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湘蘭是毛躁出了名的,她現在總結出來規律了,隻要這樣毛毛躁躁的乾,工資能夠提高至少兩成,那麼她乾嘛認認真真的乾呢,反正也是計件的,東西做的越多才越賺錢啊。
她自己這樣想著,就覺得這是生財有道的一條路,從此以後做的東西就越來越毛躁。
而且她這樣一說,好多人也跟著她一樣,東西開始趕得毛躁起來。
尤其是李明亮更不會,她家裡條件差,要不是來服裝廠做事多少能賺點錢,在家種地就隻能糊飽肚子,她是非常珍惜自己的這份工作的,比一般人都要更負責任一些。
李明亮的嗓門很大:“你看看這個走線,明顯就是歪的,昨天的我說了勉強還能用,今天的你看看正麵,都這個樣子了,如果我是顧客我就不會買這樣的衣服。”
陳湘蘭不服氣:“怎麼了,我都乾了這麼久的車線工人了,還沒人說我車的東西不直了,是哪裡不直了,你找找彆人問問,但凡有一個人說線不直,我就拆掉線返工,你看看,是不是直的?”說著揪著旁邊的女工問。
旁人當然不願意說傻話,就是不直嘛,但是不做聲。
陳湘蘭就更來勁了:“李明亮,我看你是拿著拿著雞毛當令劍嘛,質檢員有什麼了不起,就可以顛倒黑白,你看看我後麵還有這麼多人排著隊呢,你不給我檢驗過關,咱們今天誰都彆走了,耗著吧,後麵的人也給我耗著。”她這樣說就是要把趙明亮放在女工們的對立麵,大家都是女工,憑啥你是質管就好像高人一等的樣子。
她這樣子,其實也是耽誤了李明亮的時間,她隻是兼職的班長,眼瞅著自己的活都乾不完了,這個陳湘蘭還是不依不饒。
她這樣擋著,後麵的人就不能送衣服來送檢,大家的抱怨很大,剛開始是說要陳湘蘭你讓開的,後麵就跟李明亮說:“陳湘蘭都在廠裡做了這麼多年了,車出來的線肯定不會不直的,你再仔細看看。”都想早點回去早點下班。
李明亮心裡很清楚陳湘蘭打著什麼算盤,她現在是質管員,從女工們的心理上來講,班長有補貼,要比女工們要高上一等的,陳湘蘭想拉她當靶子,好啊她直接叫下一個。
這一下把原本她跟其他排隊的員工的矛盾,直接轉嫁到了陳湘蘭跟其他人身上。
現在可不是李明亮不給大家檢驗了,是你陳湘蘭擋在這裡。
後排的人開始催促陳湘蘭:“陳湘蘭,你回去返工也沒事唄,沒有做好人家班長也為難啊。”
“是啊,你擋在這裡不讓人家過檢也不好吧。”
陳湘蘭一看,李明亮的嘴角開始彎了起來。
不是想讓人噴我嗎,謝謝,不用你幫忙,我把矛盾轉嫁給你就好了。
陳湘蘭惱羞成怒,但是也知道這麼多人麵前,不好得罪所有人的,隻能恨恨的盯著李明亮看了兩分鐘,最後還是讓了開來。
這本來是車間的小小插曲,也沒有人在意,誰知道這天傍晚,李明亮趁著車間換班的功夫,偷偷的鑽到辦公室。
哼,李明亮讓她丟了那麼大個臉,她才不會讓李明亮好看。
辦公室這個點沒有人,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有人偷偷摸摸的跑回去,李明亮偷偷的跑到李明亮的辦公桌上,想要偷那本計件用的小本本。
要是李明亮丟了那個小本本,到時候廠裡不開除她才奇怪了。
陳湘蘭打著如意算盤,但是沒有想到平常趙明亮放著小本本的那個抽屜鎖住了。
鎖了,她竟然鎖了!
平常趙明亮也不會鎖這個小抽屜的,但是她知道陳湘蘭這個人心眼子小的跟什麼似的,要是不鎖怕她晚上會來搞事情,為了以防萬一,所以趙明亮下班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把抽屜給鎖了。
她猜對了,這個陳湘蘭果然來搞事情。
陳湘蘭也不是什麼專業級彆的撬鎖高手,弄了半天沒有打開門,也就放棄了,畢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但是翻著翻著,她這個眼皮子就抬不起來了。
屋子裡麵好暖和啊,她很想在這裡睡一覺,但是怎麼能在這裡睡呢,要是讓上晚班的人來看見了,到時候她怎麼解釋自己跑進來辦公室?
想到這裡陳湘蘭還是想往外麵走,但是腳步已經不聽使喚了,她進來的時候把門窗都關死了,也沒有注意到屋子裡麵的火盆還在燃燒著,明顯她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冬天為了去年,農村裡麵都會燒火,但是村裡麵的房子通風非常好,窗戶也不會關進,就算是關緊了,以農村的房子的密閉程度還真的沒辦法製造出封閉的空間出來。
但是肖敏的辦公室就不一樣,這邊的房子是新房子,而且辦公室是單獨的一間,加上陳湘蘭進來的時候心虛,把門窗都關死了。
這不就是製作出來密室燒炭的效果,屬於自己找死嗎?
如果陳湘蘭是有醫療常識的人就也還好,偏偏她本人不具備這個判斷能力,覺得困得時候,恨不得當下就這樣睡過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