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④(1 / 2)

相奴看到鬱蘇的回複後一呆, 一時半會兒地竟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漂亮青年揪著眉,半晌隻能乾巴巴地回一個:哦……

不知是不是相奴的反應太乾癟了,鬱先生那邊也沒什麼動靜。

相奴咬著手指想了想, 又在屏幕上慢慢寫道:是我誤會鬱先生您啦,不過我當時並不是故意要躲鬱先生您的哦。雖然我的心告訴我, 我夢中出現的天神就是您, 可是我之前畢竟沒有看到過您的臉,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您。在沒有確定他的身份前,我怎麼可以讓人隨便吻我呢。

相奴強忍著心中的羞恥寫下這一段話, 在內容發送過去以後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相奴緊了緊拳, 暗暗給自己打氣, 沒事的,相奴, 隻要你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彆人。反正消息已經發出去且沒有辦法撤回了, 勇敢的人應該坦然地麵對一切!

在心中自我鼓勵了一下, 相奴的心情逐漸平緩,看著自己發過去的那一段肉麻兮兮的話居然還看出了幾分樂趣了, 甚至還幻想了一下那位瞧著冷漠矜貴的鬱先生在看到這番誠摯熱情的表白後會是個反應。

大概會有一點點失態吧,上個副本中鬱先生給他的感覺很純情呢。相奴揚起唇角微微一笑。

屏幕那邊的鬱蘇始終沒有回複, 可是相奴腿上的圖案卻開始升溫。

不燙, 卻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溫度。

相奴沉吟幾秒,再接再勵:鬱先生, 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圖案是什麼?它剛才的溫度升高了一些,不過並不燙人,就像是人害羞時微微發熱的麵頰,剛剛好

相奴發完以後, 就感覺到圖案的溫度好像更高了一點。但因為有臨界值在,所以溫度的變化很微弱,相奴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鬱蘇也再次回複。

???:你不要再說了。

相奴這會兒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聞言繼續道:為什麼?是我什麼話說錯了,讓鬱先生你不開心了嗎?鬱先生,你現在的心情不好嗎?

???:……還好。

相奴挑一挑眉,笑容肆意了許多。

那一邊,舒健把裝滿蓍草的竹筐背著往相奴這裡大步走來,也幸好個人麵板隻有任務者自己能看見,饒是如此,相奴還是不自覺的緊張了一下。

舒健靦腆地笑了笑,把竹筐放在相奴的麵前,撓著頭發笑道:“小師弟,你的蓍草我已經幫你砍好了,給你,我去忙我自己的份了。”

相奴點點頭,再次謝道:“謝謝你,三師兄,出去以後我會補生命點值給你的。”

舒健笑容更真誠了一些,卻搖頭拒絕:“小師弟你太客氣了,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你們負責出謀劃策,尋找線索,這些體力活就交給我來做。好了,不說了,我去忙了!”

不等相奴再說,舒健擺擺手,就投入到自己的任務量中了。

舒健一個人乾三個人的份量……鐘麗雲的體力也有限,再試著動手砍了幾下後也隻能無奈放棄,歉疚地請苗東幫忙。苗東體力還行,但做事不怎麼利落,自己那份都割的磕磕絆絆的,速度也跟不上去,舒健便把鐘麗雲那份的工作量也要了過來。

所以舒健這會兒是非常忙的,相奴不會在這時候去打擾他耽誤他的工作進度。更何況,做遠比說更重要。

舒健繼續忙活了,相奴把竹筐子拿過來點了點蓍草的數量,清風給他們準備的竹筐有點小,舒健砍的時候能旁邊的雜枝都給砍了,這才使竹筐勉強裝下,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連忙問鬱蘇:鬱先生,你現在在這個副本中嗎?你要來見我嗎?

???:不了,影響不好。

鬱先生又有了點一開始那種溫柔的味道了。相奴沉思,果然隻能順著毛摸,一定一點的反抗都不能有嗎?

這樣的性格可不好,短時間還行,如果結為伴侶朝夕相處的話,時間久了可是會很痛苦的。

重要的是,相奴也不想總是端著笑臉去哄誰,他也想被疼寵,至少在從椅子上睡覺掉下來後,某位先生就算不主動背鍋,也要關心一下他疼不疼吧。

鬱先生還有的要調|教呢。

拋開私人的話題談正事,鬱蘇給相奴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相奴問鬱蘇會不會出現在副本裡,鬱蘇的回答不是不能進或者有限製,而是‘影響不好’。

這代表著進入其他副本對鬱蘇而言並不難,也沒有限製和代價,他完全可以隨意進出,隻是可能礙於身份的問題,他要給其他鬼怪以身作則,所以不會隨便那麼做。

看來鬱先生在副本世界中不是一般的厲害啊。相奴回想著記憶,乘務員的日記中提到了舊都監獄,看它的形容,舊都監獄似乎是一個非常超凡讓他向往的地方,僅僅從名字方向來思考的話,監獄所□□的會不會就是這些副本中的怪物,所以才會造成監獄這樣超凡的地位?

