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祂的新娘 雲深處見月 17713 字 3個月前

“冷靜點。”鶯時垂眸, 小聲提醒。

攝影這會兒正跟在她身邊,一前一後拍著呢。

雖然穩定的性格會顯得無趣,偶爾來些小驚喜是生活的點綴, 可如果是間歇性發瘋, 那就是驚嚇了。

鶯時欣賞不來。

她相信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欣賞不來的。

“放鬆, 你抱得我有點疼。”抬手合十,半遮住唇, 鶯時忍不住動了動。

祂頓了頓,輕輕鬆開手, 在她耳邊抱怨,“你都沒對我笑的那麼開心過。”

“你做過什麼讓我開心的事?”鶯時反問, 顧忌著攝影師在,她聲音低的幾不可聞,但鬼魂毫無疑問能聽見。

縱觀前段時間, 這個鬼魂嚇唬她, 威脅她——

“我一直在保護你。”祂說。

聽到這句話, 鶯時心裡的那點怒氣忽然就起不來了。

的確, 雖然這個鬼魂惡劣又偏執, 但這些年, 他一直都在。

“放開鶯時。”

鶯時心中隱約有了點歉意, 但讓她說些軟話,又不知道該怎開口,就在這個時候, 另一道音色相同,但語氣截然不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嗬。”回應的是耳邊的一聲冷笑。

鶯時被攬著驟然轉身, 依偎進那個冰涼的懷抱中, 鬼魂手臂收緊, 將她牢牢攬在懷中。她心中大驚,還有攝影師在呢!!!

這個動作來的突然,她根本來不及調整姿勢,肯定能被人拿發現不對的。

一身黑色現代衣服的伯崇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看著這裡。

他微微皺著眉,卻不顯得冷厲,哪怕是怒火都顯得十分柔軟,隻是些許嚴厲和責備。

“這是我的夫人。”耳邊的聲音說。

“你會嚇到她的。”門口的聲音說。

鶯時抬眼,身邊的人外貌看著和門口的人一模一樣,隻是一個冷厲,一個溫和。

他們有著相同的麵容,相同的聲音,但卻說著截然不同,甚至針鋒相對的話語。

姑且分為黑白吧,冷厲的是黑,溫和的是白。

黑伯崇聽到白伯崇的話,周身的氣息明顯緊繃起來,湧動的陰冷氣息驟然翻滾,鶯時對上他看來的雙眼,帶著些許擔憂和緊張似的。

兩人說著話,鶯時根本顧不上,小心去看就見兩個攝像師都呆滯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心中一跳,仍不放心。

“攝影師是怎麼回事?還有,小聲點,彆驚動我媽媽。”顧不上對視中火花四濺的兩個鬼魂,鶯時有點擔憂的說。

這裡和偏殿就是一扇門的距離,他們說話聲音大了一定能聽見,說不定這會兒蘇蘭成已經聽見了,正要過來。

“鶯時放心,有幻境。”白伯崇抬步進屋,溫和的安撫。

鶯時臉上不由放鬆下來,黑伯崇見了臉上的那點得意散去,咬牙說,“偽君子,那幻境分明是我布置的。”

“的確,是他做的。”白伯崇笑著對鶯時解釋,看著十分的包容好脾氣。

黑伯崇見了頓時更氣了。

“鶯時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偽君子,慣來會在麵上做好人,其實背地裡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關在這裡。”祂匆匆對鶯時說。

鶯時眨了眨眼,前麵說的這些她不置可否,但是把他關起來,這簡直就是在做好事,她無比讚同啊。

“那鏡頭呢?”她又問。

“都看不見。”黑伯崇搶先回答了一句。

鶯時這才徹底放下心。

“鶯時,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彆相信他。”黑伯崇不甘心的把話題拉了回來。

鶯時很想點頭,但看著

白伯崇溫和含笑的臉,她這頭就點不下去。

“好了,不要胡鬨,鶯時需要吃飯,不然就要涼了。”白伯崇已經走到了鶯時身前,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

“哼。”黑伯崇哼了一聲,卻沒說什麼。

“走吧。”白伯崇對鶯時微笑。

兩人邁步,再加上一個跟在身旁緊緊攥住鶯時手腕的黑伯崇。

攝影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神,立即跟上。

廟裡的飯菜還可以,三菜一湯加上米飯,味道不錯。

三個人明麵上和樂融融的吃著,而鶯時卻被迫一心二用,一遍吃飯聽著自家媽媽和白伯崇的對話,一邊還要聽黑伯崇對白伯崇惱恨的指控。

什麼這人就是偽君子啦,什麼這人以前就喜歡這樣掛著一臉笑坑人啦,什麼以前那些人也都是蠢貨,被他坑了還要回頭感謝他。

鶯時一開始是不以為意,但是聽得多了心裡倒是忍不住有了點微妙。

這要是真的,那這個白的也不是太白,似乎大概可能,是個腹黑啊。

倒是身邊這個黑的……

同樣的一個人分出來的人格,他能被白伯崇封印在這裡,多多少少有點智商不夠的感覺。

鶯時聽著,忍不住看了眼白伯崇。

一舉一動間不緊不慢,溫和從容,風度絕佳。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能驚豔到她的氣質。

“你又看他。”祂看的妒火中燒,咬牙說。

鶯時被提醒,慌忙收回眼神。

祂看了反而更氣悶了。

對麵,祂含笑的眼神掃過鶯時在外人看來空空的身側。

明明是平靜的眼神,愣是讓祂看出了得意炫耀和挑釁,祂攥住鶯時手腕不鬆開的手頓時發緊。

“嘶——”鶯時忍不住醜了口氣。

“怎麼了?”

