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②(2 / 2)

相奴平靜冷淡的回望一圈,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暴露在了眾人麵前,他目光赤|裸地從眾人麵上一一劃過,將眾人的表情變化全都收入眼底。

當然,也包括了c016和在晚會邊緣處巡邏的那幾位督察官。

他們神情糾結茫然地看著相奴,想質問又不敢,卻又無法對相奴的身份做到視而不見,眼睜睜看著相奴接著鬱蘇的身份堂然皇之地擺起了長官的譜,那表情相當可樂。

相奴當真好奇鬱蘇的身份,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才會讓這些督察官明明知道相奴是個冒牌貨,卻連上前質疑一句都不敢的呢。

相奴打量完晚會中任務者的表情,見他們表情宛如複製出來的驚訝忌憚,暫時沒發現出哪個表現特彆異樣,便收回目光。

跟在他們後麵上來的那對惡魔早就貼著牆角偷偷溜走了。

相奴見周圍沒人,壓低了聲音對著c016命令道:“去四樓。”

c016不動,目光詭異地看著相奴,意味不明地一笑:“隻有持著金色請柬的大人才可以去四樓。”

相奴眉頭跳動了一下,他抬頭觀察了一下環境,心情有一點沉重。

鬱蘇是‘怪物’,他持的是金色請柬,在四樓,而任務者們拿的是銀色請柬,位於三樓。

四樓的地理位置可以將三樓中發生著的故事輕易的收入眼底,三樓中即將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隨即演繹的戲劇,而四樓則是那觀看的觀眾。

相奴討厭受人擺布,也不想作為演員出現在這個舞台上。

他垂著眉眼,指尖劃過銘牌,漫不經心問道:“你確定……要找我要請柬?”

他的聲音驟然低冷下來,斜過來的眼神泛著冷光,危險極了。

c016眼中的情緒不斷掙紮,最後還是恭敬地彎下腰,答道:“大人的降臨對於督察廳而言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您可以任意停留在任何地方,請大人隨我來。”

相奴這才收回逼人的視線,依舊麵無表情,臉上並無得意和波動。

c016督察官在前方引路,帶著相奴從三樓任務者的視線中消失,進入了四樓,四樓將三樓圍成了一個圈,四個方位各有一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很大,窗戶、門戶都是打開的,其中西方位和南方位的房間都有人了。

西方位裡坐著一個非常恐怖的女人,她身材巨大,頭發是由噴灑著毒液的毒蛇組成,猶如神話傳說中美杜莎的蛇發一般,但她卻沒有美杜莎的美貌和身材,她的麵容青灰,口中探出巨大的獠牙,蛇頭如同蛇信一般劈著叉,在獠牙的尖尖上緩緩舔舐。

她穿著一件華麗的紅色蓬蓬裙……姑且認為是紅色,因為裙子上的色澤分布並不規律,有的地方顏色略淺,有的地方深的近乎暗紅,一個優秀的裁縫是不會將這樣一件裝飾了無數珠寶的裙子顏色染的那麼差勁的。

那個女人的裙子非常的鼓,被撐得幾乎有一米高,裙麵下鼓鼓囊囊的,總有東西在動,相奴不敢多看,餘光微瞥了幾眼,從中看到了幾根黝黑的觸手從裙子下伸了出來。

南方位裡房間坐著的人的模樣相比起西方位裡的女人來說要平凡樸實,但相奴在看到他的裝飾後,卻遠比麵對西方位房間裡的女人要更加緊張擔憂。

因為南方位房間裡的那個男人穿著一件道袍,束發的頭冠十分熟悉,在頭冠的正中心,有一個鏤空的蓮花樣裝飾,與玄機記憶中的天衍宗標誌一模一樣。

相奴回憶著鬱蘇看到他接這個任務時有些凝重的表情,當時他就覺得鬱蘇的表現太異樣了。

一開始相奴以為是因為這個副本很難的,現在想想,他該不會是知道了‘天衍宗’相關副本的怪物會出現,所以才露出那種異樣表情的吧。

相奴麵色沉沉地想,儘管不想,視線還是沒能完全克製地與南方位裡的那個道士觸碰了一瞬。

道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並沒有多看相奴幾眼。

相奴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那邊那個怪物的想法,但他清楚如果那個怪物暴走的話,自己肯定沒有還手的餘力。

沒有希望也不會絕望,清楚自己絕不是那個道士服鬼怪對手的相奴在想通後就直接將他的存在拋在了腦後反正怎麼防都防不住,乾脆就無視吧。

那個道士服鬼怪看上去對相奴也沒興趣的樣子,或許目的根本不是相奴,出現在這個副本中也隻是個湊巧罷了。

相奴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出隱藏在任務者中的凶手,將他抓住,徹底結束‘午夜變裝晚會’這個副本,然後離開這個古怪的公寓。

