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祂的新娘 雲深處見月 15609 字 3個月前

莊修遠走在後麵, 清晰的看見她彆扭得姿勢。

重心偏向一側,明明哪裡什麼都沒有,偏偏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有人在那裡一樣。

再加上剛才的觸感……

是那位柳仙嗎?

但那分明是衣服順滑的感覺, 莊修遠隱約有了個猜測, 卻又覺得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呢?

“下次你坐的時候小心點,不能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莊蘋毫不知情, 一邊伸手想要攙住鶯時。

“我知道了, 不用了,就剛才那一下子,我緩過來了沒事了。”鶯時立即推拒。

“哪兒這麼快,那算了,你走慢點吧。”莊蘋嘟囔, 眼看著鶯時走的還算穩當, 也就沒有再堅持。

萬一她就是不喜歡有人扶呢。

“不過剛才的春晚可真好看,我跟你說……”莊蘋絮絮叨叨的念叨著, 鶯時強撐著自己應聲,一直到打開臥室的門, 才總算鬆了口氣。

可算回來了。

“鶯時,晚安。”莊蘋不忘和鶯時道彆。

扶著門的手一緊,鶯時輕吸一口氣。

“晚安。”

莊蘋笑著關門, 高高興興洗漱睡覺去了。

鶯時反手推開門, 才狠狠揪住男人的頭發, 羞惱的說, “你剛才乾嘛!”

祂眉梢輕揚,湊近鶯時笑的眉毛微彎,狹長的墨色眸子盛滿旖旎。

“不是你說要留下的?我隻好這樣了。”

“你怕被人看見,我還特意安排上了結界。”祂覺得自己可真是太體貼了。

鶯時氣的瞪他, 說,“你非要,非要……那麼做嗎?”

到底臉皮沒有黑蛇這麼厚,鶯時說不出口。

“鶯時,”祂的聲音很輕,吻落在她的耳側,說,“我天天都在渴望你,你呢?”

鶯時感覺自己的手被拉著按在了某個鼓起的地方。

認真上過生理課的姑娘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她落荒而逃。

祂化作半人半蛇的模樣靠坐在床頭,看著鶯時幽魂似的洗漱完,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越過自己爬上床,一眼都不敢看他,不由悶悶低笑起來。

“怕什麼,”祂過去把縮在被子裡的姑娘挖出來,捏住她的下頜吻她。

冰涼的觸感不斷,這些日子隱隱約約感受過的陌生感覺不停浮現,前所未有的強烈。

鶯時的氣息變得急促,下意識就想要咬住自己的唇,卻被他含住唇瓣,細細舔舐,蛇尾纏住了她的腳踝,蜿蜒向上,冰冷堅硬的鱗片蹭過,滿是讓人戰栗的觸感。

明明身前的人冷的像冰,哪怕在溫暖的被窩裡也沒有融化,但鶯時卻感覺好熱,熱的像呆在蒸爐裡。

一點點的,被彌漫的熱氣蒸走所有理智。

鶯時難耐的尖叫最後消失在他的唇齒中。

“好了,睡吧。”注視著懷中鶯時如水一樣的迷蒙雙眼,祂收回所有動作,將人扣進懷中,輕輕拍打著鶯時的脊背。

鶯時一絲一毫的力氣都用不上來,但精神卻又無比的活躍。

她根本睡不著。

“伯崇,你喜歡我嗎?”她問,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在垂死掙紮,但還是想要掙紮一下。

“我愛你。”祂說。

“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隻愛你。”祂說著自己的誓言。

“可你為什麼愛我呢?”鶯時是最不解這一點的,隻是她以前不想細想,也就沒問,現在避無可避,隻得直麵其上了。

伯崇是什麼樣的存在?不知存世幾千年的蛇妖,無比強大。

而她呢,一個凡人,或許在人類中還算優秀,可比起伯崇,她又算什麼呢?

祂怎麼會愛她呢?

“我愛你,不需要理由,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了。”伯崇輕笑。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命運感,在當初在山間看到被拋棄的鶯時的時候,祂就清楚的感知到了。

而祂,並不抗拒。

甚至可以說是歡欣而愉悅的接受了。

就好像,祂數千年的等待,就是為了她的到來。

“我不懂。”鶯時不懂他的意思,並不是不理解這句話,而是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會這樣呢?

“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現在,先睡覺吧。”祂說。

時間已經很晚了。

鶯時打了個嗬欠,堅持著說,“可你還沒有跟我告白。”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俊美,邪肆,好看的不真實。但是,這樣緊追不舍,連騙帶嚇唬的想讓她答應,竟然不告白,這未免有點差勁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生生世世,永不改變,那麼,鶯時,請問你願意當我未來的妻子嗎?”祂低笑一聲,輕聲問她。

不應該是女朋友嗎?

