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⑥(1 / 2)

相奴被這質問弄得一怔,他微微偏過頭‘看’著鬱蘇,粉色的唇輕輕抿,故作的平靜中又帶著點小小的黯然,鬱蘇看到他這樣的模樣就很不舒服,目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在此刻顯得格外麵目可憎,讓人生厭。

中年男人的問題讓大家有些尷尬,陳毅眼看著氣氛詭異起來,尤其是鬱蘇的眼神,莫名地恐慌壓下來,讓他心中不安到了極點。

陳毅連忙說道:“這位先生的話很沒有道理,首先這件救生衣是相先生和鬱先生自己冒險找到的,就算這個列車裡真的隻有這麼一件救生衣,但它也是屬於相先生的。要怪就要怪我們運氣不好,也不敢嘗試,才錯過找到這件救生衣的機會,而不是怪相先生先我們一步找到它。”

“更何況,相先生也準備自己以身試險為我們試驗一下救生衣的效果了,雖然他沒有更多的膠囊分配給我們,但卻告訴了我們有關膠囊的重要信息,你這樣質疑他,會不會太無理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相奴,冷笑一聲:“問題就在這裡,假如駕駛室裡有多餘的膠囊,他為什麼不多拿一些膠囊出來?而且救生衣的功效也沒有被證實,他卻打算直接穿著救生衣直接進入銀光,也不怕救生衣沒有用處。彆說什麼他不怕死了,八成是有什麼隱情。我看他一定在駕駛室找到了什麼重要信息,確定了救生衣的用處,並且駕駛室裡根本沒有多餘的膠囊了,所以他才那麼著急要跑路,還扯什麼為我們試驗,嗬。”

中年男人的話有點道理,相奴的舉動的確很突兀奇怪。

逢和嘉慢吞吞地從窗戶上滑到座椅上,她逐漸恢複正常了,但神態還是有些萎靡,雙眼放空著出神,像足了事後的癮|君子,聞言懶懶散散地道:“就算真像你說的這樣又如何?誰叫你找線索不積極的,你要是早早去駕駛室翻一圈,你不就能比他先找到救生衣了?”

中年男人臉色變了變,答非所問:“總之,我不能讓他穿著救生衣直接逃,我不相信隻有我一個人有這個疑問,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萬一這個列車裡真的隻有這一件救生衣,他穿著跑了我們卻就要全都去死了。逢和嘉說的好聽,可她卻是個怪物,就算通關失敗她也可以留在副本裡當怪物卻不會死,可我們卻不能!”

中年男人的話使一部分人意動,但大家卻都沒有出神,隻是眼神亂飛,並不想和中年男人一樣出來當出頭鳥。

雖然相奴是個半瞎很好欺負的樣子,但他旁邊的鬱蘇看上去卻不是好惹的。

再說了,沒有救生衣的也不止是相奴,鬱蘇不是一樣沒有嗎?

假如駕駛室裡真的沒有膠囊了,他們不相信鬱蘇還能那麼淡定,除非他不想活了。

相奴之所以那麼急著跳進銀光,不一定是他自己著急,還有可能是被逼無奈。

理智的任務者不在少數,想到這一點後就更不著急了。

中年男人見大家都沒反應,不由急了,催促問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給點反應啊。”

鬱蘇摘下帽子,黑色的發、黑色的眼使他的容貌極致冷漠,他問中年男人:“你想怎麼樣?”

中年男人左右看看,不由後退一步。

他不是不怕鬱蘇的,隻是他以為他的推測能讓車廂裡的其他任務者背水一戰,聯合起來對抗控製住鬱蘇,然後逼迫相奴他們說出更多有關駕駛室的信息,還有他們到底是從哪裡進入駕駛室的,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看見麼?