“還好吧?”

不知情的蘇蘭成和白伯崇先後問道。

祂也發現自己闖了禍,立即鬆開。

鶯時感覺手腕很痛,但不能被人發現,隻好扯謊說,“沒事,我不小心咬到自己了。”

蘇蘭成擔憂的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大礙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聲。

白伯崇站在一旁,眉心微皺,滿臉擔憂,甚至帶著些悔意。

鶯時一看就知道他在後悔什麼,就安撫的對他笑了笑。

攝影師調轉攝像頭,將這一幕牢牢拍下。

直播間裡,原來鶯時母女倆的直播一直吊車尾,但經過一下午的時間,現在已經位列第三,裡麵磕cp的占了大半。

一般來說,明星和素人的cp大家向來是抵觸的,可耐不住這個叫伯崇的小哥哥顏值太高。

尤其是那一身氣質,實在是太好了些,娛樂圈都找不到幾個比他還好的。

甚至這會兒直播間裡都有人猜測他的真實身份,覺得他絕對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人。

無數人的信念聚集,祂轉頭看了眼攝影師。

黑白分明的眸子驟然對上鏡頭,無形中的威嚴降臨,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一驚,霎時間忘了所有事,從身到心的產生了敬畏尊崇。

下一刻,祂挪走了視線。

觀眾眨了眨眼,瞬間遺忘了剛才的種種,她們不記得那種從身到心都被看穿的恐慌,也忘了幾乎要膜拜在地的敬畏和尊崇,隻留下一層淺淺的畏懼。

怎麼說呢,就像被曾經的班主任抓包的感覺。

有人在彈幕上發了這條評論引人發笑,跟著就有人忍不住猜測伯崇是不是一個老師。

竟然是信仰之力。

若是那些香火神明說不定會激動並且籌謀,但祂不走這條路,所以也並不在意,甚至有些嫌

吵。

對於一個有所念就能感知到的強大存在來說,這些無形中的念想無異於一隻又一隻的蒼蠅。

嗡嗡嗡叫個不停,很煩。

祂直接屏蔽了關於這方麵的感應。

黑伯崇和他二為一體,自然也感知到了那些存在,祂並不在意,但是有些不悅。

那些人說和鶯時很配的不是祂。

祂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但沒說什麼,隻是輕輕揉著鶯時的手腕,直到那一圈紅暈退下。

而後鶯時的耳邊總算恢複了清淨,一直到吃完飯離開。

廟門口,蘇蘭成含笑準備告彆,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她很喜歡這個斯文有禮的年輕人,對方待人接物都進退有度,說話也十分有分寸,親近又不會惹人煩。

現在很少有這樣有分寸感的年輕人了。

“你們知道怎麼回去嗎?”蘇蘭成剛說完感謝的話,祂就含笑問。

這可真問住了蘇蘭成,她們是直接從飯店來的這裡,還真不知道回去的路怎麼走。

但就這點地方,應該也不難找。

聽完她的話,祂笑著說,“天黑了,加上剛下過雨,村裡的路不好走,我送你們吧。”

“這哪兒好麻煩你。”蘇蘭成忙拒絕。

“不麻煩,幾步路而已。”祂微笑,出來關上了廟門。

見著他這麼熱心,蘇蘭成也不好再拒絕,隻是——

“你知道我們住在哪兒嗎?”她問,這要是不知道,根本沒法兒帶路吧?

鶯時心說他當然知道,他還去過。

畢竟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雅致溫和的男人,其實是個鬼呢?

“我知道,是那一家嗎?”祂指著母女倆人的房子問。

蘇蘭成有點驚奇的點了點頭,說,“你怎麼知道?”

鶯時看他,也想知道他怎麼解釋。

耳邊,黑伯崇輕哼了一聲,雖然對方還沒說話,但他很清楚,這根本難不倒他。

“祂又要睜眼說瞎話了。”

祂抓緊機會在鶯時耳邊說對方的壞話。

“那是我家的房子,飯店的人知道,我今天去的時候就有人和我說了。”祂微笑。

“嗤。”耳邊黑伯崇嗤笑了一聲。

鶯時立即就知道,這是編的了。

“祂都開了口,那個房子不是他的也是了。”黑伯崇時時刻刻不忘黑他。

“不要臉。”祂罵。

鶯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們是一個人,你罵他就不會感覺不對嗎?眼睫顫了顫,她就看見了白伯崇撇來的,似有些無奈的目光。

甚至隱約有些嫌棄。

就好像在說,你這個拖後腿的。

鶯時忽然就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逗笑了。

祂一直注意著鶯時,看她笑,就也淺淺的笑了笑。

鏡頭悄然將這一幕收進去,引得許多人尖叫。

這個叫伯崇的小哥哥一直帶著微笑,但笑跟笑是不一樣的。

他對彆人的微笑是禮貌的,客氣的,翩翩有禮的,讓人覺得舒心自在,但總帶著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距離感。

可鶯時是不同的。

這一點在這半天的時間裡表現的分外清晰。

在看見鶯時時,伯崇的笑是溫暖的,喜悅的,溫柔寵溺的。

他看著她,像看著自己最重要的存在,時時刻刻都給人一種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感覺。

這種與眾不同的唯一感,是最讓人心動的地方。

鶯時含笑和他對視一眼,心間一跳,佯裝平靜的移開了視線。

蘇蘭成沒有發現,恍然後問起了下午沒有說完的話題,“伯崇你不上

學了現在在忙些什麼?”

“偶爾投資一些東西,手裡有些股份。”

“那你就常住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