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祂的新娘 雲深處見月 19110 字 3個月前

熱意飛快彌漫至全身, 鶯時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手將黑色長劍捧起,起身放在一側的圓桌上, 自己則坐在椅子上, 準備跟他好好說說這件事。

“伯崇, 你有人形,不能再這樣了。”她開始講道理。

“為什麼不能?”祂疑惑的問。

聽著這不解的聲音,鶯時遲疑了。

她的所思所想, 伯崇似乎根本沒有體會到, 也是, 靈怎麼會在意這些,不過這樣下來倒是顯得她想法有些齷齪了。

“反正就是不行。”鶯時堅持說了下去, 道, “東西無所謂, 可你現在是人, 我再撫摸你,就相當於在撫摸一個人類。”

“伯崇, 我並不想這麼做。”鶯時拋棄掉跟靈講什麼男女有彆,保持距離感等的理由, 直接了當的說出她的意願。

祂不情願,但又說不出反對鶯時的話, 就沉默的躺在了哪裡。

“說話。”鶯時用指尖戳了戳劍身。

“可, 可這沒有關係的。”祂試圖掙紮, 但是聲音很微弱,是肉眼可見的猶豫,“鶯時,你還當我是劍靈就好了, 我不在乎的。”

讓祂拒絕鶯時,這太難了。

鶯時聽出了他的掙紮,心中發軟,但意思不準備改變。

“不行哦,我隻是想想你的人形,就下不去手。”鶯時放軟了聲音,一臉無奈的說。

伯崇這樣,倒是消去了不少她提起這種事的不好意思,坦然起來。

“可以不想的。”祂說。

“的確可以,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鶯時溫聲說。

祂在心中歎氣。

果然,在鶯時麵前表現出人形了,就會失去一些東西。

又沉默了一會兒,黑色長劍恍惚間門消失,滿頭銀色長發的男人出現,半蹲在椅子一側。

“好吧。”祂抬頭注視著鶯時,眼睫慢慢垂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鶯時心中發軟,正彎腰伸手,準備把他扶起來,就聽到伯崇低聲說,“鶯時,你答應過我,可以給我摸摸的,你說話不算話。”

這聲音,簡直委屈極了。

鶯時下意識有些心虛。

“是我不好。”鶯時輕聲致歉,可她答應伯崇的時候,也沒想到他可以化人呢。

鶯時在心裡無奈,明明是伯崇沒說清楚,才導致了後麵的烏龍,可現在怎麼弄得,好像成了她的不是?

但要讓她怪伯崇,她也做不到。

畢竟伯崇隻是一隻靈,他根本不能理解人類的思維,在他眼裡,那隻是單純的為了舒服而已。這樣對比下來,倒是顯得她為此糾結有的矯情了些。

可如果要讓鶯時當做不知繼續,她總是忍不住想起他的人形。

注視著眼前淩厲冷峻的男人麵容,鶯時心尖一顫。

所以還是算了吧。

摸長劍她沒有心理障礙,男人不行。

“不怪你。”祂匆匆說,抬眼看著鶯時說,“不怪你,怪我之前沒和你說清楚。鶯時,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他這樣急切的解釋,鶯時心裡那點隱約的愧疚越發濃鬱。

“哪裡能怪你,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有了人形,晚上可以自己去洗澡。”她不想再沒完沒了的繼續推諉下去,直接打斷,笑著說。

祂心中一動,忍不住看了眼鶯時,點了點頭。

“好。”

總算初步解決了這件事,鶯時心中鬆了口氣,轉身繼續坐在躺椅上,隨口說,“你可以去樓上看電視。”

樓下的電視現在是靈們在看,不過樓上的還空著。

雖然鶯時很喜歡這種悠閒愜意的生活,但是她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更多的人喜歡新鮮和熱鬨有趣。

“不,我在這兒就好。”祂哪裡舍得離開鶯時。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多時,徐靜趕到了。

徐靜今天沒有帶人來,大老遠的就透過花枝纏繞的窗戶隱隱約約的看到多出來的那道人影,於是,剛一進店,一雙眼睛就粘在了伯崇身上。

這個腰,這個腿,床上肯定帶勁。

可惜嗎,她師姐沒有世俗的欲望,她倒是有,人家好像瞧不上她。

“師姐,身份證。”徐靜瞅著安靜注視著她家師姐,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的男人,已經嗅到了非同一般的滋味,看向自家師姐後眼睛閃亮。