可中年男人過於高估自己也太過低估其他任務者了,他自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盲點,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然後陷入了而今這種孤立無援的狀態。

中年男人不敢說話,鬱蘇卻不會就此放過他,鬱蘇的手指靈巧地從帽子的暗側裡翻出一縷薄薄的刀片,被他的食指和中指夾住,鬱蘇對著中年男人勾了勾唇角,不帶溫度的笑了笑,在中年男人麵前晃了晃那白的發光的刀片,惹得眾人臉色變了變。

就當眾人以為他隻是故意嚇唬那個中年男人時,鬱蘇卻輕輕將刀片甩了出去,那鋥亮的刀片化成一縷細長的銀線,在劃過中年男人脖頸時帶出一大片鮮紅色的血液,最後‘咚’一聲,嵌進了車廂那厚重的鐵板裡。

1號車廂內的任務者瞬間嘩然一片,陳毅愣愣地看著鬱蘇,又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

隻見他麵色蒼白,一派迷茫地看著那漫天飛灑的血液,慢慢地雙腿癱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逐漸沒了生息。

陳毅震驚道:“鬱先生,你怎麼可以殺人?!”

鬱蘇問道:“為什麼我不可以殺人?”

陳毅臉色難看極了,望著鬱蘇的視線帶上了厭惡,他說道:“我們都是任務者啊,要互相扶持著幫助啊……雖然這位先生質疑相先生的舉動有些過分,但是您也不能直接殺人啊!”

鬱蘇對於陳毅的這番話沒有反應,他隻是嘲諷地笑了笑,然後帶著相奴走出了1號車廂,往後麵的車廂走去。

乘務員不知何時出現在任務者身後,它望著地上的屍體喃喃自語:“可以加餐了啊……”

鬱蘇帶著相奴往前走,相奴的手掌冰涼,一聲不吭,鬱蘇問他:“你害怕了嗎?”

相奴答非所問:“血液的腥味很臭。”

鬱蘇也不在意,平靜地道:“不要相信那個人的話,自相殘殺的任務者多的很,他隻是用冠冕堂皇的話來哄騙你而已,輪到他自己時,動手絕對比你還要乾脆。相奴,彆對任何對你有惡意的人心軟。”

相奴慢慢點頭,緩緩道:“鬱先生,您是為了我好,我明白的。”

相奴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他對鬱蘇的舉動也沒有任何感觸,他隻對通關感興趣。

相奴問鬱蘇道:“鬱先生,我們現在在去哪?”

“4號車廂。”鬱蘇答道:“之前4號車廂把窗戶敲碎了以後將乘務員給引過去了,他們車廂離駕駛室遠,乘務員趕到的時候已經將那些怪物給推進銀光裡了,但1號車廂不行,你剛把車窗敲碎,可能還沒來得及跳出去,乘務員就找過來了:”

相奴想了想,問道:“鬱先生的意思是,我們直接從4號車廂跳?”

鬱蘇隻是說道:“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相奴覺得4號車廂之行大概不會太順利,果不其然,等他們到4號車廂後,林成遺憾地告訴他們,4號車廂那麵碎掉的窗戶已經被乘務員補上了。

林成給相奴他們解釋道:“之前我們車廂的4個怪物都被我推下去了,它們全都死在了銀光的電擊下。之後乘務員就來了,它看到車廂碎掉以後十分生氣,但是並沒有找我們麻煩,隻是窩在4號車廂門那裡不停地甩尾巴。”

林成說的時候,不停地看鬱蘇,判斷著他的表情變化。

相奴想了想,問道:“所以說,它並不是過來以後就補車窗的,那它車窗是什麼時候補的,又是怎麼補上去的?”

林成答道:“就是縫合美容會所裡那幾個怪物,等30分鐘結束後,它把那些怪物從那些壞掉的窗戶裡扔了進來,在碰到窗框後,那些怪物就自動變成了車窗,隻是車窗上多了怪物圖案,而且那些怪物圖案好像還會動,雖然沒法從窗戶上跳出來,但是總會對著我們齜牙咧嘴,我們也沒敢靠近窗戶,怕被攻擊。”

相奴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乘務員補車窗的材料裡是那些怪物,所以它才會窩在車廂的門後,就是為了等到站後第一時間下車,然後抓住那些怪物。”

林成又看了一眼鬱蘇,說道:“或許是這樣吧。”

相奴真切道:“謝謝你,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