就是不知道鬱蘇在其中是個什麼地位,有多高。

相奴思維發散跳躍的厲害,在鬱蘇表示不會進入副本後,他‘遺憾’地給這輪談話畫上尾號:那好吧,我會儘快完成任務的,鬱先生,你等我哦~

鬱蘇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將相奴的個人麵板收起,很顯然還在思考著要如何回答相奴。

許久之後,鬱蘇回複道:不必,你既不想見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相奴:?

鬱先生,說這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先把你留下的圖案從我身上抹去呢。

果然鬱先生的調|教之路還很長呢,繼獨斷專行之後,相奴又挑出來了第二個毛病,口是心非,太傲嬌了。

相奴微微笑著,沒關係,太容易得手的東西也容易膩味,這樣你來我往的拉扯才是一段完美感情的展開,細數起來,他與鬱先生認識的並不久,相奴很有耐心也很有興趣和鬱先生慢慢磨下去。

相奴慢慢寫道:鬱先生,你不要說這種話,我會很傷心的。我和你解釋過呀,之前不見你,隻是因為你的出場嚇到我了,並不代表我真的反悔拒絕了你。

……你翻翻記錄,我對你的赤誠熱情,你真的不明白嗎?從這次副本中出來後我也會在公寓中時時刻刻等待著你,直到第三次副本的被迫開啟。

鬱蘇還在思考如何回複,相奴看到舒健他們那邊已經開始站起來舒展身姿,直接對鬱蘇道:鬱先生,我要繼續副本任務了,希望我這次能早一點結束,我們先不聊了哦,你把屏幕關了吧

???:……

鬱蘇替相奴把個人麵板關掉,那顏色通紅的麵板在消失後,漂亮青年麵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他放下卷起來的褲腿,把小腿上的黑色圖案遮好,又將歪出來的蓍草整理好,把竹筐背在了身上。

鬱蘇說不是非相奴不可是真的,但說相奴不願意他就不強迫絕對是假的,要是真那麼善解人意何必又是在相奴身上留下印記,又是打開相奴的個人麵板和相奴聊天呢。

口是心非罷了,相奴心裡穩的很。總之先把台階給鬱先生撲好,到時候來不來都無所謂的。

不過……如果真見麵的話,相奴還要再好好思量細節,鬱先生這狗脾氣可不能一直縱容下去。

相奴背著竹筐與五位任務者彙合,大家在完成割蓍草的任務後又互相數了下蓍草的數量,確定蓍草都滿五十根後才回去。

等他們回到老頭的正屋前時,發現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老頭把屋子重新布置了一遍。

正中心的院子裡擺著一張祭桌,祭桌上擺好了貢果香燭,祭桌前還立著一個神像,神像分明是和老頭一樣的臉,麵容冷刻,比之老頭還要更加陰冷三分。

而且院子裡還多了很多村民,他們穿著和相奴他們差不多風格的衣服,分成兩撥在左右站好,右邊那撥對相奴他們的態度比較敵視,在相奴他們出現後,立刻對任務者投來打量敵視的眼神,左邊那撥則無視了相奴他們。

不過他們對老頭的態度倒是挺統一的,看向老頭的時候神情都很敬畏,不敢有一丁點的冒犯。

清風看到他們後頓了頓,隨後茫然地走上前,遲疑地看了看他們背後的竹筐,問道:“你們砍了多少蓍草回來啊?”

任務者們互相對視,相奴露出疑惑的神色問道:“五十根呀,大師兄你不是讓我們砍那麼多的嗎?”

小胖子抓了抓頭,茫然道:“我是讓你們總共砍五十根……”不是叫你們一人就砍五十根。

眾任務者瞬間無語,心想那你也不早說,白費了那麼多事。

老頭穿著一身黃黑相交的道服,手裡執著一條柳枝,在聽到清風和任務者們的交流後臉上流露出一抹輕視來,他不耐地輕嗤,淡淡道:“行了,祭禮快要開始了,趕快把東西放好,清風,你去幫他們把蓍草整理下,不要誤了吉時。”

清風應了一聲,如同幽靈一樣幫任務者們把竹筐一個接一個的拿走,搬進相奴他們隔壁房間的那個柴房裡。

老頭盯著那些數量龐大的蓍草看,冷不丁問道:“那麼多蓍草,你們裡還有小五和小七這兩個拖後腿的,你們還這麼快就砍好了,誰是主要乾活的?”

眾人皺眉,有了點不好的預感,隻是還不等眾人回答,老頭就直接看向舒健,淡淡道:“我看這裡麵就你最粗壯,事情都是你乾的吧?”

舒健緊張地差點咬舌頭,忍不住看向相奴,相奴投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不要緊張,舒健壓下慌亂,強壯鎮定地道:“對……”

“嗬。”老頭哼笑一聲,不帶感情地誇讚道:“那你挺厲害,既如此,一會兒就由你來吧。”

舒健麵色頓時一白,那些村民冷幽幽地看著他,如同注視著一個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