這個功法字數不多,原文也才十多張,隻是都是用古文書寫,而且也不能翻譯成白話文,因為每一個字,每一個連成的句子,在不同時期解讀,都會有不同的感悟。

若是翻譯成白話文,純屬於得不償失。

“好了,你該睡覺了。”發現鶯時的意思,祂上前從背後攬住她。

鶯時不自覺的一僵,說,“沒多少,我寫了明天好給他們。”

祂伸手拂過,那字頓時原樣出現在鶯時的本子上。

鶯時一怔,她知道黑蛇黑厲害,但是從沒有見過他這一樣本事。

“解決了,睡覺。”祂彎腰在鶯時耳畔說,愉悅的看著她耳根紅起。

悶悶嗯了一聲,在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中,鶯時耳膜顫動,感覺半邊身子都是癢的。

她低著頭站起身,大致洗漱了一下,等到上床前卻頓住了。

“你先變回蛇。”鶯時看著靠坐在床頭的半人半蛇說,他的皮膚在燈光下白到幾乎透明,好看的不像真人。

祂眉梢微動,蛇尾遊動中轉眼就靠近了鶯時。

“為什麼?”祂低頭看她,隨手拉了拉衣襟。

“我也需要休息。”祂說。

他穿的是古代那種長袍,交領外衣,鬆鬆一拽就露出了清晰分明的鎖骨,往上是修長的脖頸,喉結微微滾動,唇角微勾,臉上的輕笑意味深長。

尤其是那雙眼——

眼睫濃密,狹長的眼中,墨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鶯時的臉。

無端使人心中一跳。

鶯時慌忙彆開眼神,說,“性彆不同,你要是想睡床,再去找一個。”

“可我就想和你睡。”祂微微一動,遊到她身後攬住她,附在她耳邊笑著說。

這話說的,而且他這個樣子……

未免太過曖昧了些。

不,簡直就是明示了。

鶯時心跳亂成一片,咬了咬唇定下心,說,“不行,要麼你變成蛇,要麼你另外找個地方睡。”

耳邊的心聲鼓噪不停,述說著它的主人被撬動的心聲。

祂無聲的抬手按在心臟上麵,笑聲更濃,“鶯時,你的心跳亂了。”

“我知道!所以你到底怎麼選?”這一點被明晃晃的點出來,鶯時臉上頓時更熱,一遍伸手拽下他的手,一遍羞惱的說。

“那就,變蛇吧。”

“我說了,我想和你睡。”祂笑,轉眼間化作小蛇,懶懶的纏住她的手臂,爬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和以前一般無二的姿勢,可鶯時卻總忍不住去在意,連那種冰涼冷硬的觸感也分外明顯起來。

她閉上眼,努力讓自己靜心凝氣,好一會兒了才睡著。

枕邊,黑色的蛇微微動了動,注視了她好一會兒,終於打消了化作人形的念頭。

鶯時相信祂。

祂想。

一夜好眠,鶯時雖然睡得晚,但在長久行程的生物鐘下依然準時睜開了雙眼。

她懶懶的打了個嗬欠,半眯的眼忽然睜大。

旁邊是空的,沒有一直陪伴她的那條黑蛇。

伯崇呢?

鶯時坐正四下看了看,可整個屋子都沒有那條熟悉的黑蛇的影子。

她忙踩上拖鞋,依次找過每一處地方。

“伯崇!”她忍不住叫。

忽然,窗戶篤篤篤被敲響。

鶯時下意識看過去,忙急走幾步打開窗戶,冷風頓時撲麵而來。窗外冰天雪地,昨夜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這樣大的一場雪。

雪地中,一道細長的痕跡從遠處蜿蜒過來。

遍地素白中,一隻黑蛇掛在窗台,口中銜著一枝碧色的蘭花。

鶯時怔住。

黑蛇探出蛇頭,鶯時下意識伸出手,那枝蘭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花莖完好,上麵是幾隻花苞和兩朵已經完全綻放的蘭花,亭亭綴在枝頭,散發著幽香。

“賠罪禮物。”祂說。

鶯時看著他,幾乎立即就想起了昨晚的話。

可見,她的確是很在乎的。

她從小被黑蛇照顧著長大,對方對她很好,予取予求,耐心周到,從來沒有凶過她。

昨晚是第一次。

拿著花,鶯時心裡那點芥蒂似乎沒了,卻又隱隱約約的還在。

窗邊,恍惚一閃,伯崇就化作了人形。

“鶯時,早上好。”祂一如過往無數次那樣對鶯時說。

“早上好。”鶯時下意識回應。

祂低下頭,吻住鶯時的唇,將人抵在窗台。

天上還飄著雪花,細細碎碎飄入窗口,落在兩人的眉梢眼角。

看著他烏黑發間染上的雪意,襯著那冷白的皮膚和幽深狹長的眼,鶯時頓時有些恍惚,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傳說中的神明。

冰冷,無情,由霜雪鑄成。

然而,這個神明在吻她,如此的熱情而溫柔。

眨了眨眼,鶯時艱難的回神,在他的舌尖往裡探去的時候,手忙腳亂的把人推開。

有些遺憾的後退,祂半靠在窗台,將她扣在懷中,慵懶的看著她。

“你,你彆這樣,不是說了,我要好好想想的嘛。”鶯時抬頭,看著他小聲說。

“你想,我沒攔著你。”祂說,眼尾微挑,一派無辜。

“可你這樣我——”鶯時說著卡了一下,避開眼,垂眸看著手中的蘭花枝,有些煩惱的說,“我沒辦法好好想。”

“鶯時,你有沒有想過。”祂聽到這句話卻笑了,拉著聲音慢吞吞的說,一字一句,清晰極了。

鶯時下意識看向他。

“不拒絕,本來就是一種答案。”

“嗯?我的姑娘。”祂笑,直起身子,烏黑的發流淌下來,低頭湊近鶯時,溫柔的注視著她。

鶯時明明早已習慣他的眼,但在這一刻,卻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曾經在山林中看到的一幕——

蛇盤踞在樹上,注視著自己漸漸靠近的獵物,目光平靜而專注,看著竟好似有些溫柔,下一刹,便將對方吞吃入腹。

蛇的天性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再溫柔的眼神,也仿佛蘊藏著無聲的掠奪。

鶯時不自覺的垂眼,越過他寬闊的胸膛,看到柔韌有力的腰肢,彎成一抹奪目的弧度,往下是黑色的蛇尾,在窗邊的地上蜿蜒,烏黑的鱗片在落進屋內的雪色冷芒中閃爍,於略有些昏暗的室內如星光般璀璨。

還有她手裡這枝嬌弱的,和黑色大蛇截然不同的蘭花。

仿佛注視到了她的目光,倏然間,蛇尾便纏上了她的腰肢,將她拽入了男人的懷抱。

“伯崇!”鶯時毫無防備之下,撞得鼻子都痛了,她捂住鼻子瞪他,眼睛裡都泛上了水意。

“抱歉,尾巴不受我控製。”祂攬住她,尾巴將人圈入懷中,低頭關切的問,“快讓我看看怎麼樣了。”

“你彆瞎說,尾巴不受控製的是貓,和你這個蛇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