不過不重要,鶯時睜眼看著他認真而鄭重的神情。

“我願意,”她說,徹底放棄了掙紮。

抬頭在男人俊美的麵容上親了一下,心中的大石落下,困倦感如海水翻湧吞噬著鶯時的神智。

或許還有害羞,讓她下意識避免了自己的清醒。

“男朋友,晚安。”鶯時說,埋首在他的懷中,閉上眼,開始睡覺。

心間一顫,雖然早就篤定於鶯時絕對會同意,但得到她的認可,依舊讓他不可抑製的有些激動——

但是調皮的姑娘已經開始裝睡。

“鶯時,晚安。”祂說,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糾結了好些天的事情,忽然落幕。

鶯時有些悵然若失,但更多的卻是如釋重負。她討厭一段不穩定的關係,那會讓人煩躁且無措。更喜歡維持一段穩定的關係,她並不會覺得無趣。

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她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但是,應該會比以前還要好的吧。

一開始隻是裝睡,但是靠在這個冰涼的懷抱裡,籠罩著熟悉的氣息,鶯時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大年初一,莊家很熱鬨,拜年的人一波接一波。

鶯時一開始準備避開的,但是卻被老太太拉著留下了,老兩口穿著鶯時之前置辦的衣裳,逢人就連人帶衣服認真的介紹一遍。

鶯時也算是把莊家的親朋好友都大致的認識了一遍。

隻是,偶爾覷見莊修遠的神情時,總能發現對方視線中的打量。

憶起昨晚的事,鶯時心頭一顫,她當時隻顧著應付莊蘋,莊修遠好像一直跟在後麵。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但是發現也沒關係,鶯時迅速冷靜下來。

這沒有什麼不能被人知道的,心裡想著,她對著有些出神的莊修遠笑了笑。

莊修遠怔了一下,看著麵色紅潤的鶯時,腦中浮現的卻是她早上下來時的模樣。

眼含春水,唇色嬌豔。

而且不是今天,這些天一直如此。

他一直在想那個人是誰,但是一無所獲,但是現在回頭去想。

那……

是人嗎?

莊修遠不可抑製的想起了那個盤在鶯時肩上的黑蛇。

傳聞,仙家可以化人,那它呢?

隱約感知到了他的想法,黑色的長蛇恍惚間化作一個長身玉立的人身,祂抬起手臂,將鶯時攬在自己懷中。

是親密無間的距離。

這一幕烙印在莊修遠的眼底,再一轉眼,他看去的時候,入目隻有鶯時。

沒有她肩上的黑蛇,也沒有一身黑色古裝的男人。

仿佛,剛才的種種隻是他的錯覺。

但莊修遠知道不是。

初二下午,鶯時就啟程回了東北。

老頭老太太舍不得,但鶯時要趕著回去給長輩上香,這是正經時,不能耽擱,隻得依依不舍的送走她。

火車走了十來個小時,終於抵達。

鶯時下車時天亮沒多一會兒,宋建軍昨天就在電話裡約好了,會在外麵等她。

這次回來,鶯時帶的東西很多,整整兩大口袋。

灰撲撲的大口袋被塞得鼓鼓囊囊,又沉又累贅,她看著皺了皺眉,深刻的覺得,是該男朋友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伯崇,你來拿。”她說。

祂浮現,懶洋洋的趴在鶯時的肩上,掃了眼也不覺得困難,輕輕鬆鬆就抬了起來。

“彆被人看見。”鶯時連忙提醒。

“嗯。”祂應了一聲,順手一個小法術。

“伯崇,有你真好。”鶯時笑眯眯的對他說,終於感受到了有男朋友的好處。順勢上前,高高興興的在祂臉頰上親了一口。

祂眼睛微挑,愉悅劃過,說,“再來一下。”

鶯時毫不吝嗇的又親了一下。

祂頓時就滿意了,但是還想再親。

“快走了,回去再說。”鶯時好笑,親完拉著他的手往站外走。

眼看著這個站點下去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再不走,就該慢了。

反手拉住她的手,祂隨手扯著大包跟上。

火車上,乘務員遠遠看見鶯時忙要提醒,對於這個長得漂亮,還拿著大包上來的小姑娘很有印象,可仔細一看,根本沒找到那個記憶深刻的大包袱。

嗯?有人幫忙拿走嗎?她短暫的疑惑了一下,沒有多想。

出了火車站,鶯時隨意一掃就看到了自家站在車邊抽煙的大哥,忙打了個招呼。

宋建軍趕忙大步過來,眼神轉了一圈有些疑惑的問,“你行禮呢?是不是落火車裡了?我們快去拿。”

他有些著急,現在還趕得及,一會兒火車啟動就晚了。

鶯時忙說,“大哥,不用,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