“師姐,這就是伯崇道友吧,果然龍章鳳姿,一表非凡。”

鶯時接過身份證,掃了她一眼後小聲,說,“伯崇道友麵前,你給我老實點,他比我厲害。”

徐靜頓時肅然起敬,能讓自家強的非人的師姐說出這句話,那肯定不一般。

但是她也不怕,說不定這就是自家未來的師姐夫了,怎麼說也會照顧著點她的吧。

“這是你的身份證,以後出門有這個就方便多了。”鶯時掃了眼,戶籍什麼的直接落在可她的名下,年齡她報的跟自己一樣。

反正這個器靈的實際年齡肯定是不能用的。

祂伸手接過,小小的卡片上正印著自己的樣貌,上麵的字很清楚,他一一掃過,看著戶籍地心裡頓時高興起來,是和鶯時一樣的地方。

“鶯時,我現在和你是一家人了!”祂抬頭開心的對鶯時說。

鶯時笑起,又說,“我還給你買了手機和衣服等平常要用的東西,大概一會兒就能到,你可以先看看手機怎麼使用,到時候你需要什麼可以直接通過網上購買。”

“好。”祂認真的應下。

徐靜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家師姐。

她可沒見過師姐這麼關心過誰,就這她還說對人家沒意思,莫非是她自己還沒察覺?

心裡歪七扭八的想了一堆廢料,徐靜嘿嘿的笑了一聲,決定看破不說破,坐看熱鬨。

自家師姐終於要擺脫單身了,好誒。

“想什麼呢?笑的這麼猥瑣?”鶯時撇了眼自家師妹,依靠自己的經驗,她肯定在想什麼不正經的事情。

“什麼叫猥瑣啊,師姐,你這可是淫者——”徐靜的騷話還沒說完,就敗在了自家師姐的死亡光波下。

她識相的住了嘴。

“這是戶口本,給你。”她又掏出一個小本,鶯時接過打開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就放到了一邊。

祂輕輕拿起,打開後目光驟然一定。

“這裡,怎麼是兄妹?”祂指著那一個地方對鶯時說。

鶯時笑容有些淡,正要教訓徐靜幾句,聽到他的話轉過頭,臉上已經掛上了微笑,解釋說,“你要落在我的戶下,必須要和我有關係,所以是兄妹。”

可以是丈夫!

祂心說,小心藏起自己的失望嗯了一聲,低頭又看了眼紙上麵的字,放在了一邊。

鶯時沒有注意,但徐靜火眼金睛,完全注意到了這點小細節,忍不住又嘿嘿一笑。

這個人果然對自家師姐有企圖。

這要是個平常的辣雞,那她肯定先把人揍成豬頭,但看看這相貌,這體格,還有師姐說的這實力。

那她必須樂見其成啊,就算不能修成正果,睡了也不虧啊,正好豐富一下自家師姐貧瘠的感情世界,才二十多就把日子過得跟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這可不好。

好好一個姑娘,笑的這麼猥瑣,鶯時簡直沒眼看,忍不住拍了一下她。

“彆給我做這副怪樣子。”她教訓一句。

“哪裡怪了,人家這是高興。”徐靜反駁。

“你高興什麼?”鶯時撇她一眼。

徐靜笑眯眯的說,“你總是一個人在店裡,多無聊啊,這下有伯崇道友在,有人陪著你說說話什麼的,我肯定高興啊。”

鶯時一直都很享受一個人的生活,並不覺得自己之前那樣有什麼不好,隻是伯崇在這兒,這話她不好說,就沒有反駁。

“伯崇道友,我師姐就麻煩你照顧啦。”徐靜隻當不懂自家師姐的意思,笑著對眼前的銀發男人說。

祂第一次正眼看了眼徐靜,平靜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徐靜下意識看了眼自家師姐,發現鶯時竟然沒反駁,心中頓時嗷嗷嗷叫了起來。

看吧,她就說。

眼看著到了午飯的時間門,徐靜也不準備走了,她剛說要點外賣送來,就聽到那個叫伯崇的男人說他來。

她眼睛一亮,驚喜的看過去,這人還會做飯?

“想吃點什麼菜?”伯崇看著鶯時問。

鶯時還是有些不習慣,說,“要不還是點外賣吧。”

“菜都買回來了。”祂說,頓了一下,又有些遲疑的問,“你之前說我做飯好吃是不是安慰我的?”