隻是現在才六點多一點,距離日誌上所說的九點晚會還有好幾個小時,相奴因為任務接的太急促,甚至不知道任務者們有沒有到齊。

相奴沒有進空出來的兩個房間,c016號督察官看上去也很不想請他進去的樣子,相奴就站在欄杆前,雙手輕搭在欄杆上,指尖一下一下地輕點著,觀察著下方的任務者們。

那些任務者們的裝扮各式各樣,相奴一開始碰到的那對惡魔搭檔並不算是模樣最出奇的,比他們裝扮更奇怪的任務者也有,天使裝、鬼怪裝、女巫裝、新娘裝、動物裝……各種各樣的打扮都有,而且基本上都戴著麵具遮著臉,沒有遮臉也像那對惡魔男女一樣,在臉上塗滿了紋路,讓人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這些任務者中甚至還有裝扮成蜥蜴的,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還能跟隨著環境而變顏色,蜥蜴服將那個任務者從頭到尾的包住,蜥蜴人貼著柱子站著,身上的蜥蜴皮顏色變得和石柱很像,要不是那個道士一直盯著那個蜥蜴人看,相奴都沒有發現那個蜥蜴人的存在。

那個道士的存在讓相奴有些警惕,相奴不由自主地多關注了他一瞬,見他直勾勾地盯著那個蜥蜴人看,相奴不由也對蜥蜴人多出了一點好奇,隻是那個蜥蜴人把自己包的態嚴實了,相奴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隻能將他記下來,準備尋找機會與那個蜥蜴人交流一番。

就在相奴觀察三樓任務者們動態的時候,三樓的任務者也仰著頭悄悄地打量他,他們可能猜出了相奴的‘身份’,對於四樓的存在充滿忌憚,不敢像相奴這樣明目張膽。

期間,又有任務者進入三樓的宴會廳中,在一個穿著白色長袍、戴著金色蝴蝶麵具的男人從外走進來時,在他走進來以後,宴會中的水晶燈倏地一滅,三樓四樓居然一黑,大家都看不見了。

隨後一道變了調的慘叫聲響起,等水晶燈再次亮起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中年男人遇害,他四肢趴到在地上,目光空洞茫然,神情中並無痛苦,仿佛死的無知無覺,隻是他的眉心中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空洞。

周圍的任務者瞬間變色,本就鄭重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不少。

c016從四樓下去,和那幾個督察官把那個中年男人的屍體收走往四樓抬上來。

四樓與三樓隻有一個通道連接,督察官們把屍體抬上來後並沒打算把男人的屍體給相奴看,抬著就想從相奴麵前經過。

相奴冷淡出聲:“等下,讓我看看。”

那幾個督察官依言停下腳步,隻是望著相奴的眼神並不友好,聽到相奴想要看屍體的話後眼神就更加排斥了。

在相奴對麵的那個女人‘站’了起來,蛇發嘶嘶低鳴,蓬蓬裙下觸手來回滾動,在裙子的表麵上戳起一個個小包。

相奴忌憚地看了一眼對麵的女人,至於那幾個督察官他就不在乎了,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打量著那個被他們四腳朝天抬著的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把他放下來給我看看。”

那幾個督察官冷冷地看著他:“紅皇後還在等著我們。”紅皇後就是對麵那個女人。

“嗬……嗬……”低低淺笑的女聲從樓梯下傳來,相奴敏銳地發現這幾個督察官的臉色變了,他們迅速地低下頭,瑟瑟發抖著將中年男人的屍體放了下來。

高跟踩著地板上的清脆響聲在寂靜的四樓響起,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人的心房上,讓人的心跟著不斷顫抖。

相奴不由看了過去,一個戴著著陶瓷麵具、穿著白大褂的女人雙手插在口袋裡從樓梯下走了上來,那張陶瓷麵具是白色的,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孔洞來,麵具上被描滿黑色的線,好像一道道皸裂的傷口布滿在麵頰上。

她無視了相奴,走到中年男人的麵前蹲下,取出一雙橡膠手套隨意的戴上,然後手指就粗暴的插進了男人眉心上的空洞裡,從裡麵摳出一塊暗紅色的乳塊來。

“死很久了呢,腦子裡都生出血豆腐了。”女人冷漠地說道,語氣就好像在說她中午吃了一顆青菜那樣平靜。

她鬆開手,避開臟汙的部分將橡膠手套剝了下來,包著那塊暗紅色的乳塊扔回到屍體上,嘲弄道:“搬過去吧,瞧把我們可愛的紅皇後給餓得,她那臭口水都要快把這地方給淹了。”

“是……X醫生。”那幾個督察官輕輕出聲,動作飛快的把那個中年男人的屍體給搬走。

沒了這幾人的阻擋後,X醫生的目光終於落在了相奴身上。

她看著對麵那個穿著不合體外套的漂亮的青年,陶瓷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驚喜興奮的光,她語調悠揚,聲音中充斥滿了不合時宜的喜悅和讚歎:“啊,我發現了一個穿著大人的衣服亂跑亂玩的小家夥呢。真是淘氣……又漂亮啊。你家大人難道沒告訴過你,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朋友……要小心嗎。”

作者有話要說:表麵說法:細皮嫩肉的小寶貝小心被狼外婆吃掉哦

真實想法:你為什麼要穿著你老公的衣服亂跑,秀給我們單身狗看嗎

(捉蟲

才發現可樂寫成樂可了……這都是輸入法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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