鶯時眉梢頓時跳了跳。

經過這些天她總算發現了,隻要自己反駁了伯崇的意思,他就會質疑他自己。

“你看,你都不願意吃我做的飯。”祂微微低頭。

看著有些失落的男人,鶯時說,“不,我隻是不想麻煩你。”

祂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雖然沒吭聲,但是那種你肯定是在哄我的意思卻表達的十分明確。

鶯時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角,隻得放棄,說,“你做的飯菜真的很好吃,我不是安慰你,但哪兒能天天麻煩你做。”

“不麻煩。”祂說。

鶯時深深呼吸了一下,說,“這是你說的,那以後你要是嫌煩,我可就笑話你了。”

“不會!”祂認真的說。

祂絕對不會有嫌鶯時煩的那一天的。

徐靜在一邊看得眼神連山,以退為進,好手段。

她師姐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看出來了,可她竟然不說,還這麼配合?就這她還說對人家沒意思,她才不信。

伯崇去忙著做飯,徐靜拐彎抹角和鶯時打聽了一下伯崇。

鶯時隨口說了幾句,最後因為嫌煩把她打發走了,徐靜也不在意,溜溜達達的去了廚房,轉身賊眉鼠眼和看了眼鶯時,確定她看不見這邊,才嘿嘿一笑。

“你是不是喜歡我師姐?”她靠在廚房門口問。

祂眼神一動,看了眼徐靜,小心在周圍施了個結界,屏蔽掉鶯時對這邊的感應。

徐靜眉梢一揚,心道這個人還挺小心的嘛。

“在店鋪裡施結界,師姐肯定會發現的。”她提醒,覺得伯崇著是在做無用功。

“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麼?”祂繼續擺弄菜,冷淡的說。

“當然是聊聊我師姐的事啊,不過你要是不喜歡——”徐靜說。

“我喜歡。”祂直接打斷,斬釘截鐵的說,冷冷的掃了眼徐靜。

胡說八道。

“感受到你的決心了。”徐靜被瞪得渾身一冷,反倒更興奮了。

不錯誒,很強,配得上她師姐。

她想了想,撿了一些小事和伯崇說了起來。

祂聽得認真,雖然平時很注意,但說起來祂終究隻和鶯時相處了十來天而已,算不上有多了解鶯時,現在有徐靜仔細說,祂自然樂見其成。

陽台上,鶯時轉頭看了眼廚房。

徐靜那個憨貨到底和伯崇說了什麼,他竟然設了結界?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徐靜說錯話惹惱了伯崇,要被打了。

不過結界很平靜,那兩個人隻是在說話。

也不知道徐靜又在整什麼幺蛾子了,鶯時有點不放心,不過徐靜大事上還是有譜的,應該不會有事,至於小事應該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想了想,鶯時放下心,繼續躺著。

她也很樂意伯崇和彆的人多熟悉熟悉,這樣有助於他融入並且熟悉人類社會。

後來的一段時間門內,鶯時都很後悔她那天中午的偷懶,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吃完飯後徐靜在驚歎了一通伯崇的好廚藝後就利索的走了,下午鶯時定的東西全都送到,大致教了一番後,伯崇差不多已經能熟練的使用手機了。

鶯時給他綁好了銀行卡,教他怎麼使用。

伯崇毫無疑問是極為聰明的,任何事情鶯時隻需要告訴他一遍,他就能舉一反三,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門,就差不多把手機研究透徹了,等到第二天,更是順利的用手機買完了菜。

鶯時鬆了口氣,會用手機了,以後什麼就都好說了。

但和一個人的同居生活,遠不如她想象的那樣順利。

彌漫的飯菜香味中,鶯時起床去了衛生間門洗漱,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她後退一步左右看了看,忽然!!!

等等她昨晚洗好的衣服呢?洗衣機裡麵是空的。

鶯時確定了一遍,第一時間門想到了伯崇。

她吸了口氣,連忙出去連牙刷都忘了放下,果然在陽台上看到了自己昨晚洗的衣服。

窗戶開著,素白色的纏枝花旗袍,白色的蕾絲內衣妥妥帖帖的被衣架撐起,掛在晾衣杆上隨著清晨的微風飄揚。

鶯時的臉頓時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